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嗬——”

    随着几声诡异的喘息声,那具血淋淋的女尸以一种格外诡异的身体扭曲的角度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身上的皮都被彻底扒没了,只留下一身的血肉。

    那身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定睛一看,她的身上似乎还蠕动着不少吞噬腐肉的尸虫。

    看着着实有些恶心。

    我胃里一阵翻滚,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否则就真的要连晚饭也要吐出来了。

    手中则是攥紧了符咒,这起尸了的女尸可不好对付,更别说上了陈兵的身的那只女鬼看起来着实有些厉害。以我目前的实力,肯定是没办法与之对抗的。

    刘瞎子一声冷哼,“小小凶煞,还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念你实为可怜,才放你那一次!如今你竟还想再来害人,莫不是看老道我这乾坤棒许久未出过血了,想要来尝一回不成?”

    那女尸歪了歪头,像是没听见刘瞎子说的一样,那张嘴向两边裂开呈180度,露出嘴里被人敲碎牙齿的空荡荡的牙床,以及只剩下半截的舌头,因为舌头断了,她就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只见那女尸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就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朝我们冲了过来。

    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像是活了一样向自己冲过来,这冲击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恰恰就在这时,陈兵悠悠转醒,意识渐渐恢复,可看到这一幕,又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我咬了咬牙,抓着符咒准备对付这女尸。

    自己画的这些符咒,大多都是基础的镇煞符、镇尸符等之类的基础符,一般只能对付普通的凶物,能不能对付这女鬼还不好说。

    就在我准备出手时,刘瞎子却抓着拐杖拦住了我,笑了笑,“小子,以你如今的能力,是对付不了这女鬼的,还是让老道来吧!”

    “你们一边待着去,别妨碍老道我做事!”

    说罢,他就一把将我推开。

    他虽是轻轻这么一推,力道却不小,直接就将我推的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就坐在角落里。

    只见刘瞎子单手负后,左手攥着那根拐杖,冷笑一声,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便狠狠地往那女尸打了过去。

    那女尸但凡被拐杖碰到的地方,居然“滋滋滋”地冒出了黑烟,身上的血肉都被烧焦了一小块。

    女尸面色狰狞,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居然直接双手攀墙,跳出了院子。

    我们目惊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打从我来到这村子里后,遇到的这一切几乎颠覆所有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女尸是“活”的便也罢了,居然还能像活人一样活蹦乱跳的,连我们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她。

    刘瞎子见女尸跑了,气愤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才将拐杖放下,一瘸一拐地往我们走来。

    “赶紧走,带你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不能久留。”

    我跟桑生一人搭一手,扶着陈兵便往外走。

    说起来,院子里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吵醒陈望雅她奶奶,也真是怪了。

    听到我提起陈家的那位老太太,刘瞎子忽而眉头一皱,面色沉沉地望向我,“什么陈家老太太?那老太太知道孙女死讯的那天晚上,就脑溢血去世了。你们看到的老太太,是个死人!”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瞬间在我们几人之间炸开了锅,方成和田真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虽是派来跟着胥骅保护他的保镖,可估摸着也是生平中第一次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没被这场面给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心理素质极强了。

    闵凤“嘶”了一声,“听你方才的意思,莫非这村子里的人都是死人不成?”

    死人?!

    我瞳孔猛地一缩,忽而想起刚进村时遇到的那些村民,脸色都不太对劲,看上去确实比活人的脸色还要苍白些许。

    莫非……宜安村早就成了一座死村?

    闻言,刘瞎子赞赏地看了一眼闵凤,笑眯眯道:“说得不错,正如你料想的那样。”

    “这女孩死不瞑目,又因头七当天出了意外,导致这女孩没法下葬,随着她父母和奶奶的死,她家四合院早就成为了一座死人冢,冢中源源不断往外散着煞气,使得整个村子都成为了一座死人墓,村子里的所有村民都未得幸免。”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来过这村子里一趟。那时村子里的煞气还并未有如此严重,尚能可控,我又在这里布下了阵法,本来能让阵中的东西出不来、外边的活人也进不去,结果不知被谁破了阵法,在墓中动了些手脚,就让你们给闯进来了。”刘瞎子沉声道。

    “趁现在还没出事,我得赶紧带你们出去。”

    我没曾想,刘瞎子先前居然还来过这里。

    那先前招待我们的陈二婶,也已经死了么?

    怪不得打从陈兵回到村子里后,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以他身上阳气的虚弱程度,不被村子里的那些脏东西抢躯体就算好了。

    等他醒来知道这一切,恐怕天都得塌了,自己的家乡变成一片死人墓,就连自己的父母也死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接受得了的。

    陈家四合院离村口很远,还得走上好一段时间。眼下不过是凌晨一点多,天边都是灰蒙蒙的,连个月亮都没瞧见。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却不知不觉起了一阵大雾。

    刘瞎子一抬手,就示意我们停下来,说是这雾气有些不对劲。

    我心跳忍不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摸到身上揣着的那瓶剩下的黑牛血,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滴了两滴牛血就往眼皮上抹。

    等我再睁眼时,却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

    眼前迷蒙的白色雾气之中,居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那些人不过离我们一百多米远,我却始终能感觉到他们透过来的恶毒的目光。

    仿佛要穿出雾气将我们吞吃了似的。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雾气里的究竟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