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看着院子里的满地狼藉便有些头疼不已。

    便取过角落里的扫把,打算先将院子里的垃圾收拾完了再说。

    还没等我将东西收拾完毕,唐叔就风尘仆仆地从外边回来了,瞧见躺在地上的尸体,他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只得将昨晚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告诉了唐叔。

    唐叔听完,脸色却是骤然一变,沉沉的望向我,有些懊恼的一拍脑袋,“也是我算错了时间,明知道昨天是血月之夜,很容易招惹邪崇,还让你们独自留在这里,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可听到我提起这刘瘸子时,脸色又是一变,阴晴不定道:“没想到这刘瘸子居然来云南了,还恰巧救了你,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迅速扭头看向我,问我道:“刘瞎子有没有说他会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如实告知,“刘瞎子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告诉我他的住处,只说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听见这话,唐斋便冷冷一笑,“刘瞎子不愧是刘瞎子,警惕的很,这么多年没见了,性格1还是跟以前一样惹人烦。”

    语气里充斥着对这刘瞎子的不满。

    我隐隐感觉到,唐叔似乎和这刘瞎子有过节。

    “唐叔,你认识这刘瞎子么?”

    当即,唐斋的脸上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才对我笑了笑道,“其实也说不上是熟人,许多年前有些交情而已,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死老头了。”

    说是这么说,可他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见到多年老友的喜悦。

    看起来倒像是死对头。

    难道他跟刘瞎子之前还有别的纠葛不成?不然怎么会对这刘瞎子这么不耐烦?

    不过,关于刘瞎子的事情,唐叔却是不愿意跟我多说,让我直接将女尸搬回棺材里边,别再管这些事情。

    我心里有些不解,不明白唐叔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除了我爷爷之外,唐叔似乎根本不愿意提及从前在云南认识的这些人,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想,连半分也不愿意透露给我。

    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能为难他。

    我叹了口气,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女尸的尸体搬了回去。

    棺材还没合上,唐斋却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将那颗黑色的珠子塞进女尸的嘴里,告诉我这是安煞珠,能够镇住女尸的煞气,避免女尸下葬时作乱。

    做完这一切后,便让我将棺材板合上,等中午的时候胥家人过来,并将这棺材下葬。

    我心中虽疑惑,可也没有说太多,点了点头,将棺材板重新合上。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在合棺的时候,女尸的眼皮子似乎动了一下。

    可再细细一看,这什么也没有。

    是我的错觉吗?

    我拧了拧眉,没再管女尸,拿着锤子,将四枚棺钉都打进了棺材内,用墨斗线绑好棺材,才在棺材表面盖上了有镇煞符文的红布。

    做完这一切,唐斋便让我赶紧回去休息,等到下午胥家人过来的时候,他会喊醒我的。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见睡在地上的两个人还没有醒来,我也没去管他们,爬上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这一晚上实在过的太过刺激,又加之忙活了一早上钉棺的活儿,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没过多久就彻底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被人摇醒的。

    勉强睁开一条缝,才迷迷糊糊的瞧见坐在我床边的桑生,桑生揉着脑袋,问我这是怎么了。

    他满脸迷糊道,“小宁,我怎么在你房间啊?我记得昨天晚上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之后,我就晕了过去,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小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桑生有些焦急的问我。

    这一下算是把我给惊醒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地道,“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差点就给你们交代在这里了!”

    桑生脸色一变,连忙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如实告知于他。

    这会儿我才想起陈兵,目光四下搜寻着,落在地上仍旧昏睡着的陈兵身上,咦,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起来。

    这家伙晕的时间可比我们长多了,就算是宿醉一场,这个时间也该醒过来了吧?

    我冲着桑生努了努嘴,示意他此时还在昏睡中的陈兵,桑生挠了挠头,“刚才过来喊你的时候,我已经喊过了阿兵,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睡得比死猪还沉,我怎么都喊不醒他,只能先来喊你了。”

    “不过你说阿兵被黄皮子上身了可是真的?”桑生的脸色变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点点头,“对,是那个叫刘瞎子的老头告诉我的。”

    “不过那个叫刘瞎子的告诉我,得等阿兵醒过来问问他是怎么招惹到黄皮子的,才能对症下药。按理来说,这山里的黄皮子不应该跑出来作乱才对,要么就是阿兵他做了什么事才会惹怒黄皮子,从而被黄皮子附身。”

    “这件事情想要解决可不简单,你也知道,这种山里的黄皮子报复性极强,一次得不了手,它肯定会再来第二次,到时候阿兵可就危险了。”

    “先去问问唐叔,能不能把这小子给弄醒。”桑生拔腿就往外走。

    我也急忙穿上鞋,披上一件外衣,急匆匆就跟着桑生走了出去。

    结果刚到院子里,却见唐叔居然在院子里设了个灵堂,两个雪白的花圈就放在棺材两边,而在棺材的正对面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香台、祭品等等祭祀品一并齐全,甚至还有女人的遗照。

    虽说办丧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办的这丧事全程都没有亲属在场,还真是头一次。该说不说,总觉得有些晦气。

    唐斋见我们急匆匆的出来,也没说什么,对着灵牌就拜了拜,随后,便那柱香插在香炉里,转身坐在了另一侧的石凳上,开口道,“你们想问什么?快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