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举动惊吓到了众人,这时候我连忙对自己的鲁莽行为,表示十二分的歉意,正想去擦桌面上的水,这时候,恐怖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手上的一滴血,滴到了那桌面上,顿时整个桌面,被水打湿的部分,全都变成红惨惨的血呀,顿时吓得众人面容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鬼一样,惶惶无措,我也看着他们,这让我显得一脸无辜呀,我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如此惊悚的场面。

    出乎意料的是,白胡子老头一反常态,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沾了沾桌面上红惨惨的血,然后云淡风轻的塞自己嘴里,就像吃蜂蜜一样,吮吸了起来,边吮吸还边发出一阵无比销魂的感叹,就差恨不得从椅子上跳起,现场给我们吟诗一首了!

    “看起来有点像血,不过还是水呀,味道也就不咸不淡,只是颜色略微深了一点罢了,列位,莫要紧张,莫要紧张啊!”

    这时候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大呼虚惊一场,特别是那个漂亮的年轻妹子,她将信将疑学着白胡子老头的模样,伸手沾了一点,然后诚惶诚恐的放到嘴边也试着尝了尝,没想才一放到嘴边,都还没来得及尝,噗嗤一声,直接吐了,而且还是全喷我的脸上。顿时我就一脸模糊呀,几乎都看不见路了,更让人恶心的是,她喷我脸上的玩意,好像守在奈何桥十字路口,那孟婆孟大娘的千年老痰呀,一股腥臭夹杂着尸体腐烂的怪物,直接呛得我都要断气,我也噗嗤一声,全吐了,一连控制不住自己,呕吐了好几回,肚子里能吐的,我几乎全呕了出来,这才勉强控制住局面。

    可那怪味实在是太臭了,恶心至极呀,我控制不住自己,不管不顾了,急忙奔向卫生间,生怕晚了,我这脸可就真的毁容了。这时候在卫生间门口撞见胖子,把他撞了个趔趄,我都没来得及和他解释什么,奔到便池前,门一关,又是吐了好几分钟,简直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呀!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好像就是那个妹子的烂了多年的肺吧,那味,久久挥之不去。

    我又急忙用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已经不去管那水到底是血还是其他的什么,直到折腾了十几分钟,身上的味这才减轻了不少,可我早已经吐得虚脱了,再吐肠子都要给贡献了出来,简直就是那燕赤霞的千年老痰了。我这才缓过劲来,正要好好端详那么镜子里的自己,还没等我看清楚,突然,整个飞机的机身猛烈晃动了起来,就像飞机要强行起飞了一样,外面更是传来巨大的马达发动声,几乎就震得人头痛欲裂,两耳失聪呀,我更是被直接甩到了墙上,直接把那么镜子个砸个稀碎,碎玻璃渣子,洒了一地。

    紧接着,卫生间里的灯,呼的一声,就熄灭了。

    一连剧烈晃动了两三分钟,我可是遭了大罪呀,又接连被甩到墙上好几次,连手龙头都被我撞断了,洗手盆也都遭了殃,咣咣碎了一地。

    等我好不容易缓过劲了,小命也去了一大半,就连那卫生间的门,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成了碎木渣子。

    等我好不容易从卫生间爬出来,早已经去了大半条命,这时候,机舱里早已经一片狼藉呀,早已经没有了十几分钟前的热闹场面,透过飞机的玻璃窗,外面正燃起了熊熊烈焰,借着那火光,我渐渐看清楚了机舱内的一切。

    正所谓古人云,不看不知道,一看你就尿呀。此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早已经是一片破败不堪,狼狈至极的场景。飞机的舱顶几乎就被掀了开来,飞机的一侧玻璃连同框早就没了影,机舱内各种桌椅器具,全都碎了一地呀,几乎都摔成了粉末,就连原先热热闹闹的人群,也都一个个变成了一具具白骨,简直是世界末日之后的惨烈场景,机舱内唯一亮着的,就是一盏破灯笼。

    它漂浮在半空中,一闪一闪的,看得我身体咯噔了一声,几乎散了架的身体,一个劲不停的颤抖得厉害,那不是先前已经自己把自己,点成灰烬的那盏破灯笼了,怎么,它又死灰复燃了,还是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它搞出来的幻境呀。

    最后,我在一片狼藉中,艰难找到了队伍里的人,老头子已经昏迷不醒,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大胖更是吐得连她妈妈都不认识他了,倒是小哥,舒舒服服的趴在那大理石桌上,保持着事发前的一贯动作,此时的大理石桌,就只剩下他趴着的那一角了,再看看边上的人,我认出了那个漂亮年轻女子,此时她身上还披着她那件皮草大衣,皮草大衣早已经长了一团又一团的绿毛。而她,早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架,那骷髅脑袋上空洞无物的眼眶里,早已经没了那一双清澈的眼!

    飞机的舱门早已经被轰得没了影,这时候一个消瘦高个的身影,连哭带吼的出现在飞机巨大的残骸下,手里打着一忽闪忽灭的火把,失魂落魄的对着我大吼道:“还有能喘气的没,这里忒恐怖了——”

    好不容易把小队的人转移到地面,除了一个伤得太重,已经快没气了,其他的几人,也都快去孟婆那喝汤唠嗑去了。

    而我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碎成了布条状,身下的短裤,也都破了好几个洞,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差点就皮开肉绽了。

    等忙完了这一切,疲惫不堪到了极限的我,不知不觉也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没了知觉。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空旷的地面上,又燃起了熊熊篝火,此时的自己,早已远离了那架飞机残骸,而是到了那尊地狱判官石像下。

    见我迷迷糊糊醒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发出一阵嘿嘿傻笑,又是慢条斯理的对我说道:“嘿嘿,你丫的可醒了,来,先喝点水,补补身子!”

    我揉了揉几乎都要瞎掉的眼睛,看了看那个身形几分粗大的人,见是那和蔼可亲的大胖子,顿时就直接吓了一个机灵,急忙在地上一阵乱摸,似乎希望能摸到石头之类的东西。

    “肿么滴,见我像见了鬼似的,想拿石头砸我呀,我一路把你从内里面背到这里,你都不感激一下的吗,还有那小哥,沉得像头死猪一样,我这一路可不容易呀——”

    大胖说着就人模狗样的假装感叹了一声,然后抽出一支土雪茄,慢悠悠的塞到嘴里,抓起篝火里的一根燃烧着的木头,就给酷酷的自己点上,“还是你这雪茄带劲呀,是它陪我度过了那几天黯淡无光的日子!”

    我看了看大胖的身影,他那影子丑得像一只刚被剥了皮的黄皮子大仙似的,确认大胖是活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他也给我贡献一支雪茄,好歹东西本就是我的,我都没来得及先享受,他倒好,给我先开了光了。

    一阵烟雾缭绕之中,我渐渐平静了下来,问了问队伍里的情况,还有几个活口,几个快喘不过气的。这次可谓损失惨重呀,老头子昏迷不醒,又损失了一位道友,都嗝屁了一两天, 大胖也都不得不就地选了个风水宝地,给埋了,其他的几个也好不到哪去,不是高烧不断,就是一醒来就直接吐个半死不活,就大胖和我情况算是最好的了。

    我也懒得问起大胖是怎么从那个无底洞爬出来的,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飞机上的,这时候我最关心的,还是队伍里的其他人的伤势。

    大胖和我说,我们已经在这洞里呆了三天了,看着洞口外还是一阵黑洞洞的,这时候我才突然想起,那些狼呀,这才对大胖说了之前遇到狼的事,大胖也直接嘿嘿一笑,指了指我身后的那尊地狱判官石像。

    “有它在,那些狼不敢靠近的,不然早就窜进来大杀四方了,它们呀,还在一里地外伺机而动呢,估计还是忌讳这里面的一切,怎么说,这里也曾经是他们的老巢呀,也许是因为某种缘故吧,也就放弃了!”

    大胖的话,很是令我不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狼之前都一直生活在这洞里?”

    “对!”大胖斩钉截铁的说道,“虽然我不是这方面的砖家,可多少还是了解了那么一丢丢,那架飞机的事,我早就在来之前的资料上查到了,1997年,五月初四,一架从北京城开往昆明的波音737飞机,不知什么原因,神秘失踪于哀牢山山脉,一行一百零二人,飞机上大小官员无数,包括机组人员在内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呀。当年可是个特大新闻,轰动一时,政府多方部门都找了十几年了,连军队也出动了,没想,原来是失踪在了这了!这件事匪夷所思呀,内飞机可不是小玩具车呀,随随便便就能塞马桶里,那么大的一个大家伙,居然几乎完好损失的出现这山洞里,想想就让人惊掉下巴,而且,这飞机还装有当时最先进的雷达系统和定位!”

    这时候我正回味大胖的话,没想我头顶上飘落什么东西,飘飘荡荡就落到我的脸是,伸手去摸,发现是一层黑乎乎的灰,我这才好奇的抬头看,发现一个破灯笼出现在我脑袋上空几米处,发出一闪一闪的光,因为离的太远,那光都没办法把我脚下的地面照亮,委实吓了我一跳呀,怎么这东西,跟到这来了。

    大胖见我一脸大惊小怪,不免又是嘿嘿一笑,估计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它就像跟屁虫一样,就这样一直跟着你三两天了,估计把你当成了它的主人了,开始我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可都好几天了,它就这么晃晃悠悠的飘在你脑袋上,也就见怪不怪咯!”

    我没有和大胖提起这灯之前已经被烧掉过一次的情况,免得等下他又惊掉下巴。

    正要继续回味大胖的话,没想,那山洞黑幽幽的深处,又传来那悠扬曼妙的歌曲,顿时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亚麻呆立当场。

    “妹妹滴坐船头呀,哥哥滴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我滴乖乖哟,怎么这黑旋风还没化成灰吗,还在晨跑还是夜奔。

    没想听到这悠扬的歌声,大胖也不显奇怪,只是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这哪来的玩意,整天扰人清梦,你家亲戚呀!”

    那破灯笼好似有生命一般,似乎也听到了那悠扬的歌声,也朝向山洞内的昏暗处,一阵忽上忽下的,似乎显得有几分激动,却没有像幽灵一般,飘向山洞。

    因为距离也太远,我也看不清楚到底那家伙有没有也点着一盏破灯笼!这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甚至惊悚异常呀。

    是不是等下我和大胖再抽几支雪茄提提胆,我再忽悠大胖和我走一趟,去看看那飞机残骸里,还有没有什么值大钱的宝贝,不知道他还敢不敢再去一趟,说不定等我们再进去,那里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那里的酒,我都还没尝试过呢。

    可想想还是算了,估计大胖也早已经吓破了胆,再去一趟,万一我们俩都出不来怎么办,难道几十年后别人再发现我们的时候,到底还认不认得出,哪个是大胖,哪个是我的骨头架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