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其实有些难开口。”老严暗暗的搓了搓手。

    尤其是让他对着这么个,还没有长开的小娘子,那话更是不好开口啊,但只有他听过道一的名声,是以,便被众人推了出来,同她说镇上近来发生的事。

    道一抬手打断了他,“诸位,不介意再多几个听众吧?”

    “啊?!”老严一愣,其他人也不明就理的的看着她。

    道一嘿嘿笑了声,“都不说话,我当你们同意了——安道,你们都出来吧。”

    老严等人再次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从巷角走出来的三人,好半晌无话。

    “他们也很关心镇上的事,你们现在可以说了。”道一见没人吭声,又当他们同意了。

    “谢二娘子怎可如此儿戏,”刘裁缝再次暴走,“我们愿意同你说,只因为你是小娘子,他算什么?我镇上的小娘子,以后还如何做人?”

    “还有他!”刘裁缝又指了指林二白。

    目光落到紫芝身上时,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谢二娘子不拿自己当回事,可这么小的孩子,你带她出来做什么,出了事谁负责?”

    这回轮到道一他们傻眼了。

    但刘裁缝虽是在发火,可他们听得分明,他句句都是在为他人着想。

    道一老实认错,从黄布袋里掏出小毕方,交给了王玄之,“你们去上面守着吧。”

    小毕方睡得正香,熟悉的气味笼罩着它,完全没有被吵醒,羽毛都没动一下,待转到王玄之手里时,它白色的长喙,这才动了动,又继续睡了过去。

    老严等人还以为,道一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还随身带着一只死鸟,此刻见它的嘴动了动,那口气才松了一半,带着一只活鸟,总比死的好呀。

    王玄之接过小毕方,手上一沉,他眉梢微挑,果然不负小胖子之名,越发的沉着稳重了。

    “二白,我们走。”王玄之说罢,便揪着他的腰带,一跃而上,上了附近的房顶,几人夜里出行,皆着了深色衣,两人直接趴下,与夜色、屋瓦融为了一体。

    若非他们看着两人上去的,只怕也不知,那上头趴了两个人。

    走了一大一小,还有位小的,众人的视线,落在了紫芝身上。

    道一牵着紫芝的手,无声说着她的底线。

    老严咳了咳,“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听听也没关系。”

    他可是听过道一名声,若是将这位赶跑了,再想找下一个,本领高强,又爱管闲事,哦不,打抱不平的修道之人,又要耽搁不少时日。

    眼下,便已人心惶惶。

    届时,镇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不敢想。

    呃,如今镇上是个什么情形,也无人得知。

    刘裁缝还想再说什么,老张拉了他几下,同时,他还瞪了那个精明的小贩一眼,示意他别多嘴,他正色道:“谢二娘子的本事我们不怀疑,但今晚听到的事,还请你烂在肚子里。”

    对于镇上发生的事,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

    而道一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麻烦的。

    是以,她点点头,“诸位但说无妨。”

    “老刘,你先说吧。”老严将话交给了他们当中,事情最严重的一个,也是薛关镇上怪事的开端。

    方才道一听了一耳朵,刘裁缝要说的应当是他阿妹的事。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我阿妹的闺房里,突然之间,多了一张信纸,上书‘踏月寻香’四字,我们一家百思不得其解,便拿着字条,去街上,问那替人写书信的书生。”

    “书生道是踩着月色,寻一抹香。”

    “我阿妹也用脂粉等物,但她用的那些,都只是普通的脂粉,根本就达不到贼人寻香的要求。”刘裁缝捏紧了拳手,“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我看着阿妹的身影,那时才惊觉,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我将这个想法,和家里人说了之后,便从镖局里请了两个身手最好的护卫,守着阿妹的院外,我们一家人便守在院内,可是等到天明有的时候,阿妹她.”

    “我娘子打开门发现,阿妹已然受辱。”刘裁缝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当晚我们整晚都没合眼,根本就没见着人进过阿妹的房间。”

    道一简单的问了两个镖师的信息,记下他们的住址后,又看向了其他人。

    轮到老严了,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家是最小的女儿,也是在突然之间,闺房之中,出现了这么一张纸条,写的东西和老刘家的一样。”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家出了事,所以也没当一回事,可是收到字条的第二天,我的小女儿就同我说,夜里睡觉的时候,她感觉到有要在抚摸她的身体.”

    “第一晚,我们只当是她说的梦话,可是连续了三晚,皆是如此,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第四晚,我那娘子,便守着屋内,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小女仍说有人在”

    “我们直觉便是,她中了邪,便请了人来做法事。”老严心有余悸的说道:“许是做过法事,第二日小女便说没有那种感觉了,我们顿时放下心来。”

    “可是,没过多久,小镇上便传出来,不少风言风语。”

    老张苦笑道:“这事儿怪我家那婆娘,她向来看不惯我家弟妹,听说弟媳似在睡梦中被人亲吻过,她便到处说人被轻薄了,弟妹因此轻生,差点儿没救回来。”

    “也是因为嫂夫人嚷嚷开来,我们才发现,受害者已有不少人。”

    卖蝴蝶的小贩,也说了起来,“是我娘子的娘家侄女儿,她之前也收到字条,一觉睡醒,满身皆是痕迹可是家里老人替她验身,她还是清白的.”

    那个老实的小贩,接着说道:“我与他家情况相似,只是是我的外甥女”

    道一若有所思起来,最后,她将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人,那个精明的小贩身上。

    精明小贩眼里没了之前的算计,只剩下仇恨的火焰,“受害者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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