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天大黑时才进村口,但一路上母女有说有笑,气氛很温馨,刘芷若一点都感觉不到辛苦!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刘明亮骂骂咧咧的声音,刘芷若皱了皱眉,这个家实在太压抑了,现在有了一万块钱,她其实可以带着王芳外面单过,但户口的问题不解决,刘明亮就会一直骚扰母女,而且王芳是怎么想的,刘总还没跟她聊过,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的!

    刘芷若走在前面,刚打开院门,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朝她飞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王芳拉在了身后,那东西结结实实打在王芳的背上,王芳撕了一声,刘芷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木瓢,农村用来舀水的,这玩意可是实心的!刘父就不担心打头上把人打坏了?刘总上辈子虽然没父母疼爱,可她也是爷爷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虐待!

    她正要发火,王芳朝她摇了摇头:“妈不疼,没事,让你爸出过这口气就好了。”

    刘总哑然,看来她猜的没错,王芳逆来顺受惯了,而且也担心刘父更加迁怒她,为了她这么这些王芳过的啥日子啊!

    “死哪里去了,现实都几点了,饭还没做,你想饿死我和儿子吗!”刘明亮一口酒气,咆哮道。

    “...我要吃黄鳝丝...我要吃黄鳝丝...”刘泽配合的嚎着,都已经八岁了,哭的鼻涕泡都往袖子上抹!刘芷若看的直犯恶心。

    黄鳝-在80年代的农村算是硬菜了,就是田里的黄鳝,抓回家用水缸或者水槽养着,等把泥巴吐完后,可炖可炒,刘泽说的黄鳝丝就是切成细丝用油爆炒,很美味。可现在都快过年了,寒冬腊月的哪里还有黄鳝?

    “小泽,现在没黄鳝了,妈跟你炒鸡蛋可好?等明年有了妈给你抓哈”王芳慈爱的说,伸手想摸摸儿子的头。

    那知刘泽一把甩开王芳的手:“哼,你连黄鳝都抓不到,果然你离了我爸就是一个废物!你还能做什么?”

    刘芷若都惊呆了!怪不得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很不喜欢呆家里,而且性格这么懦弱,就连她妈在家里地位都如此低,别说她了!而且小孩子会说这话,肯定是刘瑶或者刘明亮教的了!

    “小泽,过来姐姐给你糖吃”西屋的门打开,刘瑶手里捏着两颗糖走了出来,穿的干干净净的,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一天,还混了糖!

    “啊呜...吃糖咯...吃糖咯”刘泽兴高采烈跑过去牵着刘瑶的手,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王芳神情落寞进了火房去做饭!

    刘芷若勉强笑笑:“妈,我来帮您”

    “不了不了,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妈一会儿就好”想到女儿今天辛苦了一天,她没精力悲春伤秋,脚步加快进了厨房,刘芷若也赶紧帮忙洗菜。

    刘明亮就在房外面的小板凳坐着抽旱烟,由于留在了农村,刘明亮不仅学会了喝酒,还抽上了旱烟,吧嗒吧嗒吐口水,刘芷若蹙紧了眉头!这旱烟就是地里种的烟叶,味道重口水多,但村里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抽,出外面打工的年轻人才会抽香烟。

    就在这时,刘瑶带着刘泽也跟进来了:“姐,你去哪里了?妈还去接你!害的爸爸和小泽都还没吃饭”刘瑶拨弄着手指。

    刘芷若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是寒假!刘明亮又不上课,他更不会去地里帮忙干点啥,他自诩为文化人,下地有失身份!家里家里也不帮忙,除了教那书,家里家外刘是王芳操持,平时下课小酒一喝,回到家就发脾气,刘瑶会讨好会说好话不挨揍,刘泽是他独苗不挨打,王芳跟刘芷若就遭殃了,而王芳为了保护刘芷若,身上经常旧伤没好有添新伤!

    “你呢?你不会做饭?你才小我几个月你为啥不做?我和妈不回来你们都不打算吃饭了吗?”刘芷若眼神深幽盯着刘瑶,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怒气,可这样的眼神刘瑶有点害怕,怎么刘芷若跳河后这变化这么大,以前她可不敢顶嘴的!

    “...我...我不吃,爸和小泽要吃呢!我做饭没有妈做的好吃”刘瑶一下带上了刘明亮和刘泽,刘芷若绝对不敢顶嘴了,否则等着挨揍吧!刘瑶幸灾乐祸的想。

    刘总怎么会不知道刘瑶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打算再忍了,那一万块就是底气,得让王芳彻底死心跟她走!

    “是吗?爸一天也没干啥,也可以做做饭啊,谁规定的就应该妈做饭?还有你,你都要嫁人的人了,难道嫁过去你婆婆还伺候你?做饭给你吃?”

    王芳本来就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她就觉得女人是该给男人做饭,可也得伺候公婆啊!刘瑶不学做饭嫁人了怎么办?还想嫁给城里秦家:“小若说的对,小瑶你该学做饭了,要不然......”

    王芳话没说完呢,刘明亮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旁边的铁锹就向刘芷若砍来!

    刘瑶都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刘芷若没动,眼睛直直的看向刘明亮!她在给刘明亮最后一次机会,这玩意是真的会伤人的,严重砍到头会开瓢甚至会死亡!以刘总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即使在最近的紧要关头!

    刘明亮显然也没料到刘芷若不散不躲,还用这淡淡的眼神看他,他如果不砍下去他一家之主的威望何在?想到这,他不仅没有停手,更是加重了力道想刘芷若砸了下去!

    刘芷若正准备躲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芳挡在了刘芷若面前!砰的一声,铁锹的边缘刚好砍在看王芳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