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第二天一早宋婉清不出意外特别想赖床。但是不成,冯芷兰一大早就来叫她了,再晚就要迟到。

    赵振国已经做好早饭,宋婉清在冯芷兰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眼皮颤了颤,捞起薄被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盖住一身痕迹。

    真的太多了,手臂上也有,最后一次结束他倒是没再折腾她,但也没闲着,抱着她又亲又揉,弄出许多红印。

    要不是看赵振国就快离开,高低要数落她两句,也太纵着他胡来。赵振国也是,吃起来没个够,一点不知道节制!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宋婉清微微抿唇,赶紧起来洗漱。

    吃了饭,她们骑车去上学,赵振国去了谢家。

    先前他和谢老爷子就当下时局和未来几年的发展走向粗浅谈论过,也得出一些结论,但有些事不能只看历史,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没错,具体到细节,还是当下这个时代的人看得更清。

    他是知道谢老先生和郭通他们也在为应教授等人平反做努力的,可以跟他们取取经。

    赵振国几日前往家里发了电报,告知二哥这两天回去,本以为不会有回信,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也给他拍了电报,内容倒是十分简略、平平无奇,但拍电报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看来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二哥不会急着让他回去。

    谢正廷看到赵振国上门也没惊讶,如今他们和赵家的关系虽说不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归是有了比利益牵扯更深层次的关联。

    而且赵振国这个人他也十分看好,性格沉稳,有大局观,难得的是处事灵活且有原则,是个非常合格的同盟者。

    谢新阳这小子,看人的眼光倒是很不错。

    简单寒暄过,赵振国说起此行的目的。有些事多一个人商量说不定会有不同看法,尤其是谢老先生这样的智者,睿智内秀,人生经验丰富,很多时候他的看法或许能决定一件事的走向。

    赵振国说起应教授的情况,询问谢老对此的意见。

    “你打算现在就cao作?”谢正廷看过去。

    赵振国沉吟,“先去寻人,看有多少人愿意伸以援手。cao作的事,至少要年底以后了。”

    谢正廷点点头,眉目舒缓,年底还勉强,现在就有些不妥了,当然他也理解赵振国的急迫,早一点cao作说不定应教授就能早一天回来,农场毕竟不是好去处,尤其是对老年人来说。

    晚一天就有晚一天的风险。

    但有些事真的急不得,起码要等环境宽松一些,关于应教授等人的事情自然就有cao作的余地。

    谢正廷劝说赵振国不用急,可以先打探打探消息,现在局势尚未明朗,若是贸然挨个上门,别人帮不帮都不好思量。

    帮了可能会有风险,不帮又伤情谊,若是因此坏了情分,反倒不美。

    赵振国觉得有理,受益匪浅。

    两人又就日后时局聊了半响,越聊越投机,颇有相逢恨晚的意思。

    中午是在谢家吃的饭,谢新阳看着赵振国和自家人熟稔的样子再看他如今通身的气势,心里暗暗咂舌,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傍晚时候,赵振国骑车去看宋婉清,走之前想再见她一面,和她多聊几句。

    奈何她身边跟着室友、有些话提都不好提,只是将给她买的鞋子递过去,好在宋婉清看出他还有话要说,跟室友解释了一下拜托她帮忙把鞋子带回宿舍,提出和他去cao场走走。

    两人并肩而行,好半天没人说话,cao场溜达两圈,宋婉清觑他一眼,“没事我先回去了。”

    “哎…”赵振国心里一紧,抓住她手腕。

    也幸好现在天色已晚,两人又走到背光处,才没人看到他们“拉拉扯扯”,但宋婉清还是抿了抿唇,没挣开。

    他目光晦涩,微微垂眸,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两沓钱票,塞她手里,“粮票别不舍得用,该吃吃,该花花,不用省着。家里一切都好,咱妈身体也好,你一个人在这边照顾好自己……”

    宋婉清看了看手里的纸币票据,一张张崭新平直,日期也近,“哪来的?”怎么这么新?

    他啊了声,低头看她,“跟人换的。”

    太旧了拿出来不好看,别再让人笑她。

    宋婉清递还回去一沓,清声说,“学校有补贴,用不了那么多,”她眼睫微颤,“你拿回去用……”

    赵振国不要,“给你你就拿着。”

    她抿唇,“你身上也要留点钱压身…现在用不着就存着……”

    赵振国直直盯着她,“你放心用。”

    “我……”

    赵振国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钳扯到一旁更暗的地方,

    宋婉清既慌又乱,怕他再说什么做什么,也怕有人路过看见。

    她这么避讳,赵振国心里的火直往外冒,把她抵到暗处墙角,张口吻上去,熟练至极地撬开她牙关。

    舌头重重搅着、绞着,把她亲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再挣扎。

    ————

    翌日一早,赵振国便动身回去,火车逛逛当当一天,第二天中午才到老家县城。

    赵振国走二哥家过了一趟,吃了午饭,留下给礼物,下午坐着小客车回镇上,又搭了个拖拉机赶回村里。

    等他终于到家,天色都要暗下来。

    将近两天的车程也确实颇为劳累,但赵振国还是打起精神,去了村长王栓柱家。

    王栓柱知道他大概今天到,从早上等到天将黑。终于见到人,眉头突然松了松。

    赵振国看到了,也从二哥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确定了这边真遇着了事,将礼物卸下后,他跟老婶子打了招呼,就跟着王栓柱去了屋里商谈。

    “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不会特意给他回电报。

    王栓柱磕磕烟锅,将他们离开这段时间的事情娓娓道来。

    首先说的就是前些日子有人调查宋婉清生活经历的事。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如何,平时待人接物如何,事无巨细,问的格外细致。

    和先前那批来采访的“记者”还不一样。

    “记者?”赵振国挑眉。

    王栓柱点头,“你们前脚去京市,后脚省里的记者就到了。”

    出了十来个大学生这可是天大涨脸面的事,别是说镇上、县里了,就是市里,也是相当关注的,通知书刚下来,上面就派了人了解情况,一篇篇文章写出来,整个市从上到下都沾光。

    作为村长,光表彰会、分享会王栓柱都参加十几场了。有的是分享管理大队事务的经验,有的是分享子女教育的经验,总之落脚点都要落到他家、他们大队的十几个大学生身上。

    王栓柱当然也不能免俗,心里也骄傲又自豪,再有领导派人下来调查询问几个人小孩的学习事迹、成长经历自然也乐意配合。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