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字幕的提示,一些相关血祭的知识,正在卑鄙的钻入进冯睦的脑海中。

    诡异,血腥,疯狂!

    冯睦不寒而栗,咂咂嘴巴:“无畏而疯狂之人,指用自己的血液勾画祭坛;懦弱却狠毒之兽,指放干别人的血来勾画祭坛。”

    “两种选择会生成不同的奖励3,可惜奖励的结果现在是问号,只能盲押。”

    冯睦文科成绩平平,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这份阅读理解是否就是正确答案,但应该大差不差。

    “所以,我应该选人还是兽?”

    “讲道理,用别人的血液献祭,体验感应该更舒适一点~”

    “但我没有特别想搞死的人啊,总不能随机选择目标吧,我,没道理这么丧心病狂吧?”

    都决心搞[死亡献祭]了,冯睦的思想道德也不受控制的滑坡向罪恶的边缘。

    冯睦一边走一边内心斗争,做人还是做兽,这是一个问题。

    10分钟后。

    冯睦走到车棚内,盯着那辆被自己骑了三年的爱骑,怔怔出神。

    “人or兽先不考虑,还要先吞一斤铁,唔,自行车不就是现成的食材吗,所以,拆卸哪个部位的肉质口感会比较好下咽呢?”

    冯睦从未有过的仔细打量着自行车,眼神逐渐变态。

    轴承链条肉质太油腻,车架骨头太硬不好嚼,刹车把子有点锈变质了,车轱辘刺太锋利容易卡嗓子......

    自行车:“???”

    30分钟后。

    任劳任怨的自行车,吭哧吭哧驮着冯睦出现在五金店门口。

    冯睦走入五金店,停靠在门口的自行车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发出瑟瑟发抖的颤微声。

    冯睦却觉得自己步入的不是五金店,而是一家美食馆,架子上摆的也不是冷冰冰的金属物品,而是各种各样的美味珍馐。

    冯睦激动的脱口而出:“老板,哪种口感最好?”

    中年秃顶老板怀疑自己耳朵出现幻听:“啥?”

    冯睦连忙纠正:“就那种最小号的,要圆润光滑,没有棱角的铁制品有吧?”

    秃顶老板迟疑的从柜子里掏出一把铁珠子,语气不确信的问道:“这种?”

    冯睦双眼登时放光,大喜:“好,就这种,不硌牙….咳咳,不硌手。”

    秃顶老板欲言又止:“要几颗?”

    冯睦:“麻烦给我称一斤。”

    秃顶老板错愕,头回见店里有客人是按斤两买东西的。

    冯睦等老板称重时,又鬼使神差的从架子上抽出一把羊角锤,锤子不长,正适合藏于袖中。

    秃顶老板只觉得这客人透着古怪,但也懒得多想,收了钱,还用黑色塑料袋子把东西包好递给过去。

    冯睦心满意足的提上袋子,装入书包里,蹬上捡回一条命的自行车,风驰电掣般没了踪影。

    去的时候用了半小时,回去却只耗时20分钟,风声呼呼,是爱骑在胯下怒放的嘶吼。

    冯睦把自行车停回车棚,也没回教室,就一个人独自在学校里游荡。

    “铁准备好了,还差血!”冯睦喃喃自语。

    他依旧还未想好,究竟是用自己的血,还是用别人的,但这不妨碍他提前在袖子里藏好了凶器,且总会鬼使神差的往校园里某些隐蔽的犄角旮旯里钻。

    当发现犄角旮旯里没有落单的学生时,冯睦内心是既失望又长松口气的。

    如此几次,周而复始,直至放学,校园里彻底空空荡荡,冯睦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一个草丛里钻了出来。

    其实,还是碰上了两次机会的。

    一个是瘦的跟麻杆儿似的女生,躲在墙角哭泣,一副被命运压垮的模样,惨兮兮的,冯睦下不去手;

    一个倒是满脸横肉,不似良善,一副杀之替天行道的坏样,浑身肌肉铁疙瘩似的显然武道成绩不俗,冯睦竟无处下手。

    “玛德,不杀一次人,都不知道杀人这么难搞哦!”

    冯睦捆着羊角锤的手臂都麻了,干涩的嘴皮子被咬破出血。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既然都要吞铁,也不差放血,反正仪式失败,我都抢救不回来了!”

    冯睦舔了舔嘴里的血腥,眼神透着决绝与疯狂,他转身往教学楼后面的废仓库走去。

    废仓库以前也是个武道馆,前些年着了场大火,据说烧死过几个学生。

    等学校建了新武道馆后,那里就被改成堆砌杂物的仓库,再之后就被彻底废置,鲜少会有人去。

    用来举行一场邪恶的献祭仪式,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仓库是锁着的,但这难不住冯睦,他轻车熟路的绕到后面,蹬树爬上二层,找到一扇灰蒙蒙的换气窗户,然后用巧劲儿对着边缘一撬,窗户扣就松动开了。

    冯睦推开窗户,猫腰钻入进去,谨慎的把窗户重新扣上。

    仓库里很暗,角落里摆放堆落着各种杂物,有股子反潮发霉的味道,墙体都被重新粉刷过白漆,但龟裂的墙根和瓷砖,依稀还是能看见大火残留的痕迹。

    有些痕迹可以被隐藏,但注定无法被抹除。

    就像大火,就像他手腕上的疤痕。

    冯睦借助手机光照看去,拥堵的无规则的杂物,恍似堆砌成了一座迷宫,有些穿行的缝隙是交织互通的,有些却是死胡同。

    冯睦遵循记忆里残留的画面,一路东拐西绕,走入最深处,贴着墙缝挤入一个木架子后面,又往里挤了5米。

    骤然宽敞,却是一个被木架遮挡住的隔间。

    依旧是储物仓,照旧堆了些杂物,但因为门框过于狭窄,大东西难以搬入进来,里面有一片空地。

    约莫五六平米,足够举行一场简陋的祭祀,或者躺一具无人问津的死尸了。

    “还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来这儿,没想到,命运又让我转回来了。”

    冯睦脸色感慨,他朝前迈两步,缓缓坐下,自然而然的便按照记忆里的姿势,贴着冰冷的墙根倚躺住。

    右手在地上摸索片刻,果然便摸到一块刀片,刀片上凝固着风干的血液。

    那是他的血!

    更准确的说,是原主的血。

    三年前,原主割腕死于此,他睁开了眼;三年后,他同样选择于此割腕。

    冯睦不求死,他求生,求一场血与铁的新生。

    [血与铁:你需要沐浴在血与铁中,完成一场死亡献祭,来昭示你的决心与新生。

    完成奖励:1,激活

    2,继承食铁者

    3,??

    献祭仪式如下:生食铁1斤,用新鲜的血液绘制命运的图案。]

    (PS:无畏而疯狂之人,沐浴自己血液重生;懦弱却狠毒之兽,吞噬同类血液还魂。不同的选择,铸就不同的命运!)

    冯睦深吸口气,攥住刀片的指头发白,然后对准手腕上的疤痕,重合着位置,一刀划开。

    旧的疤痕被割开,血液汩汩淌出,把发黑的刀片重新染上新鲜的颜色。

    扔掉刀片,冯睦快速抓起小铁珠子往嘴里塞,一边囫囵吞咽,一边断断续续的念出诡异的祭文。

    那祭文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随着他的诵念,仿佛有不可名状的力量降临这逼仄的空间,牵引着血液,在地上勾画出邪恶的花纹。

    冯睦感觉眼皮子逐渐泛沉,他强瞪着眼睛,心里面此刻却少了恐惧与焦躁,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他甚至还能幽默的打趣自己道:“再睁眼可还得是我,可别一睁眼,又换了个穿越者借尸还魂就搞笑了啊~”

    [检测到,激活任务已启动!]

    [血与铁完成中……]

    [1%,2%,3%.......17%,18%,19……32%,3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