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肚子越变越大,女尸的脸色也逐渐难看。

    我也彻底惊住了,见过不少怪事,我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令人心惊胆颤的场面。

    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女尸涨成气球的肚子猛然炸开,肚子里的血肉四下飞溅,几乎溅了一地,眼前这惊悚的画面,将我和桑生都惊呆在原地。

    哪怕我们见过再多的怪事,再看到眼前诡异的这一幕,也几乎难以置信,甚至感觉像是梦一样。

    本该下葬了的女尸却不知何故重新出现在院子里,本就是怪事,可眼下这女尸的肚子却变成这样,连我们这些见多识广的风水门中人都没见过这样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诡异的画面再次出现。

    只见一只干瘪瘪的小手从女尸空洞洞的肚子里边伸了出来,随着那只小手往外伸,我们也渐渐看清了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居然是一个婴儿!

    那婴儿浑身是血,浑身上下都干瘪瘪的,一双眼睛都还没成形,两只眼眶里只剩下一大片眼白,盯着人的时候格外瘆人,婴儿出来时,身下还拖着一个胎盘,那男婴似乎嫌胎盘碍事,张开嘴就嘎嘣嘎嘣地抓起胎盘咀嚼起来。

    瞬间,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瘆人的咀嚼声,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婴儿生吃了一整个胎盘,那一整个连成人都咽不下去的胎盘居然就这么被丁点大的男婴给吞了下去,吞完胎盘,男婴就跟没事人一样,抹了抹满是血的嘴巴,抓着女尸的衣服爬到她怀里,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发出一些声音。

    我心中暗骂一声,特么的,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胥家的阵法有误,才没能镇住这女尸,让她从地下逃出来。

    这可就坏事了。

    就在这时,那抱着男婴的女人忽然对我露出一抹冷笑,口中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话,听也听不懂,而就在这时,男婴却朝着我咧嘴一笑,迅速从女尸怀里爬了下来,四脚爬地,迅速朝我爬了过来,一看就是冲着我来的。

    桑生脸色一变,连忙朝我大喊,“兄弟,赶紧跑啊!别给这鬼婴缠上了,这可是要命了的玩意。”

    正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那男婴转瞬之间竟然来到了我跟前,朝我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朝我的脖子咬下。

    特么的,来一个女尸就够了,现在还跳出来一个鬼婴,真是要疯了!

    情急之下,我只得摸出身上藏着的匕首,狠狠地朝着鬼婴捅了过去。

    随着“噗嗤”的一声响,那男婴直接被我捅出了一个洞,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趁着这个时机,我连忙抓着匕首爬起来,撒腿就跑。

    可女尸却不愿意放过我,被我这一举动激怒了,冷笑着朝我而来,那阴冷的笑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想今天莫不是真的要完犊子了,这么倒霉碰上了这鬼母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有些沙哑的却略显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孽畜!还不快滚,但敢在这里撒野,我要你灰飞烟灭!”

    随后,我便听到女尸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背后的那阵阴寒感瞬间消失。

    我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唐叔正站在房间的门口,紧皱着眉,盯着地上的一滩红色的血,脸色十分苍白,手中还抓着一张符咒,想必方才便是用这符咒打退了那母子。

    可下一秒,唐叔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脸色一变,连忙冲着唐叔冲了过去。

    借着月光,我能看到他的脸色似乎比方才更苍白了,仿佛对付这女尸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忙点住他身上几处重要的穴道,这是古书中所记载的人体身上的重要的穴位,但凡是受到阴邪侵入,便能通过封穴的法子,避免精气外泄。

    “唐叔,你怎么样了?”

    半晌过后,唐斋才悠悠转醒,重重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语气艰难地对我道,“白天你去找胥骅,告诉他昨天的女尸是子母尸。”

    子母尸?!

    我心中大骇。

    可说完这句话,唐叔两眼一翻,就又昏了过去。

    这会儿便是怎么也叫不醒他了。

    我们只能扶着他回到房里先歇息。

    等到了白天,没等我们准备出门,就有人找上了门。

    “柳老板可在?”

    一大清早,胥骅的人就找上门来,目的十分明确,找的就是柳阿婆。

    胥骅看起来非常焦急,似乎也是为了那天女尸下葬的事情来的。

    可这个时间点,院子里除了我和桑生之外,便只有在房间里养伤的唐叔了。

    想起昨天晚上遇到的事,以及唐叔今天凌晨晕倒的事情,我便只能将昨天晚上遇到的事如实告知了胥家的这位大少爷,结果胥骅听了脸色却是一变,语气凝重道:“这位小兄弟,你说的话可是真的?果真如此?”

    我只能耸了耸肩,“胥先生,我可真没骗你,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昨晚院子里不止我一个人,我这位兄弟也能见证。”

    想了想,我又从怀里掏出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将上边的红布摊开,小心翼翼的把匕首递给胥骅看,因为害怕那婴儿身上带有尸毒,所以从碰到那婴儿到现在,这把匕首我连碰都没碰过,就连收起它的时候都是用红布裹起来的。

    结果一看,匕首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痕迹,那些血都凝固在匕首的表面,看起来格外诡异。

    我心中有些纳闷,抬眼一看,胥骅的脸色彻底变得阴沉下来,盯着那把匕首沉声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又将唐叔告诉我的话如实转告给了胥骅,便见他脸色又是一变,“什么?是子母尸?!”

    他急得在院子里徘徊着,“怎么会这样?我当初缝尸的时候,可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婴儿,现在好了,缝了子母尸,我们胥家要倒霉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