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筑峡亲自扛着摄像机敲响陈漾的房门。

    “陈漾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朱筑峡准备再次更重地敲响房门时。

    突然里面传来一声。

    “呔。”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朱筑峡捕捉到了,他理解为这是同意他进去的意思,立马用万能房卡滴地刷开门就进去了。

    房间没有开门,黑漆漆的一片。

    朱筑峡打开了摄像机的电筒灯功能。

    他缓缓走陈漾面前,只见陈漾根本没醒,睡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甚至一分钟八百个动作演示了一遍人类进化论。

    ——【跟我睡觉姿势一模一样,甚至我必须一只脚抬起来踩墙上睡。】

    ——【啊?只有我睡觉时直溜的吗,一般去殡仪馆死人尸体啥样我就啥样睡的人。】

    朱筑峡凑近想要拍清楚陈漾熟睡后的样子,他刚一弯腰。

    陈漾一拳头就直直冲朱筑峡右眼狠狠来了一下,“呔,再吃俺老孙一棒!”

    朱筑峡,“......”

    他不敢再靠近,生怕又爆出什么武器。

    只敢轻轻把他叫醒。

    “陈漾老师......”

    没醒。

    朱筑峡稍微大声了一点,“陈漾老师......”

    没醒。

    “陈漾老师!!!!”

    一嗓子嚎下去,全世界都醒了。

    ——【妈的,我瞌睡都给我吓醒了。】

    陈漾猛地惊醒,一阵刺眼的光差点把他闪瞎,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眼皮重地跟挂了个两百斤的壮汉。(请看评论区。)

    鬼迷日眼,此时具象化。

    朱筑峡,“......”

    他想过醒来的样子可能会有点不堪,但也没想过这么潦草。

    ——【这死处跟我室友闹钟自己没醒却把我吵醒的样子一模一样。】

    ——【刚笑得我以为我才醒根本不会这么丑,结果一打开相机吓得我直接把手机丢五米远。】

    ——【你房间有五米吗就丢五米远。】

    ——【你讨厌呜呜呜呜呜。】

    陈漾头就跟被炮轰了似的。

    有种棺材板被掀了的愤怒感。

    此时朱筑峡猛地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好像看见了一道黑幽的怨气从陈漾的天灵盖发射直冲云霄。

    陈漾微笑,“你最好有事。”

    朱筑峡瞬间冷汗直流,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撒娇,“如果人家说是想叫你起来重睡呢嘤嘤......”

    陈漾继续微笑。

    朝着朱筑峡招了招手。

    朱筑峡单纯懵懂乖乖上前。

    下一秒,陈漾用被子一把盖住摄像机镜头。

    一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狂抽朱筑峡三个大嘴巴子,冲上去来一个千年杀,反手将垃圾桶扣他头上。

    一边善解人意地说,“其实早起更健康我知道哒,所以有一点困也没关系,我可以学会自我调节,要相信一切都是会阿啊啊阿啊哈哈哈&%*¥#%&%*!啥!砂!杀!沙!纱!煞!鲨!刹!痧!霎!歃!!好起来的哒!~加油~(*^▽^*)”

    最后一脚把朱筑峡瞪出房门外,关门!上锁!然后安详地被子重新盖在身上。

    晚安,玛卡巴拉。

    ——【邪剑仙也就是生的不是时候,但凡放在现在,陈漾一个人都能让十个景天都灭不了他。】

    ——【邪剑仙:吸不完根本吸不完。】

    ——【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把朱筑峡幻想成了我老板的那副嘴脸,彻底爽了。】

    ——【去试了叫我室友起来重睡,嘻嘻喜提两个爱的抚摸和含妈量极高的问候。】

    ——【刚打了电话叫我朋友起来屙尿,嘿嘿他在打车来看我的路上咯~】

    ——【你先买个复活甲吧兄弟。】

    ......

    ......

    到了节目组规定的集合时间,嘉宾们陆陆续续上了大巴车。

    朱筑峡是最后上车的。

    脸上赫然巴掌印格外显眼。

    蔡旭昆第一个看到,惊呼一声,“副导演,你脸怎么了?”

    朱筑峡打哈哈说不小心脸撞别人的手上了。

    大家当然不信,甚至齐刷刷地看向陈漾。

    陈漾耸了耸肩,“没办法,人1到100岁正是怨气大的年纪。”

    众人,“......”

    ——【《1到100岁》】

    ——【怪不得我天天想创翻全世界,我还以为我是精神病呢,原来刚好就在怨气很好的年龄段啊。】

    ——【处于这个年龄段的我最好不要惹,要不然放个炫光螺旋屁塞你嘴里[比心]。】

    ——【原来我的一生都在为养活邪剑仙而奋斗。】

    朱筑峡自然也是心虚的。

    把人叫醒然后让人重睡这事也确实够缺德的。

    他立马岔开话题,“现在我们就要赶往接下来我们节目录制的地方了,之后不出意外大家应该都会暂时住在那里。”

    田筱微眼睛亮亮立马举手,“是什么地方?”

    华臣生撇嘴,“不会又是什么帐篷石洞之类的地方吧,我才不想住了。”

    蔡旭昆轻声说,“华哥我们不应该抱怨,毕竟还有很多人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直接住桥洞。”

    华臣生,“......”

    他幽幽地白了蔡旭昆一眼。

    你脑子有泡吧。

    蔡旭昆微笑。

    你懂个屁。

    我在散发善良神圣的光辉。

    ——【啊昆昆好善良。】

    ——【他真的我哭死,也太会共情底层人民了吧。】

    ——【哥,你舍利子蹦我脑门儿上了。】

    ——【你没有素质没有道德你就去死,为什么要说我家哥哥,他善良难道有错吗!】

    ——【昆昆说得对,我们根本没有资格抱怨喊累因为有人比我们更累。】

    评论里清一色夸蔡旭昆好善良,就算有一两个跳出来说苦难不值得被宣扬的人都直接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朱筑峡也不知道蔡旭昆在搞什么飞机,但他们癫综出现什么飞禽走兽都不足为奇,他微笑着说。

    “先给大家透露一点吧,这次我们住的是一个非常豪华古典的百年大豪宅,是我们节目组费劲一切办法才拜托政府让我们能在里面住宿拍摄一段时间的。”

    豪华、古典、百年、大豪宅这些词或许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朱筑峡嘴里。

    他们顿时露出了一丝狐疑的目光。

    朱筑峡,“大家不相信我没关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敬请期待吧。”

    此时蔡旭昆手机嗡的一声震动,他悄悄拿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