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轻放下手中茶杯,看向眼前风情万种的老板,点了点头,“是的。”

    十三娘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一圈,娇笑一声,“三位跟我来吧。”

    君羡辞跟着龟公进雅间的时候若有所思回头,“那几人是来做什么的?”

    龟公态度极其恭敬谦卑,“那位姑娘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和老板谈,具体什么大生意就不清楚了,您待会儿可以问问十三娘。”

    君羡辞点点头,进了雅间,“叫红萝过来弹曲儿。”

    “是。”

    十三娘将贺云轻几人带进一个雅间,绿萼和福禄都在外间站着,福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刚才背对门口没注意看,后来随意瞥了一眼,他觉得上楼那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像是九王爷。

    但不确定,再看看。

    十三娘给贺云轻倒了茶,“奴家是这娇倚阁的老板,姑娘唤我十三娘便好,不知姑娘口中所说的是何种大生意?”

    她在风月场混迹多年,是什么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姑娘身上穿的都是江南最好的织锦,千金一匹,绝非等闲之辈,不知她能有什么生意要和自己谈。

    贺云轻端着茶杯轻呷一口,“十三娘你好,是这样的,你们店铺的姑娘应该分清倌红倌吧?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助姑娘保证自己身体健康不染病,比鱼泡那些好用不少,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贺云轻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包装撕开,小心翼翼地铺在用手帕垫着的桌子上,表情坚定的仿佛即将入党,“您看看,有润滑,尺寸可以选择,还有不同的气味,不伤身。”

    十三娘看着贺云轻这一系列动作,又看了看小盒子,不免有些好奇。

    她近三十,还从未在燕临国内见过这种东西,甚至连这种包装都没见过。

    十三娘轻轻用指甲拨弄了一下,“这是给客人戴上的?”

    “是的,用完丢掉就好。”贺云轻给十三娘科普了一番小盒子的好处和作用,费尽心思推销。

    十三娘用帕子擦着手,心中不断思索,她们风月场的女子,最难的便是如何避孕和防止染病。

    “按姑娘所说,此物如此有用,不知姑娘打算卖多少银子?娇倚阁姑娘多,少了怕是不够用。”

    “一盒五文钱,你买得多的话我给你优惠,一盒收你四文钱。”贺云轻郑重地比出四根手指。

    不知道四文钱在燕临算不算贵,但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四万块,反正她不亏。

    十三娘挑了挑眉,竟如此便宜?

    她斟酌片刻,从荷包里取出四十个铜板,“这样吧姑娘,你先给我拿十盒,我先让姑娘们试试,如果觉得好用下次再多买些。”

    贺云轻收好铜板,007上线巨快,“宿主等级+1,当前等级4,收入40万人民币,共计8亿零1041万。”

    趁着转身的空隙,贺云轻取出十个小盒子堆在桌上,“合作愉快。十三娘你看,我给你拿的每一种都不一样,到时候如果其中有一种特别受欢迎你也可以跟我说。”

    “五天后我再来。”

    “好。”

    贺云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赶在宵禁前回了宫。

    今天花了不少福禄的钱,贺云轻从君以渡给她的赏赐里掏出两个大金簪给他,福禄说什么也不收,急匆匆跑了,跟身后有狼在撵一样。

    福禄不收,贺云轻转身就把簪子给了绿萼,绿萼和她亲近了些,胆子也大不少,最后勉勉强强收了一支。

    朝堂上的波诡云谲丝毫没有波及到贺云轻这里,她除了吃就是睡,睡醒了就开始思考,该去哪里开发下一个顾客。

    社畜人的心酸。

    第二日下午,贺云轻在御花园里摘花,六月的天气,御花园里玫瑰和芍药争相斗艳,她想摘一些回去插在花瓶里。

    用银剪剪下一朵玫瑰花枝,贺云轻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将玫瑰花别在绿萼耳边,“真好看,我们绿萼宝宝人比花娇。”

    绿萼羞红了脸,迎着贺云轻的目光跺了跺脚,捏着花篮的手收得更紧了。

    贺云轻觉得非常满意,自顾自又剪下一朵玫瑰,别在自己耳边,笑得开怀,还甩了甩头,“怎么样?我好看吗?”

    绿萼刚想说话,便听见一道男声自假山后响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两人被这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查看,便见君羡辞从假山后走出来。

    君羡辞绯袍金冠,颇有几分美得震慑人心,他礼貌朝贺云轻一拱手,“见过云昭仪娘娘。”

    贺云轻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莫名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报意思哈,你哪位?”

    绿萼见对方腰间挂着的玉佩,扯了扯贺云轻的衣袖,俯身小声道:“娘娘,是九王爷。”

    贺云轻带着绿萼俯身朝君羡辞行礼,“见过九王爷,我们就不打扰你赏花了,再见。”

    她一低头,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玫瑰花跌落在地,花瓣颤了三颤。

    “等等。”君羡辞自然认出眼前这位云昭仪就是昨日在娇倚阁跟十三娘谈生意的姑娘,眸中兴趣更浓,折扇一横挡在贺云轻身前。

    “你还有事吗?”贺云轻眼睛一眨一眨,他会需要小盒子吗?

    君羡辞伸手折断一支玫瑰花,仔细剔刺后重新别到贺云轻的耳朵上,“这次不会掉了。”

    原本以为能在贺云轻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不曾想她面对如此亲密的举动竟无动于衷,甚至饶有兴致地将自己的碎发往耳后拨了拨。

    贺云轻目光澄澈,没有半分娇羞瑟缩,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一个果子狸。

    伸手在绿萼手中花篮取出一支修剪好的玫瑰,踮脚别到君羡辞耳边,君羡辞呼吸一滞,她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简直放肆。

    贺云轻点点头,觉得君羡辞簪花也很美,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调成自拍,“来来来,拍个照留念一下。”

    “拍照?”君羡辞莫名其妙被贺云轻拽到花圃前,低头盯着她拽着自己的手没回过神。

    不是,他是来调戏她的,不是来让她调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