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儿明媚动人,主动朝他靠近,对着他笑的灿烂模样,莫名地,靳西洲竟感觉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得有些厉害。

    他赶紧将视线避开,领着女孩儿出门。

    纪小念脑子里是空白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尤其走出别墅后,她就像一只刚从笼中逃出来的小白兔,满地跑,到处转。

    见到漂亮的花,她想要摘下来,却又有些害怕,转而看向靳西洲,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靳西洲明白她的意思,笑着点头,“摘吧,到处都是,喜欢就摘。”

    纪小念摘了一朵下来,臭美的别在耳朵上。

    之后又摘一朵拿在手心里闻着,开心地围着靳西洲转圈圈。

    但就是不怎么说话。

    靳西洲见她天真烂漫,灵动可爱,踩进泥土里研究他的新植物时,又出声问,

    “真的还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纪小念见他开始忙了,忽而不闹腾了,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他,点着脑袋。

    靳西洲从树枝上折下一只花骨朵,捏在手中看了看,转而递给纪小念。

    “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纪小念浓眉大眼眨了眨,摇头,表示不知道。

    靳西洲告诉她,“这属木兰科植物,名含笑,生于阴坡杂木林中,耐生存,芳香花木,苞润如玉。”

    “你就像它一样,我给你取名为含笑,叫你笑笑如何?”

    因为他发现她是真的喜欢笑。

    笑起来就跟这刚绽放的花骨朵一样,特别好看。

    纪小念想也不想,猛点着脑袋,“嗯嗯。”

    她抬手拿过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忍不住对着靳西洲灿烂的笑。

    靳西洲都被她感染了,跟着笑起来,“你在旁边玩吧,我修剪一下这几珠植物。”

    纪小念答应了,拿着花儿转身去捉蝴蝶。

    真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靳西洲不时看她。

    心想,这女孩儿看着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吧,小小年纪,怎么就会被怀孕,流产呢。

    她之前,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正在这时,保姆从别墅里出来,递给靳西洲手机,

    “三少,悄悄小姐的电话,让您接一下。”

    靳西洲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过手机放耳边,一边注视着旁边追着蝴蝶跑的女孩儿,一边问着电话里的人,

    “什么事悄悄。”

    电话里,靳悄悄有些娇嗔的声音传来,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靳西洲否道,“怎么会。”

    不是他不想要那个家,是那个家不需要他。

    从得知自己只是靳家的养子后,他就觉得他不配再留在那个家里了。

    哪怕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回去,都对他很好。

    但他还是觉得有愧。

    “那你怎么一年都不回来一次,你知道下个星期是奶奶的80大寿吗?”

    靳悄悄有些生气地问。

    靳西洲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想着奶奶对他也挺好,要是奶奶80大寿的话,他确实应该回去。

    他道,“我知道了,我下个星期回去。”

    “还有哦。”

    靳悄悄调侃道,“你最好带个女朋友回来,不然要被安排相亲了,我跟你讲,大哥都被逼去相亲了。”

    “二哥要不是个大明星,也逃不脱被联姻的命运,你要是自己带一个回来,可能会逃过一劫。”

    听到小妹说的话,靳西洲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了不远处女孩儿的身上。

    虽然她看上去很小,但应该成年了吧。

    不然怎么会怀孕流产。

    应了小妹的话,靳西洲挂掉电话后,将手机递给保姆,迈着长腿朝着纪小念走了过去。

    北市,某商务会所。

    在湛封的世界里,纪小念已经去世两个月了。

    在这两个月里,他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度日如年。

    哪怕是参加靳北祁邀约的这种酒局,都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一个人坐在角落,被昏暗的光影笼罩,独自饮酒沉醉。

    靳北祁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捏着酒杯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询问道,

    “你怎么了?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闷闷不乐的,跟媳妇儿吵架了?”

    都说湛封结婚了,却没有哪个知道他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也不见他带出来给兄弟几个介绍一下。

    真不知道这人把媳妇儿藏着做什么,是怕媳妇儿太好看,被抢走吗。

    湛封没吭声,俊脸被一层阴霾覆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即便是有这么多人陪着他,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小念的模样。

    他真的好想她。

    哪怕是入他的一场梦也好。

    可是没有。

    自从小念去世以后,他从未梦到过她。

    每到午夜,却又流着泪苏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丫头的模样。

    湛封觉得,要是长此以往的下去,他真的会疯掉的。

    靳北祁见这人连说句话都不愿意,倒也没再过问,转而又道,

    “跟你说一声,下个星期我奶奶八十大寿,我爸说要给老人办一场盛大的寿宴,特地叮嘱我,一定要邀请你,到时候你可得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