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剃刀堡之后,虽然没有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附近小村落。

    但大家都默认了戎温言是他们的新领导人。以剃刀堡为中心辐射出去一大片区域的农场和种植园,以及工厂都默默交税给戎温言。

    与其说这里是殖民地的边界,不如说这里就是欧洲人同印第安人的战场一线。

    一开始殖民者姑且还有科技优势,但随着火枪和铁器逐渐流入当地人手中。双方在科技上基本上保持一致。

    而且由于当地人习惯性袭扰战术,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大家都会有一定自保能力。

    但是真的遇上大规模原住民反扑,那么只能依赖正规军,也就是像是剃刀堡这样军事堡垒。

    当然了实际上,军队顶多过去给人收尸。就像是战锤世界中,一个世界求援然后几年后军务部才接收到他们的求援,接着亚空间航行又用了几年时间。

    在法印战争之前,边境日常就是两边打生打死。印第安人不会放过殖民者,殖民者也不会放过印第安人。

    如果不是英国人和印第安人达成和解,以殖民者不跨过阿帕拉契亚山脉为条件交换到了印第安人的和平承诺。

    现在戎温言的河湾镇估计也要面对极大的防御压力。

    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只是偶尔有一些零散原住民攻击殖民者。基本上各个村落的民兵就能解决。

    加上苏族已经和戎温言达成同盟,他们不攻击殖民地那么周围就真的没有什么威胁而来。

    在这短暂和平之中,戎温言要给这些实习医生找到足够的病人,那就只能去拳击馆了。

    这个年代拳击是最受欢迎的运动了,不需要什么道具,也没有特别的规则。

    有矛盾的两人,或者职业拳手,找一片空地在找个售票员就可以开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拳击馆是另一种出卖身体的方式。

    在这里每天,都有伤员从擂台上抬下来。轻则鼻青脸肿,重则骨折。

    平时这些伤员顶多给伤口敷点不知名草药,然后在家躺着祈祷自己能恢复过来。

    戎温言现在带着四个实习医生来到拳击馆门口,等别人把被痛揍一顿的失败者抬出来之后,直接开始进行急救。

    “注意看,这个男人的身上有大量淤青,这些都是皮下出血。第一时间用冷水毛巾冷敷就可以缓解...嗯,他的鼻梁骨也被打断了,我们能做的就是调整鼻子位置,接着给他开一点柳树皮。”

    他将身旁的男人当做了教具,为几个人讲解。

    课本上看一百遍不如实际看一遍,只有实际看看病人的情况,才能正式迈出成为医生的第一步。

    “不过这位先生,最大的麻烦还是手臂上的伤口,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手臂...你们拳击馆还允许持械么?“

    男人想要转身控诉对手的无耻,但是戎温言按住了他,避免进一步拉扯伤口。

    片刻这个男人冷静下来,接着先向戎温言致谢道:“戎先生,我哥哥就在警备队,他们早说了您医术了得。不需要截肢就可以将子弹取出来...大家都说请您看一次病要几英镑,没想到今天您能来亲自救治我。”

    “我主要是带学生来的,不过你放心这只手臂肯定能保得住,你只要配合我们工作就好了。”

    戎温言一边安抚,一边用皮带将男人固定在桌子上。本来呢,麻醉科医生早就应该给他上肌松药了,但是戎温言不打算将宝贵的乙醚浪费在这里。

    “南丁格尔,你来吧,期末考试你成绩最好,那么就由你来替这位先生手术。”

    刹那少女南丁格尔如触电般立正了,她额头冷汗直冒内心焦虑不安。刚刚她在内心不断祈祷,自己不要是第一个,不要是第一个。

    但戎先生有命令,他不得不从。

    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书本放下,做好手术前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物理上。

    柳叶刀,缝合针以及缝合线,手术需要的设备都摆在了南丁格尔面前。

    “切开肌肉...不是,咳咳,先洗手...”

    她颤颤巍巍举起白开水想要清洗双手,但是却不慎打翻了水盆。

    连声道歉,希望戎老师没有对她失望。

    但戎温言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轻松,我在这里辅助你。记住我上课教你的内容。”

    有了老师鼓励,南丁格尔感觉好了不少。她重新振作精神,正式开始手术。

    当她真的拿起手术刀的刹那,紧张感突然消失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上课时候缝合那些兔子伤口一样。

    不去看男人的脸,将他也想象成一直兔子。南丁格尔自我安慰着,随即拔出了手臂上的小刀。

    刹那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是出血量依旧不小。

    南丁格尔沉着冷静进行止血处理,野牛皮革条制成止血带,捆住病人的手臂,接着清理伤口周围污垢,最后按压伤口的同时进行缝合。

    最重要一步,缝合伤口不是补衣服将两块肌肉粘合在一起,要留下一些开口作导流,防止污血在伤口内造成二次感染等危险。

    在最后包扎之前,南丁格尔将青霉素药膏敷在伤口上,在包裹上木浆绷带。

    转眼之间,她已经完成了手术,甚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老师,我没做错什么吧?”她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戎温言。

    回应她的是,戎温言赞许的掌声。这个孩子做的很完美,甚至比一些现代外科医生都毫不逊色。

    那些人手术出事了,就习惯性怪麻醉肌松药给的不够,从来不会反思是不是自己技术不行。

    “很不错,就是绷带可以绑的松一点。”

    戎温言说着替病人重新绑了一次绷带,同时调整了一下止血带的松紧。

    就在这时候,一个印第安人找到了戎温言。

    “戎先生,最近我们部落出现了几个怪人。他们全身长着脓疱,我们部落暂时收留了他们,但是治不好他们...”

    刹那戎温言感觉不对劲,他马上抓住印第安人的肩膀问道。

    “你确定是全身脓疱,就是那种一点点的脓疱?”

    印第安人点点头,有些诧异戎温言为何这么大反应。

    “孩子们拳击馆实习取消,所有人带上装备和我去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