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什么呢你.”

    道一又拍了他一下,“走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找凶手,别让他逃出汾水县了。”

    “哦~”谢灵均老实跟上。

    卫遇时原想先回一趟家,见见卫老太爷。

    道一却在此时拦住了他,“卫三爷,你不如先去一趟同福客栈,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卫遇时一愣,他现在满心满眼的想抓到凶手,难道凶手在客栈里?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凶手,谢神医肯定不会让他独自去的。

    怀着满腔疑问,他转身去了同福客栈。

    “卫三爷这是怎么了?”王玄之方与送行的李平兄弟分开,便见到卫遇时的背影。

    道一弯了弯眉眼,“送他去见心上人的孩子。”

    王玄之无奈摇头,“走吧,我们去日暮码头!”

    “好啊!”道一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儿,高兴的应下了。

    复又行了小段路。

    道一忽然停了下来,走在她身后的人,险些撞了上来,“二姐,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跟着我们做什么?”道一看着迷糊的人,“卫三爷去找人了,你不替他引路,仔细小安他们将他当成了人牙子,一顿好打。”

    谢灵均一抖,落在那几个家伙身上,完全有可能的事啊。

    他来不及分辨道一的神色,便匆匆往回赶了。

    道一这才收起嫌弃的神色,拍了拍手掌,“这才对嘛!”

    王玄之笑了笑,“走吧!”

    “好勒!”道一的声音,越发的欢快。

    “.”

    另一边,陶县令高座。

    他再三确认了一遍,“你们听得真切?他们当真出去查案了,而不是敷衍本县的?”

    方才送人的李平兄弟,回来便同陶县令说了,道一几人的话。

    摸了摸袖中的银两,而他们和王玄之说的事,则是闭口不谈。

    对方只是打探与衙门无关的消息,算不上是贿赂,二人有致一同的认为。

    “县令,你就放心吧,他们当真去查案了。”李平拍着胸口保证道。

    李安也在另一边,将胸膛拍得‘啪啪’作响,“属下瞧见,他们并不是回客栈,除了查案,还有能什么?”

    陶县令想想也是,但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案子能破与否,事关他的性命。

    他道:“你二人也出去找线索,别整日待在衙门里,本县看着就心烦!”

    兄弟二人:“.”,往日也不见他这么说呀!

    奈何官大一级,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只得领命出去了。

    却说道一两人,也不着急赶路,就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叮零零——”

    “哗啦啦——”

    “.”

    许是县城就在水边的缘故,集市上卖的东西,几乎都与水中的相关。

    许多铺子门口,都放着硬壳做的铁马,河风一过,便会发出‘叮当’声,不同的壳挂在一起,声音还不同,极是悦耳动听。

    道一的耳畔,拥过一阵一阵铁马被风撩动的声音,如流水一般‘哗啦哗啦’,令人不觉心旷神怡。

    她原本还有些急躁的心,在听到铁马与风结合的声音后,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王玄之走在他旁边,也不出言打扰,只是小声的为她介绍着,都是一些什么壳做的,还有些稀奇的,他也叫不上名字的,便会问一下店主。

    偶尔人多拥挤时,替道一挡一挡。

    听到声音好听的铁马,道一就会去铺子里看一下,用手抚一下,再听上一听,待听店主报了价钱,摸摸小有资产的荷包,她选择了保护荷包。

    “大娘,请问这串铁马怎么卖的?”道一站在小摊边上问。

    摊位后是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单看其面相,堪堪初绽的桃花,可是那一双手,便能看出其,劳作的艰辛。

    妇人远远便瞧见了两人,只是道一进了很多铺子,也问过不少摊贩,到她摊子面前,手上仍是空的。

    这也不妨碍她的热情。

    人未语,嘴先扬。

    “这些都是奴家自己做的,不值当什么钱,小娘子给十五文便够了。”妇人见她着实喜爱,又怕她和之前一样转头就走,所以比往常只高了五文钱。

    道一暗暗咂舌,心下嘀咕起来,十五文钱都可以买一斤米了,想当初她在道宅时,一文钱掰成了几文钱,现在让她大手大脚的,一串铁马,就花掉几顿米饭,着实有些不舍得。

    当然了,买符纸的另算。

    妇人瞧她模样,嘴角微抽。

    两人的衣裳,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又观他们的模样,对铁马稀奇得很,并不像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是以,这两人一定是外地来的肥羊。

    结果,这肥羊,一毛不拔。

    “大娘,你这铁马着实漂亮,可我还想再看看其他的”道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会附和微风,翩翩起舞的五彩斑斓的铁马。

    下一瞬,她果断扭头,“安道,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好!”

    王玄之应下,却付了两文钱给妇人,“你们这做铁马的材料,可是在汾水河边捡到的?”

    妇人接过铜钱,笑着点头,“小娘子勤俭持家,小郎君真聪慧,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多谢大娘祝福。”王玄之笑容愈深,说罢,便立刻赶了上去。

    妇人看着他的背影,羡慕的说道:“我家那口子,若及他一半聪慧,再不济,生得有他一半,这辈子,我也知足了.”

    旁边的摊贩听到了,挤眉弄眼的笑道:“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家那口子。”

    妇人勉强笑了笑,又招揽客人去了。

    两人复又行了一段,已能看到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扛着包,给船卸货的伙计。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撑小船的艄公,在距离码头远一点儿的位置,将自己的船停靠好。

    待道一他们到码头时,汾水河上静悄悄的。

    两人行在码头卸货处,正值斜阳落在水面。

    落霞与孤雁一起飞翔,秋水和辽阔的天空连成一片,浑然一色。

    “日暮码头,名不虚传啊!”道一轻叹。

    两人肩并着肩,靠坐在栈桥头,说罢,她头一歪,便靠了过去。

    “嗯!”王玄之垂眸,唇角轻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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