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是二爷!

    我立马把地里那十几个光着膀子的佃农甩出脑子,一低头,扎进了二爷的怀中,趁机摸了二爷的胸一把。

    “二爷!你可来了!”

    还是二爷的胸好摸。

    结实,却很有弹性,一点都不硌手。

    只可惜现在是大白天,只能隔着衣裳捏,这要是晚上就好了,我能捏个爽。

    二爷的身子怎么就这么好摸呢?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明白了,猛地一拍二爷的胸。

    我这根本就不是爱上二爷了,我就是馋二爷的身子和钱!

    只要不跟我提“爱”这个字,什么都好说。

    “你摸够了吗?”

    二爷黑着脸,冷冷盯着我。

    我朝着他眨了眨眼:“没摸够,一辈子都摸不够。”

    二爷忽地笑了,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道:“过几日让你摸个够。”

    我怔住了,为什么不是今晚就摸,怎么还非要过几日?

    二爷扯着我回了庄子,庄子门口停了一辆大车,一个小童儿正扶着廖太医下车。

    那小童儿看着有点眼熟,我扫了一眼没认出来。

    小童儿却认出我来了:“姨娘!”

    他飞奔到我跟前,跪下来就给我磕头:“姨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俩永生难忘!”

    我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试探着叫了一声:“狗头?”

    小童儿登时便激动地“哎”了一声。

    “哎呦我的天呀,你竟然是狗头,我刚刚都没敢认!”

    小半年过去了,狗头胖了不少,还白嫩了许多,跟大年三十那个风雪夜的小叫花子一比,判若两人,不怪我没认出来。

    “他已经不叫狗头了,”二爷朝着廖太医努了努嘴,“拜入廖太医门下之后,廖太医给他取了个名,叫远志。”

    我低头咂摸了一番,就轻声赞道:“好名字,志存高远,又是一味好药,正合了他药童的身份。”

    杨远志忙道:“姨娘且过几年再看,我定当学了师父真传,像师父一样,成为一方名医。”

    廖太医已走到近前,狠狠地敲了杨远志一个脑瓜崩:“药材都没认全呢,就吹嘘,去去去,把为师的药箱子提上!”

    老头儿虽满嘴挑剔,却遮掩不住眼里的得意。

    我忙向廖太医行礼。

    “姨娘不必多礼。”

    廖太医微微点头,只打量了我一眼,就捋着胡子叹了口气。

    我登时便是心一慌。

    他为什么摇头?

    难不成,我要死了?

    心一慌,身上就跟着一阵一阵地出冷汗,我就忍不住想吃点什么来压一压这胸口的沉闷与虚无。

    打眼一瞧,那黑色丸药好似又蹦出来了,就在廖太医身后晃悠呢。

    我赶紧闭上眼,想着不看那东西,我就不会惦念着了。

    可闭上眼也不行,那黑色丸药就好像长进了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变换各种各样的形态,蛊惑着我去找它。

    从炸鸡到冰淇淋,再到汉堡蛋挞小蛋糕……甚至中间还变成了姨妈巾的样子……

    全是我无比想念的东西。

    二爷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他将我打横抱起,一言不发进了后院。

    “伺候的人都哪儿去了!”

    这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二爷别喊了,我叫她们睡去了。”

    昨儿个奔波了一路,丫头们也不是铁打的,累了自然要多休息,她们还得服侍我呢,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二爷却不知道体恤人,站在院子里便冷哼道:“睡?主子还未歇息,她们倒偷上懒了!难不成在府里,她们也这么慢待你不成?索性全打发了,等我再给你找好的来。”

    我“嗖”的一下就清醒了,冷汗流得比刚才还多。

    “二爷,我身边统共就剩下这么几个可心可意的人,你把她们都打发了,新来的要摸清我的习惯,不知又要花费多少功夫,二爷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丫头们听见二爷呵斥,也纷纷跑了出来,贴着墙角站着,大气不敢出。

    二爷冷着脸,点了红桃:“你进来,其他人在外头等着听吩咐。”

    东屋的门窗堵得严严实实,又闷又热。

    我的汗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心里发虚,手脚也抖得厉害。

    廖太医诊脉特别啰嗦,诊了左手,又看右手,来回倒腾着诊了两三回。

    我一看他这慢腾腾的样子,就越发烦躁,碍着二爷在跟前,死忍着,才勉强憋住想要把老头儿从窗口丢出去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犯了瘾头,我看谁都不顺眼,怨气都快从眼里冒出来了,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个庄子烧了。

    二爷坐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暴躁不安,才一直按着我的肩膀。

    “还好,还好,”廖太医长舒一口气,“姨娘所服不多,只要挨过这一段苦日子,后头再别沾染那个东西,就好了,只是姨娘腹中的孩子,怕是有些妨碍。”

    我登时就呆住了。

    姨娘腹中的孩子……这个姨娘说的是我吗?

    我……我有孩子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肚子,很平坦,很软,没有一丝赘肉。

    打死我都不信,这里面藏着一个小孩儿。

    一个生出来,就好像我外甥女那样可爱又淘气的小孩儿。

    廖太医跟二爷说着什么,我已经全然听不见了。

    闭上眼,我就想起我外甥女。

    我可疼她了。

    她爸妈凶她,她就打我的微信,喊一声小姨快来救我。

    跟我去迪士尼,我怕她走得太累,要抱她,她就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小姨你不要抱我,我怕你累,等我累得走不动了,你再抱我,好不好?

    我带她去看电影,电影院里成双成对,她出来之后就摸摸我的头,说小姨好可怜呀,大家都有男朋友,就小姨没有……

    天知道我多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孩儿!

    现在这个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她一定会像小外甥女一样,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

    我高兴得心也不慌了,手脚也不抖了,睁眼刚要喊一声二爷,便听到廖太医劝二爷:“留与不留,全凭二爷做主。”

    二爷面无表情:“若是不留,她会如何?”

    “三成,”廖太医伸出手晃了一下,“老夫大约有三成的把握,能保证姨娘会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