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只管来!”

    宗帖乌咧嘴一笑,眼睛闪着不屑冷笑,对宗申革挑衅道,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死活,就跟个疯子似的!

    “首领莫要与他废话,今日,定要拿他的血祭奠我们枉死的族人!”

    早想动手的善尔夏说完,手提着刀,等待多时的罕图拉、以及周围的一众羊回汉子,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宗帖乌,想杀他的心再明显不过!

    “啊……”

    就在他们提着刀一步步靠近时,与宗帖乌背靠背的布仑,突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叫一声朝善尔夏砍去;

    “铛……噗嗤……”

    俩人的刀才撞在一起,罕图拉就从后面雷霆出手,一刀刺穿布仑的胸膛;

    瞬间,一切定格,他嘴里不停涌出鲜血,然后慢慢松手,扭头看向宗帖乌的时候倒地;

    “你……”

    看着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嘴里还不停涌着血泡,渐渐没了气息的布仑,宗帖乌恨的直咬牙,可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指责罕图拉下作吗?

    那联合外人伤害自己族人的他,又该如何形容?

    “啊……来吧!有种来杀我!”

    红着眼睛仰天大喊一声,他拍着还在流血的胸膛,愤怒吼叫。

    “怎的?都怂了?”

    “哼!老子应该早早都宰了你们,让你们一个个的眼里都只有宗申革这个废物!”

    “来啊!来杀我!”

    大声叫嚣着的宗帖乌,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见没有人吭声,愈发的放肆嚣张,看周围族人就跟看臭虫一般!

    “怕了?哈哈哈……你们怕了也好,回头等他宗申革咽了气,本首领……”

    “休想!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老子今天就活宰了你!”

    一旁的罕图拉再也忍不住,大骂着提着刀就要冲上去,宗申革旁边的哀赞却快他一步,直接上前就朝宗帖乌脑袋砍去;

    “铛——”

    被宗帖乌侧身躲过,且稳稳的接住他的大刀;

    个头,以及力气相当的两人咬着牙暗中较劲,谁也不服输。

    见此,虞杳、秦沐、柯丞三人后退让出地方,好让他们解决内部矛盾!

    “去死——”

    突然,哀赞朝着宗帖乌膝盖猛踹一脚,弯刀直朝他的胸部刺去;

    “呲……”

    胸口有伤,躲避不及的宗帖乌,羊皮袄子被划了一条口子,腹部瞬间见血;

    他迅速低头扫了一眼腹部,然后眯了眯眼,带着凶残反扑了上去;

    “找死——”

    “铛铛铛……”

    “噗呲……”

    再次,宗帖乌被哀赞砍伤右臂,趁着他喘息的空挡,后面的善尔夏猛的朝他后腰砍了一刀;

    “啊……”

    这一刀,直接将宗帖乌砍倒在地,惨叫连连。

    “砍死他!”

    “杀了他!”

    “杀了他,替族人报仇!”

    “报仇雪恨……”

    此时,外围的族人已经愤恨的大声喊叫起来,躺在地上的宗帖乌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索性摊开四肢,躺在那里死死盯着宗申革满脸冷笑;

    “杀了我……你们别想有安宁日子!”

    “实话告诉你们……”

    “我……可是替摄政王办事的!”

    摄政王?

    宗帖乌的话,让站在一旁看戏的虞杳眉头一皱,不禁怀疑这话的真假度!

    鄱芜摄政王?

    宗帖乌一个小喽喽,怎么会和鄱芜摄政王扯上关系?

    想着,虞杳扭头看向虚弱站在不远处宗申革。

    见他神情愤怒,咬牙切齿,便知此事属实!

    也是,后面没人撑腰,他能做出屠杀族人的事来?

    而且,十日之内接连出手,一点顾及都没有!

    不过,说起鄱芜摄政王,虞杳不由想起察图寮那个疯子来!

    不知,这宗帖乌和他有没有关系?

    “拿……来……”

    突然,宗申革朝身旁的格里伸手。

    “首领……”

    “拿……来!”

    格里一脸担忧,但在宗申革越发冷硬的声音下,他只好双手递上手中的弯刀;

    在众人的注视下,宗申革手中提着弯刀,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的宗帖乌走去;

    脚步缓慢无力,但那眼神却让人胆颤,连宗帖乌都收起放肆的笑容,渐渐怕了起来;

    “宗申革,识相今日就放了我,不然,摄政王的大军定会踏平此处!”

    “下去……同族人说吧!”

    “你……”

    “噗嗤……”

    在宗帖乌震惊的眼神中,一刀正中心脏,他仰着脖子不停的抽搐,眼中满是不甘,最后重重躺下,彻底没了气息!

    “砰……”

    “首领,首领……”

    “快,扶回帐篷!”

    力竭的宗申革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族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帐篷,虞杳主仆三人都没人过问。

    不过,一场危机被平息,很值得庆幸!

    但是,宗申革情况很不容乐观,人被抬回帐篷没一会儿后就高烧不退,且极为凶险,能不能挺过去都不好说!

    在虞杳的提议下,格里,哀赞二人不停的用烈酒擦他的四肢和脖子,以这种方式来降温,效果微乎其微。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情况略微好转,宗申革缓缓睁开了眼;

    “六……六公子……”

    一听自家首领嘴里念叨着六公子,哀赞连忙跑出去叫虞杳。

    隔壁帐篷里,才睡没一会儿的虞杳又跟着进去,就见宗申革躺在那里,看着她时眼里闪烁着莫名的亮光,嘴角也渐渐跟着勾了起来;

    “六……公子,多谢!”

    “你我无需这般见外,先好好养身子,一切以后再说!”

    这话虽然宽心,但虞杳知道,宗申革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不……在下现在不说……以后只怕没了机会!”

    “首领莫要多想,安心养伤才是要紧!”

    站在一旁的格里,难过的红着眼低声劝慰。

    哀赞也不吭声,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这时,善尔夏、罕图拉、二人也进来,见宗申革这般情形,都忍不住红了眼。

    “首领……”

    “听我说……”

    宗申革开口,所有人不忍心打断,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就见他盯着虞杳满目哀求;

    “六公子……若在下去了,还请公子接管,并照看我羊回族人……”

    这是托付后事!

    虞杳心头一跳,眉头跟着一皱,嘴上却说着宽心话;

    “宗首领这是哪里的话,你的族人自然是得你来照顾,不过你安心养伤,这段时日我的人会帮忙照看他们,不会再发生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