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

    “即便私定终身,也要按三书六聘走,绝不能亏了人家姑娘。”

    怼了自家儿子一句的许母,拉着青鸟就往里面走。

    公婆看儿媳,越看越好看。

    那叫一个开心啊!

    反倒是频频扭头的青鸟,不止一次的瞪向正与王婶交谈的许山。

    “王婶,最近你带着小豆包,有没有去过什么寺庙、道观或是尼姑庵?”

    “特别是她失踪前的那段时间。”

    听到这青鸟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来办案,趁着讨他母亲欢心。

    “有,有过!”

    “前几天,金山寺举办了极为隆重的‘普度日’,主持法河亲自,为信徒普渡!”

    待其说完这些后,许山嘴里嘀咕道:“金山寺?”

    “要你们的生辰八字了吗?”

    “自然是要了啊。让寺里的得道高僧,为你普渡、祈福,需要生辰八字。”

    追查了九阴白骨爪那么多年,青鸟自然知道,淬炼此魔功所需‘炉鼎’乃是阴时阴月阴年之妙龄少女!

    平常人想要获得这些信息,极为不易。

    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可一场所谓的‘普度日’,却让信徒们,主动暴露了这些信息。

    随后,再从中进行挑选合适的炉鼎?

    顺着许山调查的方向,青鸟此刻也随之找到了整个案件的突破口。

    “山儿,你不会怀疑金山寺吧?”

    “不可能的。主持法河,在余杭乃至江南,可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

    “就连吴知府的公子,都拜入他门下,乃是行走于世的俗家弟子。”

    “谁?”

    “吴静生的公子,吴晨?”

    “是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许山陷入沉思之中!

    数十息之后,他喃喃自语道:“帝国之花,非得是女人吗?”

    “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的青鸟,下意识询问道。

    “没什么,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需要去验证一下。”

    临走前,许母把祖传的玉镯子,亲自给青鸟佩戴上!

    这着实让后者,有些手足无措。

    “收着吧,不收的话,我娘绝不会同意,咱俩提前洞房的。”

    “嗯?就是收着,也不行。你得为人家姑娘负责。”

    都不用青鸟反驳,许母直接开怼道。

    出了别院,青鸟就想把镯子还回去,但却被许山直接拒绝了。

    “咋着?帮你捋顺了案情,就不准备帮我哄娘了?”

    “提上裤子不认账了是吗?”

    “你……粗鄙。”

    从未在异性面前,表现出自己女儿态的青鸟,这会儿面红耳赤的直跺脚。

    “粗我认,后面那个字……我没有!”

    “查案子!”

    听到这话,青鸟才恢复常态的追上前道:“咱现在是不是要核实一下,这些已遭毒手的少女们,生前是否去过金山寺?”

    “聪明!拿着案宗,你去一家家的核实。记住,学会婉转的问话,别暴露我们在查金山寺。”

    “你呢?”

    “倒置倒置婚房,晚上争取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你……”

    望着许山迈入诏狱后,恼羞不已的青鸟,转头带人去核实情况。

    “山哥来了?”

    “快,快去通知秦总旗。”

    许山的身影,刚出现在诏狱内,守在这里的校尉、力士就‘如临大敌’。

    就在这里……

    因一句‘我与罪恶不共戴天’,眼前这位镇抚司当红炸子鸡,弄死了多少罪犯。

    “啥情况?”

    “你们这样盯着我作甚?”

    许山这话刚说完,秦长东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他们是怕你又胡来。”

    “秦叔?你怎么在这?”

    “防火、防盗、防许山!这是纪千户的原话。”

    “兔崽子,我跟你说哈,你就是对吴静生有天大的怨气,也不能动手。”

    听到这话,许山笑了。

    纪纲是真怕自己,暗戳戳的把吴静生弄死了。

    以他目前的实力,派其他人根本镇不住,唯有秦长东最合适。

    “秦叔,我就是单纯的问话,求证一点事,绝不往死里折腾。”

    “不行!”

    “叔这都是为你好,晋升令都快下来了。你不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吧!”

    “叔……”

    “嗯?”

    “你看,那有飞机。”

    “飞机?飞机是啥?”

    ‘啪!’

    秦长东顺着指引远眺之际,许山单掌劈在了他脖颈处。

    下一秒,这位不过后天八九品的叔父,倒在了许山怀中。

    “你们怎么说?”

    把秦长东小心翼翼放在坑上了的许山,扭头扫视着诏狱的众兄弟道。

    ‘咕噜!’

    面面相觑的他们,一脸哭丧道:“山哥,千万别把人弄死了。”

    “诏狱再出事,我们几个也难咎其责。”

    “放心,一定是活着的。而且绝不用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听到许山的保证后,两名小旗抱着旁边的柱子,就猛然嗑了上去。

    伴随着他俩的晕倒,其余的校尉及力士,各个都头顶望向天花板。

    哪怕许山与他们擦肩而过,也都选择视而不见。

    直奔关押吴静生的牢房……

    当他看到许山,轻车熟路的打开牢门之际,这位上午还在北郊叫嚣着让对方万劫不复的首辅门生,着实吓得脸色苍白。

    “许,许山,你要做什么?”

    “本官给你说……”

    ‘啪。’

    对方的狠话,都没说出口,许山朝着他右脸又甩了一巴掌。

    只有蛮力,但足以把吴静生扇的腾空旋转360°,随后一头扎在了稻草铺设的炕上。

    “哎呦呦。”

    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却没能引来了一名校尉、力士出面。

    饶是藏在暗处的那几位高手,也在许山内劲外扬后,把自己装成了一团空气。

    只要不弄死,在诏狱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

    ‘滋啦。’

    “嗷嗷。”

    一点都不啰嗦的许山,撕扯着吴静生的头发,便把他生拽向了诏狱最里面。

    “山爷!”

    “山爷,又来送新货了?呀,小的再给你嗑一个。”

    “去,去,今天办正事!”

    物色了几名资深基佬的许山,小声叮嘱了几句。

    “明白了,山爷。这事,我们兄弟在行。”

    说完,他们把半昏迷的吴静生,拖拽进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内。

    两分钟后……

    为首的刀疤男,欲求不满的凑到了许山旁边。

    “山爷,以小的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孙子跟我们绝对是同道中人。”

    “你确定?”

    “拿人头作保!”

    能关在诏狱最底层的,那绝对都是个顶个的人才。

    他们确定的事,绝对不会有假!

    “吗的……”

    “帝国之花,是个伪娘?”

    “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在许山嘀咕这话时,刀疤男谄媚的说道:“山爷,上面乱哄哄的,是不是又抄家了?”

    “送几个新货进来,让哥几个乐呵乐呵啊。”

    “嗯?前几天,不是刚送进来几个阉狗吗?”

    “别提了,都快玩脱肛了。”

    “狼多肉少啊爷!”

    “知道了晚上就安排。”

    边说,许山边把吴静生又提了出来。

    “谢谢山爷!以后,我们不拜菩萨、不拜佛,就供山爷的长生牌。”

    重新把吴静生扔回地牢后,许山大步流星的准备离开诏狱。

    在与几名睁眼瞎的校尉擦脚而过之际,停下脚步的他,开口道:“物色几个之前跟咱不对付的衙门人,送到最里面去。”

    “啊?明白!”

    “我叔醒了跟他说,办完手里的案子,兔崽子许山给他负荆请罪。”

    “好!”

    ……

    出了诏狱,许山直奔文书库,查阅着吴晨的卷宗!

    “如果他是帝国之花,那主持法河呢?”

    “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影主吗?”

    就在许山沉思之际,去而复返的青鸟,行色匆匆的冲到了他面前。

    “这会儿,你先别出去的。”

    “啥情况?”

    “江南府刺史任风,携懿旨来镇抚司了。”

    “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从下仰望着身前气喘吁吁的青鸟,还别说……看不见脸。

    女子低头看不见脚尖,便称为极品了。

    可男子由下往上看,看不见她的额头,那才是极品中的极品。

    “随他一起来的两名供奉,是江南七怪的‘樵夫’南希仁以及‘越女剑’韩小莹。”

    “之前你所斩杀的那七人,有两个是他们的嫡传弟子。其余五个是他们的师侄!”

    “纪千户和上官佥事,率部去办案了。留下的几名高手,也都在看守诏狱。”

    “他们应该是故意选择这个空档期来的。”

    听到这,许山合上卷宗,笑着询问道:“跑到镇抚司,找我报仇啊?”

    “说是‘切磋’,但……”

    青鸟的话都没说完,文书库外响起了洪钟大吕般的叫嚣声。

    “许山,你狗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无凭无据下,屠杀我徒弟及师侄……”

    “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待其话落音,许山猛然站起身道:“啥实力,这么狂?”

    “两人都是先天九品!”

    “许山,你要冷静,我已经派人去喊上官佥事及纪千户他们了。”

    一秒钟都不想惯着对方的许山,没理会青鸟的劝阻直接站起了身。

    “许山,你……”

    这一次不等青鸟把话说完,许山直接停下脚步道:“逢敌必亮剑!”

    “老子管他是谁、有几品的实力……”

    “用老纪的话说,遇敌你若是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还特么的当什么锦衣卫?”

    说完,满目冷厉的许山,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