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啊,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医院的一楼急诊室外面,刘光齐哭的地动山摇,撕心裂肺。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病人休息了!”二楼住院部传来喝声。

    刘光齐的哭声,嘎然而止。只有不时抖动的肩膀,证明着他仍在抽泣。

    郝仁暗戳戳的竖了一大拇指,专业,这就叫专业!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刘海中。刘海中壮硕的身子,在她的注视下,竟然颤抖了起来。

    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王主任连忙上前:“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你们就直接领回去吧。”医生摆了摆手,分开人群。

    众人一惊,打的这么厉害?

    不多会,被纱布缠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刘光天被推了出来。

    “先住院观察几天。你们留个人守夜,照顾病患。”护士嘱咐道。

    二大妈要上前,被一大爷拦住了。

    “何雨柱,你先辛苦照看一下。我下半夜来替你。”易中海安排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一群人推着刘光天去了住院部。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你们跟我出来一下。”也不待他们回应,王主任率先转身走了出去。

    阎埠贵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刘海中看着易中海,眼睛里满是乞求:哥哥,大难当头,拉兄弟一把。

    易中海心里很是舒服,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趁着众人给刘光天办理住院的功夫,郝仁悄悄从二楼下来,进了一楼的急诊间。

    “师兄,恰根烟。”郝仁熟练的递烟、点火:“这次的事就多谢师兄了。”

    医生抽了口烟,熟练的吐了个烟圈:“你小子可别胡说,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夸张。伤口都让你小子给处理好了,他们再晚来会,可不就是直接领回去了。”

    这话还可以这么理解?郝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时,外面传来了王主任的怒吼,夹杂着什么花朵、接班人、新社会之类的词。

    今晚的夜色可真是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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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郝仁起了个大早。

    寻摸了把柴火,塞进灶膛里。又在废了半盒火柴之后,点着了火。

    铁锅里添了一小半的水。郝仁把棒子面团,揪成一个个小面团。

    然后,“啪叽”一声,拍成饼子。把饼子的一面沾了水,待铁锅周圈热了后,沿着水线贴了上去。

    随着“滋啦”一声,棒子面饼子牢牢的粘在了锅边上。

    在盖上锅盖,添了把柴火后,郝仁便屁颠屁颠的去洗漱了。

    中院的水池旁已经聚了不少人。

    何雨柱打着哈欠:“郝仁,昨晚多亏了你。不然二大爷现在可要吃枪子儿了。”

    何雨柱一提这茬,中院立马沸腾了。

    “傻柱儿,光天真的差点被打死了?”

    “那可不!再晚送去一会,医生就让我们直接领回来了。”

    “嘶”,有人倒抽了口冷气。

    “这二大爷平时说话都乐呵呵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嗨,一准儿是光天太淘了。”有男人替刘海中辩解。

    “我看就是你们男人下手没个轻重!”娘……呸,姐们儿反击。

    “孩子淘就是该打!”

    “老娘看你才找打!”

    郝仁听着他们的拌嘴儿,心里却想着:经历过这次,刘家兄弟们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吧?若真是如此,自己的到来,终归是有一些意义了。

    渐渐的,有股莫名的情绪在郝仁的胸膛涌动着。

    炉灶上呜呜叫的铁锅,哗哗流水的水池,男男女女的拌嘴儿,还有初春屋顶的鸟鸣,混合在一起,不正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吗?

    我郝仁悟了!

    棒子面饼却糊了。再悟一会,锅底都该烧穿了。

    郝仁唉着声叹着气,把没糊的挑了出来。想了想,又把锅里糊的那些也收了起来。

    用筷子把糊的部分刮一刮,照样能吃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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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单位,可算是见着李爷了。

    “李爷吉祥!”郝仁一个箭步,握住了老李的手。

    “少扯淡!咱新社会不玩满清遗少那一套。”老李很是嫌弃。

    两天没见,郝仁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跟老李说。

    先是说了四合院医护室成立的事,刚说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老李就翻起了白眼。

    又说到三小定计擒海中,老李拍案叫绝。

    最后在说到,易中海医院照看刘光天的时候,老李揪起了胡子。

    “郝仁啊,这事还没完。你们院这一大爷,手段确实是够狠。”

    郝仁一脸迷茫,还有我郝某看不到的地方?

    老李接着分析:“易中海在医院照看刘光天,今儿早上才有人去替换是吧?易中海在咱们轧钢厂可是十来年都没迟到过,今儿一迟到,别人一问起……。”

    郝仁硬生生的把一口“卧槽”憋了回去。还有这玩法?

    一直以为,刘海中在一段,易中海在三段,我郝某独处九段!没成想,这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家伙,竟然和郝某一个段位了,甚至还高那么一丢丢……

    李爷的话在中午就得到了验证。

    先是何雨柱趁着打饭的功夫告诉郝仁,刘海中的二大爷被撸了。

    接着,在食堂一起吃饭的工人就来找郝仁求证了:你们院的刘海中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差点把他打死?是真的吗?

    郝仁叹了口气,味同嚼蜡:三小定计擒海中,一人独大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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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李爷正考校郝仁的伤寒论时,几个工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爷俩连忙起身,忙活了起来。

    原来是物料间的一个工人,搬钢管的时候打了瞌睡。几根钢管顺着台阶滚下,下面的工人躲闪的时候,或扭到了脚,或抻着了腰。

    李爷掏出银针,挨个扎针灸。

    一边扎,一边指导着郝仁。

    “我说李爷,我不过是扶他们几个来医护室。您老怎么连我也扎上了?”一工人抱怨道。

    李爷捻了捻银针,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群人里,就数你病的最重。他们都是扭伤,多扎几次就好。你这脚步虚浮,四肢无力,还顶一大黑眼圈,一看就是肾虚之相,不扎个俩月,你是甭想好。”

    “李爷,别乱说。我可还是童男子儿。”那工人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嘿,别想瞒你李爷。再叭叭,连你的五姑娘一起扎了!”

    那工人立马涨红了脸,闭上了嘴。

    或许因这几个工人受伤,临下班前,大喇叭播了通知:

    近几月,我厂工人兄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工作精神,超额完成了上级部门赋予我们的任务。为表彰我厂工人兄弟…………

    郝仁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弄清,这是要放假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