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太子殿下.......快瞧瞧俺给您带什么回来啦!”

    看到李承乾出现的程咬金,一脸兴奋的朝着他便是招手。

    “这头畜生可是差点干翻了一个小牧场的守备,几十个人被这家伙撵着跑,凶得很嘞......”

    程咬金一边说着。

    一边那蒲扇般的手掌,却是砰砰砰的在那棕熊圆滚滚的脑袋上,拍得响亮。

    然而。

    这头他口中凶狠无比的棕熊,面对这等行为,却是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一动不敢动。

    李承乾身旁,王德和孙义两个跟上来的太监,两条腿都在打颤。

    本就白皙的脸上,如今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明明恐惧万分,却还都张开双臂,挡在李承乾的身前。

    “殿,殿下,您,您还是退远一些吧,万一.......”

    王德哆哆嗦嗦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却是忽而看到眼前一道身影猛地出现,竟然是当今太子李承乾的背影。

    “殿下呀!!!”孙义死了妈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仓皇大叫。

    忽然的动静,像是将李承乾眼前这个大家伙惊到了一般。

    原本趴在地上的身体,猛地就要站起来。

    作为这个世界上顶尖掠食者之一的存在,西伯利亚棕熊哪怕不是直接站起来,那高度都和一个成年人差不了多少。

    然而。

    “砰!”

    一只金丝龙纹靴却是猛地,带着一股如同踩爆西瓜般的声音。

    倏然在后者身体都没有完全站起来的瞬间。

    狠狠地跺在了这个家伙的脑袋之上。

    犹如泰山压顶。

    仅仅是一只脚,李承乾浑身爆发出来的力量,此刻却是让那棕熊上一刻刚刚抬起来的脑袋,下一秒就如同被陨石砸落一般。

    重重的砸在地上。

    “呜嗷!”

    棕熊悲鸣,就要挣扎着鼓动身体,挥起爪子反击。

    然而,只见李承乾眼中冷芒一闪。

    自从玄武门和灭东突厥之后,几乎已经不怎么动手,但每日的药浴和苦练却从未停止过的他,猛然间刚刚跺下的一只脚,却是忽而再次抬起。

    “砰!”

    又是一记猛砸。

    “砰砰砰......”

    棕熊的悲鸣声,在阳成宫的宫门前呜咽发出。

    然而......

    “砰砰砰......”

    原本还被这忽然就要暴动的畜生,企图对太子李承乾出手吓了一跳的程咬金。

    如今再看着那如同吃了火龙果般的棕熊。

    再看看当今殿下那一边抬起脚宛若剁饺子馅般,狠狠地在那畜生的脑袋上猛砸。

    一边脸上还露出兴奋变态的狞笑。

    程咬金:“.......”

    刚才太子殿下应该没有被吓到吧?

    他今天送这么个玩意儿过来,应该不会被太子殿下记恨吧?

    他那两个还在登州水师当军官的儿子,应该不会因为什么海上风浪,掉进海里喂了鱼吧......

    宫门口一时之间,除了李承乾那一脚又一脚猛砸在棕熊脑袋上的声音。

    竟是逐渐的,连那棕熊都放弃了悲鸣。

    鲜血沾染着脑袋上的毛发,软趴趴的趴在地上。

    一动不动。

    “还行,是个皮糙肉厚的.......”

    看着李承乾将沾染着血迹的靴子,在地上轻轻蹭了蹭。

    风轻云淡的说出一声中肯的评价。

    原本惊愕的众人,这才瞬间回过神来。

    “扑通,扑通......”

    “殿下!奴,奴婢死罪!”孙义惊恐拜地叩首。

    刚才若不是他那一声大叫,也不会惊到这个畜生。

    然而。

    之前还一脸兴奋的程咬金,一张黑脸上,冷汗更是密布。

    此刻也是急忙就要跪在地上请罪,被李承乾一把搀扶住。

    “行了,卢国公今日之事虽说的确有些冒失,但无伤大雅,这畜生的确没什么危险。”

    众人:“......”

    李承乾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

    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被他大唐太子御赐一顿火龙果套餐的大块头。

    “带下去看能不能救治一番吧,若是救治不了,就通知御膳房那边琢磨琢磨熊掌的新吃法......”他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

    转头看向一旁的卢国公程咬金。

    “卢国公这次回来,应该带了不止这么一头吧?若是有多的,也好能给孤的母后她们,也尝尝西伯利亚的熊掌味道。”

    程咬金不懂太子口中的“西伯利亚”是什么意思。

    但听到问话,还是赶忙点头。

    “臣这次带回来不少北海周边的野味,像这种畜生也有三头。”

    李承乾点头:“三头啊,那正好,一头送去阳成宫御膳房,另一头送去长安,至于在留下来的一头.......”

    李承乾想了想,最近早上晨练,已然是没有了一个合适的对手。

    薛万彻那厮如今被打怕了,若非回来述职,其他时候都留在吐谷浑租界区那边,训练驻扎军队。

    “剩下的一头,就给孤送去孤的演武场,在那边养起来吧。”

    看着被人锁上铁链,五花大绑的推进笼子里面运走的“二憨”,程咬金张了张嘴。

    本来想着是拿这个比较听话的,当个宠物送给殿下。

    没想到.......一个野性难驯,竟是让这厮当场变成了野味......

    但好在,没有惊到当今太子殿下。

    程咬金直到在寿功殿内坐下,依旧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见他又是一副忐忑想要起身告罪的模样。

    李承乾直接摆了摆手,绕过了这个话题。

    “跟孤讲讲贝加尔那边的事情吧,赴任的魏征你想必已经见到了吧?”

    程咬金感激一礼,这才深吸一口气,重新变回了那个眉飞色舞的模样。

    “殿下,您简直神了!您是不知道,我们在那边本来还在猜,您会派谁去那边进行治理,猜来猜去,谁都没想到,您竟然派了魏征那个茅坑臭石头去......”

    李承乾微微蹙眉:“怎么?魏征难道治理的不行?”

    程咬金连连摇头摆手,眼中满是惊奇和佩服。

    对着李承乾便是竖起大拇指。

    “殿下,您是不知道,魏征那厮,我们几个一开始见着竟然是他的时候,都以为这家伙肯定要搞什么幺蛾子,毕竟这老东西一向就最能给我们这些人找麻烦。”

    “结果您猜怎么着?”

    “那老匹夫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明明也是一把年纪了,精神的跟军中的小伙子似的.......”

    “魏大人,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哈~”

    贝加尔郡,柴绍瞪着一双死鱼眼。

    年关将近的太原府,尚且冻得吓人。

    这北海之地,那更是只能用出门就能冻死人来形容。

    门外就是呼啸的暴风雪。

    柴绍困倦的打着哈欠,迎来的却是魏征随手递来的一个小瓶子。

    “喏,风油精,涂上提神,本官这次从太原府来的时候,专程从医学院那边要了不少来......”

    柴绍:“........”

    看着说话和递东西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瞅一眼他这双黑漆漆的眼圈,依旧自顾自的低头翻看着最近城中储备物资账目的魏征。

    柴绍此刻几乎要咬碎一口钢牙。

    他深吸一口气。

    “魏大人,我是说,咱们该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处理吧。”

    这一次。

    魏征果然抬起了头,然而,那双饱含着震惊、不解、疑惑、怀疑和鄙夷的目光,却是让柴绍以及他身边的几个疲累不已的官员们,都不敢与之对视。

    “霍国公,这才处理了多少公务您就喊累了,你知道太子殿下每日要处理多少吗?”

    魏征站起身,披在身上的一件熊皮大衣,配上头顶那鹿皮的帽子。

    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唐的官员。

    倒像是一个落了草的匪寇头子。

    他瞪着一双怀疑柴绍对大唐忠诚的目光,走到对方的面前。

    伸手在对方那眼前已然有半米高的文书拍了拍。

    ”咱们如今只不过处理一城之事,当今太子每日要处理的可是整个新政改革囊括的成百上千座城池,还有那无数的村镇!“

    ”就这点工作量你就叫苦叫累......霍国公,你也配说自己是军人?!“

    柴绍:“.......”

    他咬牙切齿,看着此刻竟是一点不觉疲累的魏征。

    有心反驳如此肮脏的谩骂话语,但再看看对方桌子上,脚边已经处理完的,比他还多出来三四倍的工作。

    张了张嘴,到最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回骂回去。

    一时之间,心中对那把他灌醉,趁机领了回去述职之事的程咬金,更是暗恨不已。

    老匹夫!

    等着你下次回来,看本国公怎么炮制你!

    大唐这边,听着程咬金对贝加尔郡那边的描述。

    听着如今那边已经建造起来一大片可观的聚集地,并且已经正式成规模的投入建设肉类加工厂等等产业。

    贝加尔郡生产建设兵团的各项工作也都有条不紊。

    原本当地的那些回纥和突厥人,也根本没有敢对大唐呲牙的。

    李承乾也是不由满意点头。

    “卢国公你刚回来,还没有见过我大唐的那种火车,有了火车,今后贝加尔郡那边的后勤压力能小很多,虽说冻土层那边想要建设铁路的难度很大,但在河东道和镇北道的运输线上,也能够节省不少的时间。”

    “孤知道如今那边面临的困难不少,但孤还是希望国公你们能够克制一番......”

    程咬金闻言,表情微微一僵。

    讲实话,那种鬼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但是。

    正当他准备斟酌开口,看能不能商量一下,让自己留在太原府,或者去长安的时候。

    “呜~嗷呜嗷呜嗷呜~呜~”

    一阵阵密集如同狼嚎般的声音,倏然间在阳成宫内的一个方向传来。

    高阳等几个小公主们,呆呆的看着面前十几只,黑白花色,面相英俊和滑稽相融合的家伙。

    听着它们仰天的狼嚎声,不由惊愕的转头看向一旁卢国公府的家将。

    “你们确定,这是狗?不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