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楚看向踏雪:“仔细说说。”

    踏雪认真说道:“那两人不愿再去三王府闹事,周管事为安抚他们,同意明天带他们去寺庙。

    具体去做些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祝缎菡和陆楚楚面面相觑,寺庙里绝对有些什么。

    楚楚甚至怀疑,那被绑架的孩子可能被藏在寺庙里。

    她望向祝缎菡说道:“明天我和你同去,再多带些家丁。”

    祝缎菡点点头,这事终于要解决了。

    只要想办法救出那孩子,再监督那两人去衙门一五一十坦白,事情便能明了。

    寺庙在城外山上,祝缎菡和楚楚约好明早在山下汇合。

    晚上,陆楚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轻声喊道:“踏雪,你睡了吗?”

    “还没。”

    小猫窝在床边的猫窝里,垫子是丹谷亲手缝的,内里塞着柔软的新棉花。

    “你觉得明天能从陆缑梓手中抢出那孩子吗?”

    “事在人为。”

    踏雪踩了踩软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陆楚楚躺在床上,不断在脑海中构筑明天的计划,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踏雪也在猫窝里左翻右翻,难以入眠。

    小猫跟踪数日,这事终于有了眉目,换谁都会激动的睡不着。

    早晨,丹谷刚出门便惊喜道:“小姐,下雪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丹谷把火盆拿进屋里,点燃炭火把屋子烘热。

    “今日和祝小姐约好去庙里,现如今下了雪,山路只怕难走。”

    陆楚楚披着衣服起身:“早日解决以防夜长梦多。”

    收拾妥当后,楚楚对踏雪说道:“今日便不带你了,到时候若是现场混乱,便顾不上你。”

    踏雪点点头:“去罢。”

    陆楚楚掸了掸肩膀上的雪粒,和丹谷两人坐上马车离开了王府。

    看到陆楚楚离开,踏雪轻巧的跳上墙头,也离开了蜉羽轩。

    城外山下。

    祝缎菡的马车隐蔽的停在林子里,避免被周管事和其他人发现。

    陆楚楚的马车赶到时,远远看去,山下已经停了辆破败的马车。

    看样子是陆缑梓为那两人准备的。

    祝缎菡从林子里缓缓走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把陆楚楚吓得心下一惊。

    陆楚楚问道:“那几人已经上去了?”

    祝缎菡点点头:“我们不和他们打照面,等他们看完孩子离开,我们便去救出那孩子。”

    二王府和三王府的马车都悄悄停在林子深处,一行人朝山上而去。

    台阶上落雪又化,湿滑难走。

    祝缎菡掺着陆楚楚的胳膊:“小心滑倒。”

    陆楚楚提着裙子,小心迈出步子:“无碍,尽快上山才是正道,若是一会儿那几人下山和我们撞上便不妙了。”

    山上的寺庙后院里,几人在院子对峙着。

    陆缑梓拎着个瘦如弱鸡一样的小男孩,看着面前的两人。

    她眼神阴狠:“你们做的完全不够,祝缎菡的生活没有一丝影响。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要看着她被三王府扫地出门。”

    那老妇为难的说道:“不是我们没使力,是那三王府根本没人理我们。

    天天在门口吆喝,嗓子哑了都没人搭理。”

    “使没使力你自个心里清楚。”

    陆缑梓抓起小男孩的一只手,用力握住其中一根手指向后撇。

    “咔”一声响,那根手指以一个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九十度。

    小男孩尖叫着哭喊:“啊啊啊!爹!娘!救我!!!”

    “你别伤害我们家狗娃!”

    老妇急得似要哭出来,又没有办法。

    周管事带着数名强壮的家丁横在面前,以防两人冲上来。

    那两人其中的老农,阴厉的盯着陆缑梓:“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狗娃?”

    “我要祝缎菡被赶出三王府,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很难吗?”

    老农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难,但是需要点时间。”

    陆缑梓满意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打算如何做?”

    “女人嘛,最在意的无外乎名节。

    找个人把她糟蹋了,你想要的事不就成了。”

    老农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陆缑梓,似乎要把她吞吃入腹。

    “不错,事成之后你便可以接回你儿子。

    我等你的好消息,周叔,送客。”

    陆楚楚爬到山顶的时候,时辰刚到中午。

    寺庙里除了洒扫的僧人,几乎没有香客。

    不年不节的,少有人来。

    她和祝缎菡沿着寺庙的小径,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寮房躲了进去。

    陆楚楚小声谋道:“一会儿待陆缑梓离开之后,你便直接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明白,楚楚放心。

    自打我嫁入三王府,便未曾过一日安心日子,那两个腌臜泼皮每日搅得三王府不得安宁。

    现如今终于能将这两人绳之以法,一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误。”

    楚楚发现祝缎菡的手紧紧捏着裙子,忍着这多日来所受的窝囊气。

    她伸手轻抚祝缎菡的后背:“定会苦尽甘来,今天便把此事做个了结。”

    说话间,陆楚楚听到外面有人声,她将食指放在唇间:“嘘。”

    门外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声:“小姐,你最近做事太过张扬,若让人逮住把柄便不好了。”

    “甚么把柄?”

    “王员外那件事一直闹得不休,他最是宠爱幼子,现如今怎么都不肯善罢甘休。”

    “那便让他查,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我头上。”

    “小姐......”

    “周叔,我发现你人老了话也多。

    现在终于没有人能拿捏我,怎的你要骑在我头上说三道四吗?”

    “老奴不敢。”

    “我知道自打爹爹在时,你便把整个陆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现如今是我掌家,我那几个哥哥你也知道是个不中用的。

    有我在,陆府以后必然蒸蒸日上。”

    “小姐说的是。”

    那几个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远处。

    陆楚楚拍了拍祝缎菡:“走,该我们忙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闯进寺庙后院,家丁一脚踹开寮房的门。

    内里有两个看守,正在揪着小孩的领子吓唬他:“不听话信不信我打......”

    门被突然踹开,看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个家丁撂倒。

    躺在地上的看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是什么人?”

    “与你无关,闭好嘴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