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的那通电话,绝对不是幻觉!

    难不成我又撞邪了?

    我仓惶看向丁老木,见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让我快些跟他回去,不要再在这里久留了。

    我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水,便紧跟着丁老木的步伐,压根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更诡异的是,当我回到棺材铺时,却见本该出门的小雅正在院子里焦急地徘徊着。

    见我回来,满脸欣喜地迎了上来,激动地一阵比划着。

    丁老木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她说你两个小时前忽然跑了出去,怎么拦你都不理,问你去哪里了。”

    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小雅忽然出门,我才跟着她出去的,才遇上了这种怪事。

    我心里慌得不行,只得将今晚发生的事都详详细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丁老木。

    丁老木听完我的话,脸色十分难看。只让小雅先回去休息,便径自回了屋子。

    进了屋子,丁老木才严肃地看着我,“等不到明天晚上了,凌晨两点后,就必须出发去五行山!”

    “贾振海的封脉煞已经冲破五行山,借着贾家三小姐,找上你了。再不赶紧解决这煞气,就来不及了。”

    “刚刚那个纸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硬着头皮问。

    “还有那通打过来的电话……怎么就变成纸手机了?”

    丁老木摇了摇头,“你不该接通那个电话的,打电话给你的,应该就是贾振海。他以纸手机作为媒介,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了。”

    知道我是因为小雅才出门的,丁老木又眯了眯眼,“小雅这女娃是阴女命,身上容易沾脏东西,估计是有东西附身在小雅身上,就是为了引你出铺子。”

    “不过你放心,贾振海暂时还进不来棺材铺。这也是我这几天让你待在棺材铺哪也别去的原因,没想到今天竟然中了那些脏东西的计……”

    丁老木沉吟片刻,便开口道,“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一起上山!”

    闻言,我忙带上爷爷的古书和烟杆,又装了些干粮和水,又问,“柳阿婆呢?”

    丁老木摆了摆手,“不用管她,她估计先上山了。”

    说罢就出了门,让我跟着他,千万别走丢。

    一出棺材铺,我便感觉到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神在暗处盯着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仿佛有一双冰凉的大手在抚摸着我的脖子。

    我缩了缩脑袋,连忙跟上丁老木的步伐,半步都不敢离开。

    说来也怪,有丁老木在身边,我心安了不少,那些暗处中传过来的恶意眼神也渐渐匿去了。

    很快,我们就出了白街。

    五行山地处云南的宜良县,从这儿开车出发,只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

    可这么晚了,谁会愿意大半夜出门跑单子?

    “丁爷爷,我们不会要走过去吧?”我随口问道。

    丁老木没说话,带着我出了白街后,东拐西拐,来到一条还算热闹的美食街。

    美食街里人不少,大多都是来享受夜生活的年轻人。

    丁老木带着我穿过美食街,来到一条巷子里,让我在巷子口等他。

    随着丁老木离开,我能感觉到,来自暗处的那股窥视的目光又出现了,甚至隐隐有跃跃欲试想要扑上来的迹象。

    我咽了咽口水,紧紧抓着烟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

    从巷子里出来后,丁老木什么也没说,让我跟他从另一条小路里出去。

    这么东拐西拐,就出了美食街。

    离开闹市区,就是一片荒郊野岭。在密密麻麻的林子前,一辆豪车正停在那里。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从豪车上走了下来,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丁先生,这是您要的车。”

    说罢,他就将车钥匙给了丁老木,恭恭敬敬道:“以后再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们能帮的都会帮。”

    丁老木嗯了一声,目送着那中年人离开后,才扫了一眼我,让我赶紧上车。

    我膛目结舌地盯着他,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丁爷爷,这车……是他送咱们的不成?”

    话一出,就被丁老木赏了个后脑蹦,冷哼着道:“无功不受禄,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这车,是找别人借来的。没陈车,怎么上山?”

    “别废话了,这次你来开车,按照我给你的地图走。”

    丁老木将车钥匙扔给我,就径自去了副驾驶。

    我心中砸舌,看这车的配置,怎么也得几十万,就这么借给丁爷爷了?

    看来,丁爷爷在这里认识的人脉,可不一般啊。

    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开这种豪车,说不激动是假的。再看丁老木一脸淡然,丝毫不为其所动,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要是我也能像丁爷爷这样厉害,就不会是穷光蛋一个了。

    叹了口气,我很快就发动了车子,按照地图上的方向往前开去。

    大概开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我才隐约看到五行山山脚。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庆幸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怪事。

    可古人有句老话说得好,越怕啥就越容易来啥。就在车子刚想开上山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阵阵血迹。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怎么回事?”

    丁老木也被我这动作惊醒了,四下张望着。

    “丁爷爷,好像......撞上东西了......”我嘴唇颤抖着。

    丁老木眉头一皱,扔下一句话,“你待在车上,我下车看看!”

    便开了副驾驶的门,绕到车前,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右眼皮实在跳得厉害,也跟着下了车,可看到地上的东西时,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阵阵凉意袭卷全身。

    我撞到的,是一只纸娃娃。

    纸娃娃上,贴的正是我的八字。

    就在纸娃娃的心脏处,被人用针戳了无数个洞,周边涂满了红墨水。几乎等同于一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