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江洋呆若木鸡的僵在原地,他是真没想到薛泠冰会说出这句话。

    薛泠冰看着江洋吃惊的表情,突然发现,她还挺喜欢看江洋这种微微带着呆滞的神情,脸上挂上颇有戏谑的笑容幽幽问道:“很惊讶?”

    江洋自然觉得惊讶,虽然心中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揣测,薛泠冰对他太好了,可真当薛泠冰亲口说出这种话,江洋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薛泠冰却是轻笑一声:“江洋,你难道从来感觉不到?你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江洋语气微沉的说道:“泠冰姐,你不是有.....”

    薛泠冰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掌,随口说道:“手上带个戒指就是有男朋友吗?我只是喜欢带而已。”

    江洋看着薛泠冰先是打量着自己的手掌然后带着笑意瞥向他的目光,心中实在是想吐槽:你只喜欢带了那么一天而已。

    口中还是无奈的说道:“泠冰姐,我对你....”

    “呵,把我当成姐姐?”薛泠冰截住江洋的话头,说完之后,明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江洋,在江洋目光最终有些无法与她对视的时候,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洋注意到薛泠冰的笑容,他现在确实是心乱如麻,还有一种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只能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是真的不明白,薛泠冰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难道自己真是什么魅魔不成?

    这不合理啊。

    薛泠冰这时候也收起笑容,像是回忆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为什么?

    江洋,你对一个女人献尽殷勤、百般讨好,最后却要问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

    江洋似乎感受到薛泠冰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复杂、恼火,他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只能含糊说道:“那是工作。”

    那对江洋来说真的只是工作,相比如曾经对丁意、萧笑、陆轻音的服务态度,为薛泠冰做的事,甚至只能说,就是普通的举手之劳。

    薛泠冰冷笑一声:“只是工作?给我披上衣服是工作?站在风口替我挡住冷风也是工作?替我准备运动鞋、给我准备预防感冒的药都是工作?........”

    江洋能感受到薛泠冰说这些时候的怨气,但他还是艰难的点点头:‘都是工作的,泠冰姐。’

    薛泠冰说的那些事,他甚至都记不起来,不过是习惯性的为薛泠冰想得周到一些。

    她是他的老板。

    而老板就是上帝。

    不过是在某个晚上替她遮挡了一下晚风,不过是在她参加宴会之后,上车之前给她准备好平底鞋,不过是流感的时候,提前给她准备预防的药物,也不过是在她不舒服的时间,善意的提醒一下她需要注意的饮食。

    那些的一切,不过是在他在别人身上学到的,甚至于,那些东西都是他准备了几份之后,随意的为薛泠冰也备上而已。

    江洋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或者可以说,是他养成的习惯,于细微处给顾客提供一种态度、服务。

    随着江洋的话语,薛泠冰不可抑制的蹙了蹙眉头,其实这些薛泠冰早就明白了。

    但由江洋说出来,薛泠冰发现她还是会很不舒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江洋:“江洋,你当做是你的工作,你当做是正常的,可我呢?你想过吗?”

    江洋哑然,他确实没有想过,而且,他只是服务他的上帝,对一个人好一些,有错吗?

    薛泠冰已经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你就是个小渣男,我...........”

    薛泠冰似乎有一腔的埋怨、嗔怒想要脱口而出,但她要怎么说呢?

    江洋的那些细心、体贴,让她这个从没有被人用心在意过的女人,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从小到大,看似无数人追捧的她,实际上却是根本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不是没有男人想这么做。

    而是他们做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薛泠冰。

    她的生活只有丁意,还有薛氏。

    薛泠冰也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

    只有江洋,突兀的出现了。

    在她二十多岁的年纪,疲惫不堪又麻木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生活。

    因为和顾之恒相似的长相,薛泠冰对他有了好奇,也给了他机会,于是江洋就这么闯进她从来没有和男人单独相处的生活。

    她不是那种,从小就被各种男人小殷勤锻炼出来的女生,许多女生面对男人的殷勤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或者说,脸上表现的受用,心里却在嘀咕:嗯,这是第十个为她买夜宵的男人。

    她们见识过太多,也会觉得理所应当。

    薛泠冰匮乏的情感生活,很轻易的被江洋所填补。

    她最初的时候,甚至还想过,不过是些男人的小手段、小殷勤,就算没有体会过,也见过、听过。

    她不会为此而动心。

    可时间、真实的接触,会教训每一个嘴硬的人,慢慢的她会因为江洋给她准备的贴心用品而感动。

    会因为在某个夜晚,江洋为她遮挡着冷风的时候,健硕挺拔的背影让她有些失神。

    更会因为她坐在车上,江洋贴心的蹲在车外为她换下高跟鞋,那认真又专注的神情,让她产生了一种她从没体会过的羞赧。

    那些细节,太多了。

    无一不在撩动她的心绪。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必要的前提就是,她看着江洋会很舒服,也很喜欢他日常表现出来的坚毅与和她相处的随意。

    很多感情的产生没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百转千回,只是江洋于细微处敲开了她的心房。

    可之后呢,之后是江洋心安理得的抽身离开。

    并且告诉她:我只是在工作。

    薛泠冰一直是有怒气的。

    她的情感如同一扇紧闭的大门,无人敢于敲响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大门。

    她也从不期盼有人去敲响它。

    可那一天,江洋出现了,他不停的在门外兜兜转转,脚步声一点一点在城堡内响起,每一天都是如此。

    直到有一天,门声被敲响。

    薛泠冰复杂又欣喜的打开城堡的大门,门外却只留下江洋不带丝毫留恋离开的背影。

    他说,他只是在打扫。

    可门声响了啊。

    敲门声响了。

    因为江洋的脚步声,那道门响了起来。

    可他却说,他没有敲过那道门。

    江洋,你觉得你不是那个敲门的人。

    那你告诉我,那道敲门声,为何而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