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将在门口打瞌睡的西泽安吓醒,他猛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白瑜的房门,大声急道:

    “白瑜!你在里面干什么?你怎么了!”

    刚刚那一声巨响就是从这门上传来的,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

    一门之隔的房间内,白瑜被叶夙死死地按在门上,白瑜一只手抵在他胸膛前,另一只手被紧扣着压在门板上。

    叶夙靠的极近,尤其是接着蛇王血统的威压将白瑜压制住,低着头将额头抵在白瑜额上,带着些许的微凉之感,西泽安拍门和询问的声音就在耳边。

    “要我替你开门吗?”

    他的声音冷冷地,纯金色的眼眸近在眼前,白瑜的视线全都被这个蛇族占据。

    “用不着。”白瑜动了动被他紧扣着的手。

    叶夙也没再和她玩多余的游戏,双眸危险地一眯,低声提醒她:

    “治疗。”

    说着抵着她额头的脑袋又故意低了些许,压得白瑜脑袋疼。

    白瑜录制过歌带,但直接使用精神力对人的精神力进行净化治疗这种事,她从未做过。

    在此前,叶夙躺到在她床上,她没理会。

    只是动手试探了一下,便和叶夙打了起来,紧接着便成了现在这样。

    她不得不承认,叶夙的肉搏能力确实很强,再加上血脉威压的压制,又不能真正的使用武器,白瑜的发挥程度有限。

    “治疗可以,我有条件。”白瑜同样冷声道,尽管受制于人,气势也丝毫不弱。

    叶夙连思考都没有,直接道:“同意了。”

    白瑜沉默一瞬,也没追问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条件。

    两人都是聪明人,当下的形势不可能看不清。

    就算叶夙亲自来找白瑜,无异于自投罗网,白瑜就敢真正的抓他吗?

    或是把他的行踪告诉他人?

    她不敢,因为她害怕身份暴露。

    进入阿维坎风险极大,叶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她治疗,说明他的精神力污染程度确实很严重。

    叶夙需要治疗,她需要叶夙为她保守秘密。

    彼此的要求甚至都不必多说,这份协议就这么在你来我往的沉默中达成。

    至于任务,她迟早会亲手抓住叶夙,只是不是现在。

    达成一致后,白瑜第一次尝试这样给人净化精神力。

    用精神力链接上叶夙的精神力后,探测到他大脑精神力领域内被污染的部分,白瑜立马开始了干净利落且显得有些粗暴的清理。

    叶夙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一张冷脸面无表情,那双金色的眼眸依旧清泠泠的,瞳仁却有些极其细微的变化,渐渐地变为危险的竖瞳,幽邃得像是被迷雾笼罩的无边深林。

    白瑜全神贯注地在净化他被污染的精神力,没多余的心思去注意他的神情。

    不仔细接触不知道,现在这样一接触岂止是把白瑜吓一跳。

    叶夙这种程度的精神力污染,如果是别人,只怕早就异化了,他居然还能正常行动。

    不止如此,还能开着机甲和她长时间战斗。

    精神力受到污染后,每一次使用精神力,都会让污染再度加深。

    他的精神力领域被污染得白瑜怀疑他从小到大到底有没有接受过净化治疗。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净化的,对他精神力领域进行净化,总不可避免地要和他的精神力有纠缠。

    就算对方的精神力毫无攻击性,甚至和他本尊完全不同,在她的精神力链接前简直像是温顺的小绵羊。

    可精神力交缠的感受对白瑜来说也并不是很好,她只觉得那些被污染的精神力像是带着细小的软刺,并不难受,却也绝对不好受。

    被治愈净化着的叶夙和白瑜的感受则完全相反。

    尽管她的净化方式十分简单粗暴,可他也明显感受到两人的精神力越发契合,彼此的精神力的每一次接触,叶夙几乎是用了所有的理智才能克制住自己试图纠缠上她精神力的欲望。

    污染被剔除的时候根本没有他人精神力进入大脑的排斥和反感,反而带着细微的酥酥麻麻的快感。

    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重了几分,绚烂的金眸幽深却也好似被什么情绪缠绕着,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欲念。

    白瑜净化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直接用力一把把人推开,结果不知道叶夙什么情况,竟然被她这一下推得直接后退两步,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

    他双手撑在身后,不动声色的脸上似乎有片刻怔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

    白瑜也愣了一下,两人现在没之前那么剑拔弩张,所以她预料到能把人推开。

    可她从没想过叶夙会跟个较弱小娘子似的,弱柳扶风一推就倒。

    “你怎么——”

    白瑜的话说到一半,忽地注意到叶夙腿间的生理反应。

    大部分人被精神力链接不会有太多感觉,一部分精神力强大的人会对精神力链接产生排斥厌恶感。

    还有一种特殊情况,两人的精神力契合度较高时,据说精神力链接能带来精神上的快感。

    那么自然而然就会引发生理上的反应。

    想到前天叶夙的羞辱,白瑜手中的机械长枪瞬间就露了头,现在换她居高临下用枪尖指着叶夙的胸口。

    叶夙本要起身,看了她的长枪枪尖一眼,微微挑眉望向她,修长的手指在枪尖上弹了下,冰冷的语气意味深长:

    “怎么?”

    他一身白袍是托加式穿法,原本看着是坠入凡尘的神祗,现在又像是被欲念玷污的佛子。

    白瑜冷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手中枪尖向下,落到腰腹之下正中间,恰好是人鱼线的位置。

    如果叶夙不是这一身白袍,穿着裤子皮带大差不差地该在这。

    这一幕何其熟悉,只是两人完全换了位。

    “你想看它跟你打个招呼的话,可以试试。”

    叶夙沉默了片刻,浑身气息分明更冷了几分,但他却抬起手压了压白瑜手中的枪。

    让她的枪完全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戳着白袍几乎要勒出腹部肌肉的轮廓。

    这和白瑜的假玩意不一样,白瑜脸色一沉,收了长枪绕过叶夙,打开阳台落地窗和窗帘:

    “赶紧滚。”

    转身却发现叶夙已经再次躺到了她的床上,当白瑜看过去,他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慵懒:

    “被你弄得腿软了。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