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心瞪圆双明亮的瞳子看着二叔秦海,仿佛明白了许远为何会唯恐避之不及,干笑道:“二……二叔,许大哥哥他走了!”

    “啊……唉!”

    秦海深表遗憾的叹口气,瞪向司机:“让你再开快点,磨蹭,非要磨蹭!”

    司机怯怯低头:“二爷,我脚都快踩进油箱了!”

    “还犟!”秦海爆喝。

    司机吓得脖子缩进西装领口里面不敢再多吐半个字。

    秦心心则想到许远临走时的叮嘱,走到古乐天跟前用手指戳下他脑袋:“喂,我许大哥哥说你压根就没事,赶紧起来。”

    古乐天咽口唾沫带着哭腔道:“不,我不,分明都能感觉到散架了,一动肯定会断的。”

    秦海闻言眉心攒紧,走过来斥道:“许先生说你没事就没事,给我动弹!”

    他一把伸出,将古乐天从旋转餐厅直溜溜抓起,后者刚开始怕得尖吼尖叫,等反应过来四肢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损坏,当即又面露狠色:“秦老二,放开老子听见没?否则我爹踏平你们秦家九龙山。”

    秦海针尖对麦芒的杠道:“踏平我们秦家九龙山,我先踏平你,来人……”

    “等等二叔!”

    秦心心赶忙用清亮的嗓音打断要发号施令的秦海,并附在耳边悄悄道:“二叔,许大哥哥刚走的时候说别为难古乐天,放他离开!”

    许远当然未曾撂下过这样的话,哪怕只言片语都没有,但她考虑到古乐天若有个好歹,秦古两家原本的纠纷不合会加剧恶化,眼见着爷爷的七十大寿举办在即绝不能节外生枝,就只能撒谎了!

    秦海一听是许远的意思,松开了手:“好,看在许先生的面子上,你滚吧!”

    “哼!”

    古乐天凶巴巴的剜了眼他,又用恨不争气的目光挨个扫过手底下重伤残废的二十几个彪汉,最终注意力停留在半死不活的郝小辰身上,咬牙切齿:“三个亿,玛德我让你要我三个亿,你个废物装什么装,废物!”

    他每说一个字,就猛踹郝小辰裤裆或是腹肚一脚,直至整句话讲完,又朝秦海挑衅地竖了竖中指,这才昂首挺胸离去。

    “特马的……”

    秦海操了口国粹,顺手抄起旁边酒瓶就要追杀。

    秦心心紧紧扯住:“二叔,许大哥哥说过的,许大哥哥说过!”

    秦海再度强迫着自己忍下这口恶气。

    “二……二爷,这人怎么处理!”

    同行的秦家扈从指着奄奄一息的郝小辰小心翼翼地询问。

    秦海大手一挥:“从这儿抬出去,哪条河离得近就扔到哪条河里喂鱼!”

    许远离开威尔逊大酒楼后径直返回汤臣极品大别墅,刚进门暖胃沁人的饭菜香就扑鼻而来,楚冰正和母亲袁红梅一起在厨房忙碌。

    见他回来,袁红梅本就喜滋滋的脸庞顿时乐开花似的,手底下翻炒排骨的动作不自觉的快了又快,楚冰不知为何,同样隐隐约约流露出几分莫名的欢愉!

    “小远回来了,快坐快坐,看妈跟楚警官……不是瞧妈这记性,应该是跟楚姑娘给你做的饭!”

    袁红梅把出锅的菜一盘盘往外端,楚冰也进进出出的忙活,只不过相比母亲身份的言语温情,她只有微微一笑,许远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各色各样热气腾腾的饭菜,明亮辉煌的灯光,内心浮现出久违的家的感觉。

    “妈,楚冰,我来帮你们!”

    一桌饭菜摆排齐整,三人围桌动筷,等扒拉饱肚子,许远回到二楼独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头,从怀中拿出郝小辰掉落的那把墨黑色匕首,语气变得凛然:“这世间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想借刀杀人就得付出借刀杀人的代价!”

    他两指并拢凌空滑动出道携带着刺啦啦电流蹿响的符咒,打入匕首当中。

    ——

    距离威尔逊大酒楼不算太远的条街道上,古乐天边走边气吼道:“许远是吧,还有秦家老二,不,整个秦家,等学到爹的真传后,我挨个弄死你们!”

    在他骂嚷的同时,巫神教高瘦男人手中拖着那个乌金色钵盂,若隐若现的从他身后夜色中浮升出来,口调阴厉地道:“古乐天,如果把你的死嫁祸给许远,到时候古剑尘出手报复,想必会很有趣的!”

    他略微一想便觉得酣畅快意,五指弯曲成爪,遥遥对准古乐天面露杀机。

    “咔嚓嚓!”

    岂料刚要动手,一道璀璨夺目且声势震人的粗壮雷电从高空劈落而下,根本不给高瘦男人任何反应躲避的机会,径直坠凿进他脑瓜!

    “啊!”

    高瘦男人惨叫着抽搐炸颤,当场毙命,成为具焦糊尸体,只剩下乌金色钵盂叮叮当在路面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