心理学上有一个理论,如果一个人很爱笑,说明他内心深处很悲伤;如果一个人很爱睡觉,说明他很孤独;如果一个人很擅长遗忘,说明他曾失去很多。

    自从抢过语宁的手机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更加紧张,虽然我当时就承认了错误,可是语宁丝毫没有原谅我的迹象,从此我变得更加爱笑了,我知道我不是真的想笑,而是太在乎这段感情,她苦着一张脸,我也苦着脸,那样的话,日子就没法过了,我还想继续,我还在乎,既然无法改变她就先改变自己吧,希望我能把她带入正轨,我很是怀念曾经不分你我的那种日子。就连感冒嗓子疼也得告诉我一声,虽然我帮不上,但是她告诉我的那一瞬间我能感受到她需要我,她是我的女人,需要我的呵护。尽管如此我们仍不能共同出门,她聚餐不带我去,我聚餐叫她她也不肯来,后来我索性也就不出门了,在我的意识当中家才最重要,家不和睦了吃啥也不香,喝酒容易醉,这样我真的就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睡觉上,我留在家里不是为了睡觉,我不缺觉,我缺少的是爱人的陪伴,我留在家里是为了让彼此有更多的接触时间,结果她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找谁诉说,因为这些我不想告诉沙华了,自从我结婚之后我和他的联系也少了,不是说我和他感情变淡了,因为我的妻子不是曼淑,我和语宁的事我也不愿意和他分享,过去的一切也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有好几次我想跟姐姐诉说,最终我还是忍了下来,她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希望她再为我操心。

    我不联系姐姐不代表姐姐就对我的事不闻不问,那天姐姐拨通了我的电话,张嘴就问我是不是和语宁吵架了,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却告诉我女人都是水做的,让着她一点就都和谐了,还说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让我不要像以前一样事事较真,不是所有的事都得分对错,有时候装糊涂比问明白家里更温暖。我听完完全没懂她在说什么,她却又不刻意说明,我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很快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语宁的姐姐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让语宁喝酒,还说她平时是滴酒不沾的,怎么会喝到语无伦次。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姐姐也知道语宁喝酒的时。她到底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呢?

    晚上语宁回来了,她身上并没有多大酒气,我心里踏实不少,小心的问道:“出去喝酒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尽量少喝酒吧,我又不在身边,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就你是好人,别人都是坏人?”语宁一脸怒气。

    我顿时火冒三丈忘记了姐姐的谆谆教诲:“你啥意思,你在外面喝酒我还不能问了?即使你没有其他心思你怎么保证别人也没有坏心思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不用你担心,你有那时间去担心别人吧。”语宁丝毫不领情。

    “吴语宁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和野男人喝酒还不让问了?”我激动的口不择言。

    “谁是野男人,你怎么什么样的话都敢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不是问吗?好我这就告诉你和谁喝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野男人吧。”语宁也愤怒了。说完语宁拨通了电话,然后气呼呼的把电话砸到我身上。

    我拿起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喂,怎么了?平安到家了?”原来是我的小学同学楚天阔。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回到到:“天阔呀,我是紫诚,语宁已经平安到家了,语宁喝酒是和你一起喝的?”

    我刚问完语宁就抢过手机说道:“天阔,以后你有啥事也别找我帮忙了,我也不可能帮你了,你看和你吃顿饭,紫诚和我闹得不可开交。”

    电话那边天阔尴尬的说道:“把电话个紫诚。”

    我接过电话,天阔接续说道:“紫诚啊,你别太小气啊,我有个客户是语宁同事的亲戚,谈了很久谈不妥,让她帮忙给说了说,然后生意就谈成了,为了表示感激约她吃了顿饭,没想到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误会,早知道我先给你打电话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我听完天阔的话也很尴尬解释道:“你也别误会,我和语宁吵架不是因为吃饭,我们闹别扭很久了,吃饭这事只是一个爆发点,你别多想……”

    我还没说完语宁就一把夺过手机挂断了电话气冲冲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没有羞耻之心,咱们吵架很久你很光荣吗,你跟他解释什么啊,解释得着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完之后怒火未消的进了卧室,狠狠的关上了门,然后把门反锁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还在琢磨我不是怕你们之间误会吗,咱们的事本来不用给天阔打电话的,你打了电话还埋怨我。而且咱们是先有矛盾后吵架的,我还不能跟他解释吗?

    其实我当时真没有理解语宁的心思,现在倒是多少理解一些了,什么都不跟天阔说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我和语宁的事是我俩的私事,越少人知道语宁才消气越快。只是我当时的思维没有这么考虑,才一错再错。

    只有频率相同的人才能真正的看见彼此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温柔。

    女人的成长速度要快于男人,只是语宁成长的比我要快,婚后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女人,她每天思考的都是怎样让这个家更稳定,她努力工作,对我妈妈和姐姐也很好,也能处理好邻里关系,只是每次看到我就会生气,因为我还在整天琢磨怎样和她在一起更久一些,下班之后就跑到她的单位找她,守在她身边我才安心,这才是她生气的根本原因,我真正理解她的行为的时候我和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所以我做了很多最终的解决就是做多错多。

    那时候我找不到语宁生气的原因,很是担心,害怕失去她,为了留住她我花了很多心思就研究她的爱好,因为她爱吃炸串和火锅,我也学习适应吃这些;她喜欢长发,我也蓄起了头发,我变得也有刘海了,一改自己十来年的寸头形象,她喜欢韩服,我也穿上带有饰品的裤子外套;我还把电视机从客厅搬到了卧室,晚上调出她喜欢看的节目,希望她放下手机让我陪她一起看,结果做了这么多,她对我仍旧是冷冰冰的,尽管我把电视机的节目调成她手机的节目,她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手机,我们仍旧没有交流,我能清楚感觉到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却感受不到她那颗焦虑的心,我们结婚三四年了,仍然没有积蓄,我甚至没有还清姐姐离婚后欠下的帐,我认为我有责任偿还这笔欠款,因为如果不是姐姐,爸爸当时的欠款也不会还清,钱仍然是那笔钱,只是债务人发生了变化,语宁从未抱怨过一字,只是更加卖力的挣钱。我却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在错误的道路上和她越走越远。

    开成花灾的玫瑰不是灿烂,而是荒凉。

    我无休无止的献殷勤,表达爱意,却没有思考如何让这个家变得更能经受风雨,最终的结局就是语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她不再指望我变得强大,不在依靠我去保护这个家,而我们的结局就已注定。

    温柔可以伪装,浪漫可以制造,美丽可以修饰,只有心疼才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想给她爱,给她保护,想把一生的温暖和幸福都给她,这种爱最简单,最纯粹,也最执着。

    可是我没有发觉她的不易,没有体谅她的为难,只是一味的认为她变了,我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紫霞喜欢至尊宝,至尊宝喜欢白晶晶,白晶晶喜欢齐天大圣,齐天大圣喜欢紫霞。我们都以为至尊宝和齐天大圣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们忽略了他们之间相差了五百年。什么都对,唯独时间。这说明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曾经我以为如果我的妻子不是曼淑我会终身不娶,遇到语宁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曾经我也以为我和语宁会厮守终生,遗憾的是,认识你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学会如何去爱,我现在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了,语宁你在哪里呢?

    我对自己不够了解,因为我在深爱曼淑的同时还能爱人语宁,所以我认为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语宁的问题是因为她爱上别人了,所以她对我才这么冷淡,有了这个结论再根据结论寻找依据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事情的经过要比我描述的复杂,而我思虑再三觉得省略这一部分,一时因为这部分回忆我写到了随笔中不想再写一遍,二是因为回忆的过程太疼,如实写下来我会再经历一次那种绝望的感觉,三是我不确定自己写的东西会不会被广泛传阅,我怕写得太过真实让所有帮过我的人再次受到伤害。有些事还是当成隐私为妙,拿出来面对大家我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我不知道我哭过多少个夜晚,但哭过之后我的人生还是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除了失望就是怀疑。我的心变得越来越阴暗。

    我想省略这段最阴暗的日子,回忆太疼,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可是发现省去这部分没办法保证故事的连贯性,因此我简略叙述一下吧。

    当我对语宁的怀疑到达一个极限的时候我变得很不正常了,我开始怀疑所有和她又接触的男孩子,我当时的状态像极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

    最终我找到一个疑似的对象,因为二人是同事有很多共同的客户,业务也有很多交集,所有二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超过了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语宁的状态及其平和,安静略带欣喜,她会向他请教一些自己不懂的知识,会一同拜访维护客户,偶尔也会一起吃饭,甚至有时一起玩手机小游戏,这些本来很正常,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因为所有的这些我也想拥有,因为我才是吴语宁的丈夫,以前我们也曾一起玩过游戏,现在连电视剧都不曾一起看过一段,哪怕是十分钟都没有。

    后来我们发现他们一同去看了电影,这对我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我都没有弄清楚一同前去的还有谁,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关系超出了同事关系,我想查看语宁的手机,看看他们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又想起那天晚上抢过手机都没看到,后来我改变了策略,我在她那名冯姓同事落单的时候堵住了他,当然我手里还带着刀,我强行查看了他的手机,结果发现他的手机内没有聊天记录,他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我顿时恼羞成怒,我把刀收起来暴打了他一顿,怒气冲冲的告诉他:“你以后给我离语宁远点,你他妈的没事删除什么聊天记录,说,你们平时都聊什么?”

    他惊慌失措的回答:“我和她聊天也就是聊工作的事,删除聊天记录是手机太卡,我不光删除了和她的聊天记录,和别人的也删除了。”

    我自然是不肯罢休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和她一起去看电影了?”

    “那个,哥……我们……那个……我……”

    “去了还是没去,说——”我拉长音继续问道,说完打算掏出刀子。

    “哥,我们是去……去……去了,那个没……没……没去,哦,不……不……不是,我和她去过,是客户……户……户要求去的,四……四……四个人,一起去……去的。”他真的被吓坏了,我当时也气愤急了,如果他没有说实话我很可能一刀就扎下去了。

    “陪客户去的?”我继续追问。

    “嗯。”说完他又点点头。

    “滚。”我又踢了他一脚。

    揍完他之后我扬长而去,丝毫没意识的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