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借此机会扳倒恭王府,那这女人的命,他也算是捏在手心里了!与乾国的谈判,就又多了一份胜算!

    在萧宴的煽风点火下,北凌皇的怒火越发不可收拾!

    北凌皇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对着萧湛厉声质问:“逆子!还不认错?”

    萧离和萧宴见状,心中暗自窃喜。

    萧湛,你大势已去。

    北凌皇的怒气让春会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萧离和萧宴的队伍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等着看萧湛的热闹。

    然而,萧湛背后的力量可不容小觑!他的支持者与萧离、萧宴那些徒有其表的手下不同,个个手握实权,智慧过人,这才是萧湛手里的真正王牌!

    “皇上,微臣曾与恭王殿下共事,深知他为人正直,做事勤勉,绝非那些只会窃取他人成果的小人。”大理寺卿叶荣休第一个站出来,为萧湛发声。

    紧接着,镇北侯卢长风也坚定地站到了萧湛这边:“皇上,臣在春会筹备期间,亲自去过恭王府,亲眼见证殿下事必躬亲,辛劳无比,并非离王和端王所言,坐享其成。这其中恐怕有误会,恳请皇上详查!”

    两位重臣的支持,让北凌皇暂时按下了惩处萧湛的念头。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漫不经心的萧湛,居然能赢得朝中重量级人物的袒护!

    这两位老臣德高望重,若不理会他们的进言,只怕朝廷内外都会掀起轩然大波,这是北凌皇不愿看到的。

    “那么,镇北侯和叶大人是认为,我和二皇弟以及这些朝臣,都在编造谎言,陷害恭王了?”萧宴语带讥讽,对两位老臣的阻碍显然不满。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深知恭王殿下的为人,不愿见其蒙受不白之冤。”镇北侯态度恭敬,向萧宴微微欠身。

    “哼!看样子,镇北侯对外甥女长乐真是疼爱得很,她才成为恭王妃几个月,侯爷就这般维护四弟了!”萧离冷笑着,故意在北凌皇面前点破卢长风的立场,同时触动了北凌皇心中那根敏感的弦。

    北凌皇的目光在萧湛和镇北侯之间游移,杀意渐生。这个逆子真是能耐不小!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从太后的安排,让姜雪嫁给他!短短数月,就能把卢长风拉拢过来,其野心昭然若揭!

    看来,除去卢长风的计划必须加速了,不能给这个逆子任何翻身的机会!

    这时,姜雪起身,面带微笑行礼道:“离王殿下此言差矣。”接着转向北凌皇:“皇上,镇北侯并非因长乐而偏袒殿下,而是不愿见正直之人受屈,更不愿皇上英明受损。

    世人皆知,皇上英明神武,能辨是非,明察秋毫。正因如此,皇上威震北凌,百姓敬仰。如今,有宵小之徒欲蒙蔽圣听,削弱皇威,离间君臣,用心险恶。

    镇北侯和叶大人明辨是非,敢于直言,忠心天地可鉴,相信皇上心知肚明。”

    北凌皇被这番高帽戴得飘飘然,刚刚沸腾的怒火也似乎被这甜言蜜语浇灭了不少。对啊,他是真龙天子,怎会被区区谣言蒙蔽,轻易下结论呢?

    那原本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在姜雪的花言巧语下,竟也柔和了几分。“恭王妃,你这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啊!”

    萧离心里暗自咬牙,恨不得把那张伶牙俐齿给撕了。他好不容易激起父皇的怒火,却被这女子三言两语给浇熄了!

    “君离,你可真是丢了件宝贝。”萧宴隔着铁面具,冷冷丢出一句,眼神里满是嘲弄。君离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却被这句话戳得生疼。

    从没想过,忽视姜雪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当初她对他情深意切时,他若能紧紧抓住,现在站在萧湛身边的,说不定就是她了!

    一念及此,对萧湛的嫉妒犹如野火燎原!如果萧湛不在了,她会不会回到他身边?这念头如同暗夜中的蔓藤,紧紧缠绕着他,将他拽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长乐,皇上英明,众所周知,无需如此夸张地夸赞。恭王是否清白,皇上自会判断,你可别用这些花哨的言辞干扰了圣听。”皇后发话,言语中带着几分威压。

    “母后,长乐姐姐只是对父皇敬佩有加,没有别的意思。”

    萧瑰一听皇后话里带刺,连忙起身替姜雪说话。卢临猗也生怕皇后对姜雪不利,赶紧附和:“皇后娘娘,姜雪只是关心恭王殿下的安危,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哎呀,恭王府真是人脉广泛,稍有风吹草动,援手就从四面八方赶来。

    皇上您还没发话呢,就这么多臣子急着为恭王和王妃说话,真是让臣妾羡慕不已啊。”淑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搭上了北凌皇的手臂,字字句句,都藏着刺。

    “哼!萧湛,你这面子,比朕还大啊!”

    北凌皇刚刚被姜雪的甜言蜜语安抚下去的怒火,被淑妃这么一挑,又噌噌往上冒。他目光如炬,瞪着萧湛,就像一头准备撕碎猎物的狼。

    萧湛面对北凌皇的怒视,面色平静,眼神坦然,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哑巴了吗?还是说,你根本无话可说,已经承认了罪名?”

    北凌皇被萧湛那平静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那眼神明明平淡无奇,却让他有种被审视的感觉,仿佛自己成了被告。

    这眼神,让他想起了萧云谏,那个让他无所遁形的人!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他恐惧不已。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北凌皇选择了愤怒作为盾牌。

    而萧湛却在此时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那些推波助澜的官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然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北凌皇身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动作优雅,尽显皇族风范。

    “父皇,云澈刚才只是在思考如何恰当回应父皇的询问,故而耽搁了些时间,请父皇谅解。现在,云澈愿意详细解释,以释群疑。”

    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从容不迫,没有丝毫身处困境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