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里的路径十分复杂,洞穴内分了无数条岔路,咎无名带着我左拐右拐,穿过好几个洞穴,才来到一处墓室。

    才来到墓室门口,迎面就是一股阴冷的气息,还夹杂着飞尘,呛得我不停咳嗽。

    待我再回过神来,看见墓室里的一幕,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墓室里正放着一樽红漆柏木棺材,在这地下埋了几百年,这棺材竟没有一分腐朽的模样,除了棺材的表面覆盖了层层灰尘,其他的都跟新打造出来的棺材没有什么两样。

    我看了一眼咎无名,不敢贸然进入这墓室。

    凡是古墓,大多都有机关陷阱。先前咎无名说过这古墓里的机关是他设下的,就是为了阻拦盗墓者。

    他不发话,我也不敢动。

    只见咎无名在石墙上一阵摸索,便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在整个墓室回响起来,听起来像是地面快要塌陷的声音。

    我紧张地咽了口水。

    咎无名却十分淡定,待那轰隆声停下后,才神色淡然地跨过台阶,往墓室走去。

    “进来。”

    随着咎无名走进墓室,我才得以看清楚整个墓室的全景。这处墓室十分宽敞,四面砌成的墓砖上密密麻麻写着无数个符号。看上去像是唐朝少数民族的文字,见都没见过。

    研究了一会儿,我也看不懂,只能转身往墓室中唯一的棺椁看去。

    而就在这时,我却隐隐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既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咎无名的。

    “啪嗒啪嗒——”

    那声音还在继续,似乎在空洞的墓室里回荡着。

    我顿时头皮发麻,紧张地看向咎无名。

    咎无名皱着眉,看上去却比我淡定得多,眼疾手快地一拍棺椁,棺材表面的飞尘瞬间飘得到处都是,呛了我一脸。

    怪异的是,随着咎无名的这动作,墓室里的那阵哭声竟就这么消失了。

    只见咎无名走到棺椁边,皱着眉观察着棺材表面,见我还愣在那里,喊了我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我这才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走到咎无名身边,这才看清这樽棺椁上还画着些密密麻麻的咒语,我只看了几眼,就认出这是镇煞的符咒,大多都是凶棺落墓前找风水师过来下的符咒,就是为了防止棺材主人落地后不愿安息而想出来的法子。

    棺上的咒语越多,就代表此棺越凶。

    再看这棺材表面密密麻麻都是镇煞的咒语,可谓算得上是极凶之棺了。

    我却是不敢靠近这棺材,眼巴巴地望着咎无名,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咎无名绕着棺椁走了一圈,才问我道:“懂不懂开棺?”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就见咎无名扬声一笑,“既然懂,那就行了。”

    这话一出,我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开这棺椁吧?

    果不其然,一语成谶,下一秒,就将咎无名走到了我对面,扔给我一把匕首,扬声道:“赶紧的,你开这头,我开那头,必须打开棺材看看。”

    我眼皮一跳,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咎爷爷,你疯了不成?这可是古墓里的棺椁,况且画了这么多的符咒,肯定是凶棺。咱们开这棺,岂不是死路一条?”

    咎无名瞪我一眼,指着棺材的角落,“你自己看看那里,就什么都懂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棺材另一侧的铁链已经松开,那一处的棺材板几乎裂了条缝,直至棺材底儿。

    我脸色不由得一变,像这种柏木棺材,就算过个几百几千年,也难以裂开,顶多会被地下的虫子腐蚀从而溶解成土。

    可这裂开的棺材板附近,都完全没有腐蚀的迹象。

    唯一的可能,便只有是这棺材中的东西试图逃出来,撞击棺木而形成的裂缝。

    咎无名这意思是,棺材里边的东西跑出来了?

    我抬眼看向咎无名,只见他已经拿着匕首撬起棺钉来,我也只能走到另一边,握着匕首撬着剩下那四颗钉子。

    “嘎吱嘎吱......”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才将棺材板上的棺钉全部拔掉,将缠在上边的铁链一一解开。

    就在这时,咎无名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动这棺材板,随即从身上的布包拿出一根红蜡烛,点燃后才放在墓室的东南边,让我千万盯紧这蜡烛,不能让它熄灭。

    这蜡烛,向来是墓门人在开棺时用的蜡烛。

    蜡烛一旦熄灭,意味着墓室中有别的东西,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紧紧盯着那根蜡烛,余光却忍不住落在咎无名身上。

    只见咎无名缓缓推开棺材板,却不知看见了什么东西,直接愣在了原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瞪大,直勾勾地盯着棺材里的东西。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抬腿走了过去,目光落到棺材里时,猛地瞪大了双眼。

    棺材里的骸骨不翼而飞,却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看到那三具尸体的脸,我整个身体都不由得一哆嗦。

    这三人都是今天凌晨进洞窟的摸金小队的人,居然都死了,死因都与耿山一模一样,都是被掏空了体内器官。

    看那模样,应当是被吓死的。

    我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看向咎无名,“咎爷爷,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咎无名的脸色非常难看,喃喃道:“那东西真的跑出来的......”

    “这就有些难办了......”

    听着咎无名说的这话,我心中更慌了。

    咎无名低头沉思一阵,当即喊我过来,让我把这三人的尸体挪出棺材再说。

    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将这三人的尸体一具具往外拖。

    直到棺材底露出来之后,我才注意到底上竟用血画了一副图,上边的血早已渗透进了木板里,但仍能看得出来是新写上去的。

    棺材板上的图案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画着的正是四个人被绑在柱子上,一根长矛穿心而过,死在柱子上的恐怖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