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城门

    几匹快马疾速从远处飞奔而来,进城门时不但没有丝毫减速,更不要说下马进城,且打头阵的那人老远就扯着嗓子大喊;

    “让开……快让开!”

    “让路……前方让路!”

    “闪开,前面通通闪开!”

    “驾……”

    不知发生何事的百姓纷纷避让,很快就见四个骑着高头大马,面色焦急的男子打马而过;

    二最中间的那位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子,四人后面还跟着一匹无人骑的白马。

    眨眼功夫几人跑的老远,隐约还能听到最前头开路吗人的大喊声!

    这一幕,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不知又是哪家的,青天白日大街上纵马,可真是胆肥!”

    “没见那人全身血淋淋嘛,估计是着急救命!”

    “可怜见的,浑身是血,也不知怎的了?”

    “……”

    整个南城主街因为这几人瞬间沸腾,甚至有那好奇心重者,一路跟着马匹方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骑马的四人,正是神武侯派去寻找虞顾北的得力帮手!

    然而,他们并未在上相遇到,却在回京的路上碰到被乌云驮着,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的虞顾北,四人大惊失色,顾不得旁的就一路快马回京,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他们叫嚷着,一路快马来到神武侯府大门外;

    “砰砰砰,开门,快开门儿……”

    “砰砰砰,快开门,大公子重伤急救!”

    “咯吱……”

    厚重的大门才打开点小缝儿,砸门的元化用力从外面推开,方英赶紧抱着浑身是血,呼吸极其微弱的虞顾北就往院里跑,直接吓傻了的门房,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正好在前院的姚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板着脸从堂厅出来就问;

    “何人这般……”

    话说一半儿,就见方英抱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虞顾北急匆匆跑进来,他瞬间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用力稳住身体赶紧带路;

    “快,快抱去小跨院!”

    姚吉说着,就跟在方英的身旁打量浑身是血,几乎感觉不到气息的虞顾北,再也忍不住就落泪。

    “赶紧,你们谁去宫里请太医!”

    边拿袖子擦着眼泪的姚吉,还不忘转头吩咐。

    而刚从后院出来,手里还提着食盒的虞战南,看见被方英抱在怀里,浑身是血,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大哥,瞬间就懵了;

    “砰……”

    食盒掉落在地,他三两步跑上去就问;

    “大……大哥这是怎么了?”

    “中毒,浑身是伤!”

    累的气喘吁吁的方英,只是简单的回了几个字,然后抱着虞顾北冲进小跨院。

    在迈进门槛时,虞战南迅速收回脚,转身就朝外跑去,一路跑到大门外,把正要上马的元化一把给拽下来;

    “二公子,属下要去……”

    “我去,驾!”

    不待元化说完,一身蓝灰长袍的虞战南已经打马朝着皇宫而去。

    而那些好奇心重的人,一路跟着来到神武侯府外,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不出一个时辰,京城传遍了虞大公子被刺杀,满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消息,惹的全城百姓跟着提心吊胆,纷纷祈祷大公子能挺过这一劫!

    而虞战南,一路快马直奔皇宫;

    “末将神武侯府虞战南,家兄重伤急需太医救治,还请二位大人通报一声!”

    来到宫门口不远处,跳下马,跑上前去对守门禁卫禀明原由。

    禁军队长——杨宽,听完一愣,又见虞战南急的满头大汗,他略斟酌须臾,便上前开口道;

    “翊麾校尉请随属下来!”

    说着杨宽在前面带路,虞战南紧跟在身后,二人进了宫门,拐向左侧的另一大门;

    而后七拐八弯,大门进小门出,莫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太医院;

    “任院首可在?”

    虞战南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站在太医院堂厅就大声喊问,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有人想听不到都难;

    “哪个找老夫?”

    后堂传来问声,虞战南闻声疾步上前,一把拉起手中捧着一本医书,正边走边看的——任参,转身就往外走。

    “哎哎,你是何人?这是作甚?”

    反应过来的任院首,双脚抵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质问。

    “任院首,在下虞战南,家兄身受重伤急等救治,劳烦您走一趟!”

    恨不能抓起任院首现在就飞回神武侯府的虞战南,不得已转身解释。

    见过两次面的任院首一看,还真是虞家二公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挣脱手就说;

    “二公子且等,老夫去拿了医箱!”

    “何处?我来!”

    生怕耽误时间的虞战南,跟着上前,一把提起药箱就走,突然又想起兄长中毒,便又问道;

    “家兄中毒,任院首可还要带旁的东西?”

    “中毒?”

    一听这话,急忙跟着往外走的任院首又忙刹住脚步,皱着眉头就问。

    “是,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想必已是侵入五脏六腑了!”

    虞战南说的冷静,可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的,要带银针!”

    任院首急忙转身跑回去,从角落的柜子里掏出一卷银针搂在怀里,就带头往外走。

    “任院首,得罪了!”

    觉得走路太慢,虞战南打了个招呼,在任院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将人捞起扛在肩上,就大步往外冲去,甚至都忘了同杨宽打招呼。

    “放……放老夫下来……”

    走在后面的杨宽,隐约听到来自任院首的抗议,但好像没人理会他。

    想了想,杨宽转身朝东宫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徐寅面色凝重,行色匆匆进了主殿,向正在闭目养神的太子禀报;

    “殿下,神武侯府好像出事了!”

    “哗啦……”

    闻言,太子立即睁开双眼,从躺椅上坐起身,盖在腿上的那本书也滑落在地,深沉的眼眸带着阴郁气息直逼人心,而后站起身就冷问;

    “何人出了何事?”

    “说是大公子遭人刺杀,浑身是血,还身中剧毒,情况极其不妙!”

    一听虞顾北出事,太子的脸色更加阴沉,盯着徐寅又追问;

    “几时之事?”

    “就是刚才之事,说是二公子亲自进宫请的任院首。”

    徐寅说完心里也担忧的慌,只希望虞大公子没事才好。

    沉着脸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太子想了想,再也忍不住迈出脚步朝外走去;

    “殿下……”

    徐寅叫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