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怎么来了?”

    中年人朝楼道口喊了一声。

    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较为正式的老人跨步走了过来。

    虽是七八十岁,但步伐稳健,精神抖擞。

    老人一上来,就猛地踹了中年人一脚。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你就算再不喜欢建安,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对他!赶紧把棺材挪走!再选一个良辰吉日落墓!”

    “不管怎么说,建安也是我们曹家的女婿!”

    曹泰苦着脸,看了看老人,只得坦明真相,“可我墓都选定了,穴也挖好了,就等着棺材过去了……”

    “可这棺材怎么也搬不动……”

    老人脸色难看起来,狠狠地瞪了他几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曹家要是因为你惹上了麻烦,老子跟你没完!”

    老人挥挥手,“行了,先带我进去看看!”

    “是是是!”

    这老人一来,张扬跋扈的曹泰就成了乌龟,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看得这些住客都十分解气。

    我第一眼见这老人,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还是懂行的。

    不过,就算他来了,今儿个这棺材也是抬不动的。

    我扯了扯嘴角,“别白费力气了,棺材的主人不想走,你们花再多力气也没用。”

    闻言,老人略有深意地看了看我,拄着拐杖就进了房间。

    被喊做曹泰的中年人一瞪眼睛,凶狠地看了我一眼,差点就想上来揍我了。

    我看了看身旁的丁老木,见他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问他,“丁爷爷,你觉得他们能抬得动这棺材么?”

    丁老木眯眼看了看房间里的人,才笑眯眯道:“这棺材,可不是普通的棺材,是凶棺!”

    我心中咯噔一跳,忙问:“什么样的凶棺,难道比王家村的那口棺材还要凶?”

    丁老木却只是笑盈盈,“未之全貌,不予评价。总之,今儿个这棺材肯定是抬不走的。”

    “要是硬要抬,抬棺的这几个小哥都得完蛋。”

    这么一听,我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朝女人的房间看了过去。

    白裙女人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踌躇不安。

    没过一会儿,老人就沉着脸走了出来,手中的拐杖直戳着曹泰,破口大骂,“曹泰!你是不是疯?竟敢用柳木棺材!你是嫌我们曹家落魄的不够惨吗?!”

    曹泰被骂的满脸懵逼,结巴着道:“爸,我们可不能封建迷信……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信这种……”

    老人气的一脚将他踹下了楼梯,在原地焦急的转了几圈。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曹家能有如今的背景,都是因为你口中所说的封建迷信!”

    他又一瞪白裙女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哥说啥你就去做啥?你怎么不知道问一下我?也不会酿成这种大错!”

    女人哭了几声,“爸爸,我知道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老人在门口徘徊着,才忽然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白裙女人也紧随其后。

    “小兄弟……”老人诚恳地望着我,“你们是不是能解决这事?只要你们肯出手,多少酬金都不是问题。”

    “我们曹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你开个价,只要你们帮我解决了这事,出多少价都行!”

    我眉头一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可丁老木都说了这是个凶棺,我爷爷兴许能解决,我可不敢动这东西。

    “这我可处理不了,还是请您另寻他人吧。”我客气地道。

    这会,曹泰从楼下爬了上来,正巧听见老人说这话,不服气地嚷嚷着,“爸,您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啊,这一老一少能懂什么?怕是连棺材都抬不动!”

    老人瞪了一眼曹泰,让他住嘴,“赶紧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人家是道上的行家,比你会的多了!”

    曹泰苦着脸,似乎不敢忤逆老人,只能极为不愿地走上来跟我道歉。

    该说不说,我心里还是挺舒畅的。

    不过这凶棺,我是绝对不会接的。

    虽说我跟爷爷学了点本事,可也只能做点小差事,真让我抬棺,我可不行。

    不管那老人说什么,我都不答应。

    老人又转向丁老木,想让他求求情,“这位老先生……”

    丁老木始终笑眯眯的,也不答老人的话,眯着眼看戏。

    这可愁坏了这俩父子。

    我瞅了一眼这两人的脸,老人紧张地几乎满头大汗,还是打算发发善心。

    “这样吧,你们今天是抬不了棺材的。这棺材也不能在宾馆起棺,否则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你们去找个大师过来瞧瞧,想办法把你们的家人弄走,再重新定一口棺材。”

    “这回可不能再用柳木了。”

    听我这么一说,老人又瞪了一眼曹泰,连声道谢,“是是是,我已经让人去选材质更好的木棺了!可真是谢谢你了,小兄弟。”

    老人欲言又止,“可今天不动这棺材,我怕再有意外……”

    我指了指外边的天,“下午三点一过,阳气极弱,不能再碰这棺材了。你们明天早上再过来吧。”

    老人叹了一口气,“那就只能如此了。”

    说罢,他又将一张名片递给我,诚恳道:“小兄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这老人是曹氏集团的董事长曹雄建,官儿倒是挺大。

    不过这曹氏集团我也没听说过,原来这个曹泰是富二代,怪不得脾气那么重。

    啧,有钱就了不起啊?

    老人走后,白裙女人和曹泰也不敢再留在这里,纷纷坐上老人的车走了。

    周围看戏的住客也纷纷回了房间。

    本来想今天就和丁老木退房的,闹了这么一出,暂时是退不了了。

    就在我正要回房间时,丁老木却一把拉着我,让我跟着他过来。

    一进入丁老木的房间,我就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味,这气味上头的很,可又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丁老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直接塞给我,“这东西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既然到了云南,我就把东西还你了。”

    “记得,这里面的东西千万别弄丢,很重要的。”

    丁老木摆了摆手,就将我赶了出去,让我回房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