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尘瞪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华锦阁的生意不错,海运那边,织锦和棉布也是卖的最好的。”

    “是时候给阿慈弄个作坊,好过从别人家收货。”

    还有白家的海运生意,他也得给阿慈抢过来。

    林金立马闭嘴了,只要涉及到四表小姐,他们家少爷向来是不计本钱的。

    林无尘又继续吩咐,“即日起各州府给我抢白家的生意。”

    “白家跟着出海的管事,都给我花大价钱抢过来。”

    “还有白家那几个织锦作坊,不管是纺织的女工,还是意匠,都给我花大价钱抢人。”

    “一个月之内,我要看见白家各州府的生意都乱起来。”

    林金心里替白家小姐默哀,三少爷摆明了是要弄死白家。

    几个管事得了命令,都下去传话了。

    林无尘看看外面的天色,在地上来回踱步。

    他想去趟宁王府,但是这时候去,势必影响姑母休息。若不去,心里又惦记阿慈。

    思来想去,到底压下了心里的急迫,简单洗漱一番进了内室休息。

    可翻来覆去,直到天色放亮才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林无尘早饭都没用,就坐车去了宁王府。

    进门他先直奔梅园,林晚音和白素莲还有沈月正在用早饭。

    见林无尘这么早来,都有些诧异。

    林晚音开口问道:“用早饭了么?”

    林无尘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走到林晚音和白素莲的身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林晚音面色一变,起身欲扶他起来。

    林无尘开口说道:“姑母,莲姨,侄儿今日是来请罪的。”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林无尘不肯起身,林晚音只得由着他。

    “姑母,莲姨,我今日来,一是请罪,二是想求娶四表妹为妻。”

    几人本就心里诧异,再一听这话就更懵了。

    “无尘,你不是要跟白家小姐议亲了么?怎么又闹这一出?”林晚音沉声问道。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前几日白悠心还来宁王府探望,今日他就说要求娶阿慈,这不是胡闹么?

    沈月心里一动,低声劝道:“母亲,不如先听听三表哥怎么说。”

    之前她就觉得三表哥对四妹妹过于关心,今日再瞧,果真是动了心思。只是不知道他和白家是怎么回事。

    林晚音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林无尘便把白悠心算计他的事说了,也明确说了,他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阿慈。

    “姑母,阿慈昨日发烧,就是因为跟我生气。”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好,请姑母和莲姨能再给我个机会。”

    林晚音听完眉头紧皱,冷声道:“白家欺人太甚,当我林家好欺负么?”

    “白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

    林无尘听她问起,便把昨日做的决定都说了。

    林晚音怒意这才消了几分,冷声道:“不必手软,她敢做这种事,就得承受后果。”

    她又低声问白素莲,“素莲,你怎么看这事?若是阿慈跟无尘结亲,你愿意么?”

    说到底白素莲才是阿慈的生母,这件事最该问的就是她们母女的意思。

    白素莲其实对林无尘和林家都是满意的,阿慈嫁到林家,总比嫁到别家让她放心。

    林无尘这几年都在京城,不管是样貌人品,还是做事的能力,都没得说。

    平心而论,阿慈能有今天,也有一半是林无尘的功劳。没有他的帮衬和教导,阿慈也不会这么快就能独当一面做生意。

    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为了阿慈跪地赔罪相求。

    就单说这份心,也是难得。

    白素莲思量片刻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门亲事极好,只是阿慈这性子,就怕心里有了心结。”

    林无尘听见白素莲的话,立马说道:“姑母,莲姨,能不能让我去见见阿慈?”

    “我知道不合规矩,可这些事我总得当面和阿慈说清楚。”

    林晚音垂眸思量,这样确实不合规矩。

    沈月想了想,轻声说道:“母亲,不如我陪着三表哥,一起去探望四妹妹吧。”

    “她这病刚有点起色,三表哥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咱们又不外传,不妨事的。”

    沈月和苏元州情投意合,一路走到今天属实不易,所以她无比理解林无尘此时的心思。

    林晚音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月儿带着无尘去吧。”

    之后林无尘起身,跟着沈月去了沁园。

    苏顺慈昨日退了烧,又连着吃了几副药。今日早上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她心里有些恨自己不争气,怎么就因为这事把自己闹病了。

    她生性要强,所以清醒了之后,便立志要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起码不能再哭哭啼啼,更不能发烧生病。

    缙云见她醒了,先服侍她洗漱,又端了药过来。

    苏顺慈二话不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她还惦记着生意,不早点好起来怎么行。

    缙云小声劝道:“小姐也别伤心了,可能您和三表少爷就是有缘无分。您可不能再因为这事,糟蹋身子了。”

    别人不知道小姐怎么病的,她却知道。

    那日小姐跟三表少爷在花园说完话,晚上就一直坐在窗边哭,还非要开着窗子看月亮。

    就这么受了寒气,才发起了高烧。

    苏顺慈想起自己那日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然后扬声说道:“缙云,我都想开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

    “再不济,你们家小姐还有银子。就算买,也能买回来一个样貌英俊,听话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