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一开始就感觉小日子答应给国内无息贷款,却坚持要以刀乐作为还款币种这事,王益民感觉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但奈何上下太多人都觉得他是在杞人忧天。再加上国内急需外汇打通对外交易的渠道。

    因而原本,王益民甚至已经都做好了明知道有坑,估计国内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去的准备。

    但在经过杨振的提醒之后,这事现在已经全面翻转。毕竟杨振所给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

    反正光是想想现在虽说是无息贷款……但只要小日子钱升值一倍,自己等人却还得用锚定的刀乐还款。

    到时候这无息贷款就能变成翻倍的高利贷这可怕的后果。压根不用王益民再据理力争,上上下下便都已经调整了思路,就还款币种相关,跟小日子方面进行了据理力争。

    “那结果如何呢?”杨振问。

    “在坚持以刀乐为锚定还款币种这点上,之前小日子方面的代表冈本非常强硬!”

    “要他还在,怕在这事上小日子方面估计很难让步!”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春节之后,冈本就再也没有出现!”

    “换了一个叫小野的过来!”

    “相比冈本,小野在这方面的态度倒是要温和的多!”

    “所以现在我们和小日子方面,已经在还款币种方面达成了一半日子钱,一半刀乐的决定!”想到随着这个协议的达成,即便将来杨振所预料的最极端的情况发生,国内在还款的时候起码也能少还近一半的利息。

    说着这些的王益民看着杨振的眼神,便充满了可惜,可惜于这么一个有远见的人才,居然成天只想着办企业赚钱,压根无心仕途。

    否则的话,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杨振一定能成成为国内在外交战线方面的一员虎将。

    只要有他在,怕不知道能替国内挽回多少不必要的损失。这些话王益民虽然没说出口,但杨振却依旧大体可以猜到。

    不过他却依旧没有因此而改变想法的决定。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些看起来的能力,更多是源自于记忆而不是真本事。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要荣华一世,将上辈子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加倍的享受回来。

    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知道要自己真的踏上仕途,在有记忆的帮助下,虽然的确可以帮助国内避免很多麻烦。

    但同时,他却也会因为这些权力而自缚手脚。就拿冈本田村这两个小日子来说。

    要他真一心仕途,怕就绝对不敢不计后果的也要想办法把这两个家伙给除掉。

    而如果不能把这两个家伙除掉。那么年后代表小日子就无息贷款来跟国内谈判的,怕照样还会是这两个家伙。

    如果是这两个家伙。按照王益民的说法,那么还款方式一半采用日子钱,一半用刀乐锚定的结果,也就没有达成的可能……如此之下,到底走那一条路对国内的帮助更大,那还真是不好说。

    这些心思,杨振自然丝毫都不可能对王益民吐露。只是眼见王益民和孙有真对冈本为何一回小日子过春节,就再也没回来这事直到现在都无法想通而嘀咕的时候。

    杨振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怪笑,然后便赶紧岔开了话题,询问起了关于特区规划,关于工商,农村改革的相关问题。

    “不愧是下乡锻炼过的啊!”听杨振首先提到农村,王益民的脸上总算难掩笑意,表示对于农村的改革,现在上头已经统一了思路,那就是除了放开小买卖经营之外,土地也决定再次包产到户。

    至于工商方面,则会采用发放个体户牌照的方式,以活跃市场经济。对于这些没脱离大方向的政策,杨振自然没有任何好建议的地方。

    毕竟这些政策,那都是不知道多少人探讨,商量出来的结果,他可不认为他就靠着一点曾经的记忆,就能将无数人的智慧摁在地上摩擦。

    不过对于工商税收方面,杨振倒是有一些建议。毕竟根据王益民的说法,现今的税收政策,官方采用的依旧是历史上的统购统销的方式。

    原本这种方式并无不妥,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在上下一心的情况下。

    一旦地方有私心建立属于地方的小金库进行瞒报,截留。那后果就严重了。

    ***是其一,最重要的是税收收不上来,会严重影响经济发展。杨振记忆中的那些关于社会面的经济状况明明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但官方的税收却死活收不上来……一方面地方基层捞的盆满钵满,吃的脑满肠肥,一方面是财政入不敷出,搞的连发给顶尖科研人员的工资都没有卖茶叶蛋的人挣得多。

    但想到双轨制的税收政策虽好,却也需要一定的物质基础作为支撑。现在社会面的普遍情况,是供应不足。

    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就一定还得在一定程度上依赖系统调剂。现在就实行税收双轨制,那就等于将社会经济提前交给市场做主。

    最终的结果,那就只能是有人囤积居奇,有人民不聊生。也是因此,关于税收方面的建议,杨振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将精力集中在了打听特区建设的相关消息上。

    现在关于设立特区,希望特区发挥窗口作用搞活经济的思路已经基本确定。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地点。不过有个地点,倒是已经基本确定!这地点就是宝县!

    听到宝县的名字,杨振的心头连串闪过利用类似提前知道拆迁消息提前进行布局牟利之类的手段。

    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公务在身,压根脱不开身。手下的人手,也都各有各的职责。

    杨振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张璐王松罗成明几人,心说算算日子,上山下乡彻底结束的日子按说也快要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说话之间,偌大的别墅洋房区域,终于到了。别墅内,张灯结彩。各种公子哥俊男靓女穿梭其间。

    不时有衣妆得体,风度翩翩的适龄帅哥款款上前的跟王媛媛打招呼。只可惜王媛媛却明显心不在焉,随口应付的同时不住的将目光看向窗外。

    看到这一幕,不用跟王媛媛交好的卢秋雅等的提醒,郑佳明张朝贤便都能够猜到王媛媛如此这般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反正一想到自己二人跟王媛媛虽说算不上青梅竹马,但至少也是打小就认识。

    从青春萌动开始,就一直对王媛媛细心呵护,不知道多少次明里暗里的表露爱意。

    可王媛媛却一直不为所动。结果杨振一出现……光是想想,郑佳明张朝贤便恨的牙根子都在痒痒,心说你个死泥腿子……以为自己会弹两下钢琴,会写两首歌,就能轻易的将媛媛从我们手中抢走?

    你想的倒美!就算我们得不到,那也不会便宜了你个泥腿子!恨恨的想着这些,郑佳明张朝贤的目光便忍不住的看向了苏清河,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现在宴会就要开始了……你帮我们找的人呢?

    “郑哥,张哥你们别急啊!”苏清河见状呵呵一笑,表示刘继民别的事或许还不会太上心。

    但像这种攀权附贵的事,他绝对不可能错过。更何况这攀权附贵的对象还不是别人,而是美名在外的王媛媛。

    “所以你们放心,他肯定会到的!”

    “这会儿没来,估计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苏清河道。见苏清河如此笃定,郑佳明张朝贤在微松口气的同时,却也不忘提醒道:“这刘继民是不是真的像你吹的那么厉害?你可别忘了那姓杨的不但会弹钢琴会唱歌,而且还是个大高个,关键长的也还算人模狗样……”一说到杨振的外貌,郑佳明张朝贤便忍不住的有点泄气。

    心说要仅仅是会弹个钢琴会写个歌也就算了,长的人模狗样也就算了……可***居然个儿还高。

    光是想想,郑佳明张朝贤就感觉没有天理,心说要我们长成这样也就算了,可他一泥腿子……他凭什么啊他!

    “郑哥张哥你们交代找的人,我能马虎大意么?”知道郑佳明张朝贤想法的苏清河闻言一笑,表示自己之所以找刘继民,那真是照着方方面面都能稳压过杨振这模子去找的。

    不但同样会弹钢琴会唱歌。而且还全都是专业水准。一米八的个头比杨振还高,长的也比杨振帅多了。

    当然了,他找刘继民除了高帅和才艺都远超杨振之外,最重要的是刘继民也算是有些家世。

    “他爸从事的是法律方面的工作!”

    “现在还在参与制定专利方面的法规!”

    “官儿虽说不太大,跟郑哥张哥你们不能比,却也不算太小,但到底不像是那姓杨的,就是个单纯的泥腿子!”苏清河道。

    “虽说对家世不如我们的人,我们关注不多!”

    “但他要真像你说的这么出色,那我们也不至于完全没听说过……”郑佳明张朝贤闻言纳闷,心说怎么自己记忆中就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这不是他们家的出身不太好么?”

    “听说祖上还开过什么育儿堂!”苏清河道。育儿堂,表面上旧社会的一些地主老财出钱出力成立的一个帮忙抚育弃婴之类的场所,是妥妥的慈善机构。

    但这到底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但凡什么堂,基本都是打着抚养弃婴的名号,一方面肆意压榨无力抚养亲友的最后一点价值,一方面借此向社会敛财……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

    毕竟只要能真将婴儿养大,那也无疑是一桩善举。但事实却是这些人在大肆敛财的同时,他们还会想方设法将落到他们手里的那些婴儿给弄死,以降低经营成本。

    被育儿堂之类收养的弃婴,最终能长大成人的,可谓万中无一。而且这万中无一还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就是一万个里,最终能活下来的都未必有一个!

    而且之所以能活下来的目的也不是经营的地主老财们发了什么善心,而是因为他们需要这种人给他们白帮忙……总之一句话就是,旧社会但凡能跟育儿堂这三个字之类能扯上边的地方,那真是说吃人不吐骨头都是轻的!

    其中内情普通人不知道,但如郑佳明张朝贤等有着一定家学渊源的人,却是清楚至极。

    也是因此,一听到育儿堂三个字,即便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明知道自己等现在是有求于人……但郑佳明张朝贤脸上却依旧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厌恶之色,责怪苏清河怎么找了个这么号人物的后代过来。

    不过想到要王媛媛真上了这刘继民的贼船。自己等也算是达到了得不到就毁掉的目的。

    郑佳明张朝贤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翘首以盼,想看看这刘继民是否真如苏清河所言一般。

    却在这时,一西装革履之人,小跑从外而来。远远看到苏清河就连连抱歉道:“刚刚路上公交车坏了,我跑过来的,抱歉抱歉,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