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想要一同前往探视,却被姜雪拦了下来,“现在你若跟去只会给他添麻烦,为了他好,请忍耐一时。”

    听完解释后,萧羡鱼点头同意了。

    “九妹,关于不去西雍这件事,哥哥明白你的想法。但这涉及两个朝廷之间的和平,处理不当可能会引发更大冲突。请给皇兄一些时间来思考对策吧。”萧湛温和地说。

    毕竟,这场联姻是前任君主萧衍亲自安排的,而今萧衍已逝,除非出现比此更重要的事态变化,否则解除婚书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北陵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南家势力几乎被彻底清除,苏家也因首领倒台而四分五裂,这些都使得当前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敏感。

    北陵内部的争斗耗损巨大,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至少需要两年。

    若在这期间遭遇外敌入侵,不仅百姓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就连皇室也可能面临危机。

    因此,萧羡鱼想要解除这桩婚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吧。”萧羡鱼明白一旦和亲的事情敲定,便很难反悔。

    然而,面前站着的是她最信任的四哥萧湛,也许他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点头同意,还离开了御书房。

    待萧羡鱼离去后,姜雪上前问道:“西雍来的这份催促奏折表明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们似乎不打算留给我们任何回旋余地,你有何打算?”

    “楚非墨急于促成这次联姻,是因为他想借助北陵的力量稳固自己的地位。显然,奉壹那边已有所动作,否则这封急件不会这么快就送到我们手上。”萧湛从背后轻轻抱住姜雪,低语道。

    “根据情报,奉壹一回到西雍就迅速除掉了楚非墨的两位得力助手,这让楚非墨失去了重要的支持。

    为了与风衣抗衡,他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助力。这份奏折显然写得很匆忙,字迹潦草,可见楚非墨现在正处于绝境。”

    “既然对方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我们可以考虑暂时拖延此事。”姜雪立刻明白了萧湛的想法。

    “确实如此,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事态发展,但至少给了我们时间来思考后续策略。”萧湛赞同地说。

    随后,姜雪注意到刚才萧湛对谢临渊的眼神有些特别,“我见你刚才看向谢临渊时神情不太一样,有什么发现吗?”

    “最近整理资料时偶然发现了些关于他的有趣往事。”萧湛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去永安侯府看看。”

    与此同时,在永安侯府里,谢瑜夫妇因谢临渊失踪而焦急万分。

    “都过了一天一夜了,临渊究竟去了哪里?”安轻颜整晚未眠,眼圈泛黑。

    谢瑜同样忧心忡忡,亲自带领人马四处搜寻却毫无所获。

    尽管谢临渊是被他们从小收养的孤儿,但他聪明伶俐、武艺高强,深受全家喜爱。

    自从见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起,夫妇俩便决定将他视如己出,给予最好的照顾。

    如今面对他的突然消失,整个侯府上下无不感到深深的担忧。

    谢齐这位侯府的世子,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惹是生非。相比之下,侍卫谢临渊倒更像是一位真正的贵族继承人。

    府中的仆大家都尊敬地称他为“临渊少爷”。

    “他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父亲,你为何对他如此在意?”谢齐懒散地瘫坐在椅子里,双腿搭在扶手上摇晃着,一脸不满地看着永安侯。

    谢齐心里嘀咕,这府里是不是所有人都只看得见谢临渊?到底谁才是侯府的真正继承人啊?

    连自己的父母对谢临渊的好感似乎都要超过自己这个亲儿子。

    谢临渊原本只是个买来的奴才,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喜爱?

    既然大家都这么看重谢临渊,那谢齐肯定要彻底毁掉他。看到谢瑜和安轻颜因为找不到谢临渊而焦急万分的样子,谢齐心中暗自窃喜……是他亲手将谢临渊卖给了淑妃娘娘。

    那个家伙总是抢尽风头,让谢齐感到丢脸。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还敢觊觎九公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谢齐想象着宫中那些可怕的刑罚正在折磨着谢临渊,嘴角不禁上扬。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守门的侍从带着喜悦的消息跑来报告:“侯爷,踏云护卫已经把临渊少爷平安带回来了。”

    永安侯夫妇正因为临渊的事忧心忡忡,听到消息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齐则立刻变了脸色,他猛地站起身,对着侍从怒吼道:“笑什么笑,他人在哪里?”

    侍从被吓得浑身一抖。

    永安侯不满地瞪了谢齐一眼,责备他的无礼行为,还吩咐侍从赶紧带谢临渊进来。

    侍从连忙应声,迅速前去迎接。

    不多时,铁衣搀扶着满身伤痕的谢临渊走进了门。

    “临渊!”安轻颜一见昏迷不醒的谢临渊,惊叫一声,急匆匆地迎上前去:“铁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仔细查看着谢临渊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一阵阵揪紧。

    “侯爷,夫人,事情是这样的……”铁衣随即向永安侯夫妇讲述了宫中发生的一切。

    得知这一切都是淑妃所为,永安侯的脸色变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际一般阴沉。

    “侯爷,您这是要去哪里?”见永安侯怒气冲冲地要出门,铁衣连忙拦住他。

    “感谢你将临渊安全带回。但永安侯府的人无端受到这般折磨,我绝不能坐视不理,请让开,我要进宫为临渊讨个说法。”对谢瑜来说,尽管谢临渊不是亲生子,但他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侯爷要怎么做?”萧湛牵着姜雪进了永安侯府,询问道。

    众人见到皇帝纷纷下跪行礼。“都起来吧。”萧湛示意大家起身。

    “永安侯,就因为一个侍卫,你真准备和淑妃翻脸吗?”萧湛目光如炬,直视谢瑜问道。

    “父亲,谢临渊不过是个仆役,您这么做岂不是故意给咱们家招惹麻烦?”谢齐急忙附和,试图劝阻父亲。

    “皇上,临渊虽非出身显赫,但在谢某眼中却是不可多得之才。公正与尊严不应受限于身份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