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能跟着丁老木在火车站周围找点吃的。

    该说不说,这火车站附近的吃食,卖的是真贵啊。

    我和丁老木两个人点了两碗面,两瓶饮料,一下就花了一百多块。

    看了看卡里余额的一万多,我有些苦恼。

    也不知丁老木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得赶紧找些活干,不然等这一万多块钱用光,可就真要喝西北风了。

    吃饱喝足后,丁老木就抱着他那个背包,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说起来,从我第一眼见到丁老木开始,他身边这个黑色背包就从没离手,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装的东西也挺多,却从不让我看里面装着什么,十分神秘。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伸手就往背包探去,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结果我的手还没碰上他的包,丁老木就醒了过来,上下扫视我一眼,“你小子,想趁我睡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吧?”

    我忙举手,“不不不,这哪能呢?我就是看看您睡着了没……”

    丁老木哼了一声,没再搭理我,转了个身,将背包藏在了里边,两眼一闭,又打起了呼噜,明摆着就是防着我。

    我没敢再碰丁老木的东西,也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眼。

    凌晨十二点半,我手机上设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抬眼一看,候车厅里已经没剩多少乘客,除了我和丁老木以外,还有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女孩,一个戴着耳机的陌生青年。

    女孩年纪看起来不大,应该是结伴去旅游的。

    七月,正是毕业季,不少的毕业生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出门穷游。

    但选在凌晨这个时间点,也很稀罕了。

    我一把推醒丁老木,让他快起来,该上车检票了。

    丁老木揉了揉眼睛,将车票塞给我,“走走走。”

    我一看车票的终点地,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云南?!

    丁老木带我去这么远的地方是想干什么?

    我在城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从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对云南的印象,也不过只有云南古墓、苗疆秘术之类的东西,还从未踏足过那里。

    何况从省城到云南,可要坐上一天一夜的车。

    我有些纳闷,问丁老木去云南做什么,丁老木却神秘地晃了晃脑袋,意味深长地说,“别管这些,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

    “肯定不会害了你的。”

    我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您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当然相信您,只是有些好奇。”

    丁老木摇头晃脑,说了句十分奇怪的话,“小子,听过一句话没?好奇害死猫,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害死你哟。”

    丁老木这话意味深长,连我都有些听不太懂他所表达的意思,可再问他就不愿意多说了。

    “通往云南的最后一次列车即将开启,请乘车的旅客检票安检……”

    我俩正说着话之时,候车厅里的广播就响了起来,我只能提着行李往检票口而去。

    一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我就翻出在包里放着的几包瓜子,倒了一把出来自己磕着。

    为了省钱,我们买的是普通的硬座,要一直坐二十几个小时。不买点吃的喝的来消遣消遣,这二十几个小时可顶不过去。

    “咦,这位同学,你也是去云南旅游的么?”

    就在我正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巧的是,刚刚在候车厅那两个年轻女孩居然就坐在我对面。

    看她们年纪不大,与我相仿,又长得漂亮,我便多了几分热情。

    “我是回家看亲戚去了。”我笑呵呵地道。

    两个女孩点点头,随后又惊喜地瞪大双眼,“这么说,你是云南本地人咯,可不可以给我们做向导呀?”

    “我们今年刚毕业,想去云南走一圈,我们两个女孩子实在有些不安全,怕被坏人盯上。”

    一听这话,我不免得苦笑一声,调侃她们道:“你们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两个女孩都哄笑起来,短发女孩眯着眼笑,“我们看你的脸就不像是坏人啊。”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徐雅婷,这是我朋友,叫许忆灵。”短发女孩介绍道。

    相比起热情开朗的徐雅婷,她身边的许忆灵显得更腼腆一些,自从上车之后,她就没有说过话。

    毕竟是同龄人,能聊起来的话题很多。没过多久,我就和这两个女孩混熟了。但要我给他们当云南向导,我还真就办不到。

    连云南,我都没去过。

    聊着聊着,已经快凌晨三点了。硬座里的大部分乘客都已经休息,两个女孩也有些困了,徐雅婷靠在窗边就睡了过去,许忆灵睡姿还算文雅,靠着随身带着的枕垫缓缓入睡。

    伴随着车厢层起彼伏的呼噜声,我也渐渐睡了过去。

    可再一睁眼,我是被一股寒意给冻醒的,下意识地抓起腿上的被子,心想着硬座的空调怎么开的那么低,可不得把人给吹感冒了。

    我伸手在旁边的座位上一通乱摸,才意识到丁老木不见了。

    由于有前车之鉴,我吓得立马睁开眼,看向四周。

    生怕自己又回到那个村子里。

    看见熟悉的车厢,我这才松了口气,没有怪事就好,不然丁老木不在,我可就真要倒霉了。

    硬座的灯不知何时全黑了,火车颠颠簸簸地往前开着,借着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我才忽然发现,本来坐在对面的许忆灵不见了。

    本想等许忆灵回来,让她给我看着包裹,我去解决一下内急,结果左等右等,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都不见她回来,我只得摇醒徐雅婷,让她给我看着点。

    徐雅婷迷茫地看了我几眼,茫然地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就又靠在椅背上眯眼睡觉了。

    我摇了摇头,实在内急的很,也不知丁老木跑去哪里了,只得拿着手机当照明灯,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可我在车厢里找来找去,都没发现卫生间的标志。

    不会这么倒霉吧?这火车没装洗手间?

    听说有些列车,为了防止犯人通过火车偷渡,一般都不会在火车上设卫生间,全靠自己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