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景公主的心情回转,三王妃终于松了口气。

    若是裕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夫妇也不好向皇帝交代。

    众人见事情已解决也陆续散开,或看表演,或去准备蹴鞠比赛。

    “陆小姐,三王妃传您坐过去说话。”陆楚楚刚要离开,一个婢女挡在陆楚楚陆缑梓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陆缑梓欣喜不已,小声附在楚楚耳边说道:“我就知道三王妃是个明事理的女子,知晓刚刚并非我的过失。”

    陆楚楚微微蹙眉,不管如何陆缑梓打了裕景公主是不争的事实,怎能转眼便抛之脑后。

    青棚内,三王妃见到陆楚楚进来,脸上略带笑意:“好姑娘,来坐我这边说话。”

    陆缑梓毫不犹豫的抢在陆楚楚之前,一屁股坐在三王妃身侧的红木雕花椅上:“见过三王爷三王妃。”

    见到这一幕,三王妃收敛起笑容,不悦的看向陆缑梓:“来人,把椅子撤了。”

    婢女得令上前请人:“陆小姐还请站起来,奴婢把椅子搬下去。”

    陆缑梓的脸因为难堪而涨的通红:“三王妃这是何意?传我过来赐座,却又撵人,竟不知还有如此折腾人的做派?”

    三王妃像是没听到似得,侧身同三皇子说道:“今年的蹴鞠会格外热闹,待会比起来定会很有趣。”

    “夫人觉得有趣就好。”三皇子轻轻捏了捏郭姜的手,嘴角都是幸福的笑意。

    三皇子和三王妃感情好满都城人尽皆知,想进三皇子府门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容貌才识在陆缑梓之上的更是多如牛毛。

    陆楚楚看着陆缑梓宽壮的背影轻轻叹气,二姐想入三皇子府宛如猴子捞月一般毫无可能。

    被忽略的陆缑梓垮起脸,更显得法令纹深如鸿沟天堑。

    婢女眼看着陆缑梓不肯起身,一挥手上来两个太监架起椅子上的女子,随即婢女撤走了座椅。

    椅子搬走后,两个太监撒了手,陆缑梓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摔的四仰八叉。

    婢女趾高气扬的看着陆缑梓:“喜欢坐便坐个够!”

    “你一个婢女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想活了吗?”

    陆缑梓气的不轻,但是看婢女的打扮,约莫是三王妃的家生婢女,她尚且还不想得罪三王妃。

    楚楚叹了口气,怪丢人的。

    她走上前拉住陆缑梓的胳膊,竟拉了两次都没能把陆缑梓拉起来。

    “你是故意看我笑话吗?”陆缑梓狠狠瞪着这位堂妹,简直快要气炸了。

    在三皇子面子摔在地上,半天没能拉起来,这让她情何以堪。

    三王妃勾了勾嘴角,睥睨一眼地上的人:“地上凉,快别一直坐着。”

    到底是谁让人把自己摔在地上的,陆缑梓只觉得三王妃是个绿茶白莲花,骗的三皇子团团转。

    原来三皇子喜欢这挂的,陆缑梓站起来整了整衣裙。

    又把外衣从肩膀上扯下去,露出圆滑的肩膀。

    她扭动着腰肢走到三皇子跟前:“三王妃一定不是故意的,都是臣女不小心摔倒了。”

    陆楚楚把手背在身后,右手使劲掐左手手背才没笑出声。

    此番动作若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做,怕是没有男子能坐怀不乱。

    可是陆缑梓的容貌在全都城都是倒数,身材又粗壮,此番做派只怕让棚外的俳优要失了工作,演滑稽戏还得是陆二姐。

    三皇子嫌恶的看了一眼陆缑梓,似是要发作,三王妃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在这个立储的节骨眼上,还需要陆长源的支持,切不可得罪人。

    察觉三皇子没有抗拒的反应,陆缑梓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

    她依着三皇子的肩膀,就差坐进三皇子的怀里了,三王妃的脸色也不好看。

    陆楚楚实在想不明白,陆二姐所谓的女人把权力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方法,便是用下作的手段勾引男人吗?

    眼前这一幕实在令人不适,陆楚楚走上前向主座行礼:“时候不早了,小女和堂姐就先告退,扰了三王爷三王妃的清闲还请见谅。”

    三王妃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顺着陆楚楚的话说道:“云栖准备准备也该去比赛了,我就不留你们了,去罢。”

    陆缑梓一听三皇子要离开,连忙搂了搂衣服说道:“臣女可以服侍三皇子准备比赛。”

    三皇子冷冷的说道:“本王还能买得起侍从,就不劳烦陆大人的令爱,不然若是日后陆大人问起来,还当我们折辱陆小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皇子已经不胜其烦,陆缑梓却像缺心眼似得:“没有折辱,都是臣女自愿的。”

    陆楚楚实在待不下去了,拉了拉陆缑梓的袖子:“二姐,大伯说今日有要事与你相商,特意嘱咐不要玩太晚。”

    “蹴鞠比赛还没开始,不算晚......”

    陆缑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楚楚强硬的拉着手腕拽出了青棚。

    她甩开楚楚的手,脸色铁青:“只许你和裕景公主说说笑笑,就不许我和三皇子多说几句话?”

    陆楚楚觉得头疼,她凑近了小声说道:“我看三皇子并不喜这一套,听说三王妃也曾是纵马扬鞭的女中豪杰。

    二姐若是想入三皇子府为侧妃,不如效仿三王妃。”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平日见你不喜言辞,没想到心思还挺缜密。”陆缑梓似是信了陆楚楚的说辞,若有所思的朝着陆府的青棚走去。

    看着陆缑梓的背影,陆楚楚松了口气,倘若有朝一日,她只想不再寄人篱下,活的轻松些。

    陆长源的三个儿子,此时都聚集在陆府的青棚里饮酒作乐。

    陆缑梓看到兄弟们不争气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就知道喝,今日顶好的结交机会都让你们喝没了。”

    “妹妹不要动怒,今日本就是玩乐,一会在赛场上便会不打不相识。”

    陆薪是陆长源的长子,只在朝中有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职位,也不图升官发财,因此总是被陆长源责骂没有出息。

    次子陆斐抿了一口酒,转头亲了一下怀中的美姬:“结交什么?有妹妹你结交,我们何愁没有仕途哈哈哈。”

    “都怪你们不争气,我就算去了别人也不拿正眼看,平白的被人欺辱。”陆缑梓想起刚刚的事情就来气。

    陆斐看到陆楚楚眼睛都直了,敷衍道:“谁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揍得他鼻青脸肿。”

    陆缑梓忍不住翻了陆斐一个白眼:“你哪敢?那可是三皇子。”

    “三皇子就算了,我还没活够呢!”陆斐推开怀中的美姬,直勾勾盯着陆楚楚:“楚楚堂妹愈发出落的水灵了。”

    陆缑梓眼睛睁的腾圆:“你不想活了?楚楚和二皇子还有婚约在身,想“死”别拉着一家人。”

    看到陆二姐替自己骂陆斐,陆楚楚心里五味杂陈,虽然陆二姐行事作风有些问题,可是她却是真心对自己的。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确是最没资格数落陆缑梓。

    陆薪拍了拍陆斐:“比赛快开始了,你不是还要打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