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终归是没能挠破王媒婆的脸。

    那一巴掌,打在贾旭东的脸上,却吓得王媒婆一个激灵。嚎了句肚子疼,便脚底抹油窜了。

    秦淮茹怔怔的坐了一会,起身出了四合院。郝仁忙脱掉白大褂,跟了过去。

    秦淮茹的脚步很快,郝仁也不慢。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秦淮茹突然停下,转身问道。

    “这不是正好顺路吗?”郝仁瞎白话着。

    “你要去哪?”

    “秦家庄。”

    “你去秦家庄干什么?”秦淮茹好奇了。

    “提亲去。”郝仁一脸诚恳。

    “没听说我们庄……”说到一半,秦淮茹似乎意识到什么了,转身就走。

    郝仁一把抓住她的手,见附近有人看过来,赶忙又把手松开,被当成流氓围住可就不好了。

    松开后,秦淮茹反而不走了。

    郝仁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秦淮茹,打你一进医护室的门,我就喜欢上你了。”

    这么直接而又大胆的表白,瞬间让秦淮茹红了脸。

    跨越时代的思维,会让你与世俗格格不入。而跨越时代的表白方式,却会令人印象深刻。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坏的吗?”秦淮茹小声的说道。

    “那你愿意接受一个城里人的道歉吗?”郝仁眨了眨眼。

    “谁知道你是真心的还是骗人的。”

    “你是在说我是真心的喜欢你还是真心的向你道歉?”不待秦淮茹回应,又接着道:“两个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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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已过,又见青山万树。

    北海湖里,鸭戏鱼游。青草湖畔,芽绿枝新。

    郝仁手里牵着一条手帕,手帕的另一端牵在了秦淮茹的手里。

    海蓝色的手帕,形状被拉扯的有些怪异,好像南宽北窄的矩形。

    秦淮茹看着郝仁,郝仁也看着秦淮茹。

    两人的视线汇聚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两位同志,到底买不买的?不买的话也不要挡着路。我还要不要为人民服务了?”推着小车,卖着炸酱面的小贩抱怨道。

    “买,当然要买。给你一次为人民服务的机会。”郝仁摸了摸衣兜,掏出五毛钱。

    “好嘞,北海公园炸酱面两碗。”小贩高兴的喊道。

    坐在湖边,吃着炸酱面,郝仁给秦淮茹同志画起了大……明天。

    清风碧水,你我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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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回去了,手帕留给了郝仁。

    郝仁把手帕系在了手腕上,来到了人民医院。

    二大爷、二大妈坐在病床旁。二大爷手里端着碗鸡汤,用勺子一点点喂着刘光天。

    郝仁很是感动。这么温馨的场景,多亏了我郝大夫。

    见郝仁来了,二大爷连忙起身:“郝仁啊,多亏了你,不但救了我家老二,你还救了你二大爷……我。”

    郝仁谦虚着:“人民医生为人民,这都是我郝仁应该做的。再说了,都是街坊邻里,应该的,应该的。”

    趁着夫妻俩出去的功夫。

    “我说光天弟啊,差不多得了啊。”

    “郝哥啊,不是弟弟抻着。实在是,我爸说了,啥时候王主任再来过,啥时候让我出院。”

    “王主任还要过来?”郝仁奇道。

    被包成木乃伊的刘光天点了点头:“王主任上次说了,她还会再来看我的。我爸就觉得这是个机会。郝哥啊,就刚才喂鸡汤这场景,我爸是天天拉着我排练啊。不配合还不行。郝哥,你赶紧让王主任来一趟吧。我不想再喝鸡汤了,yue!看到没,提到鸡汤我现在都反胃了。”

    郝仁一脸同情的看着刘光天。有父如此,夫复何求?

    在刘光天充满期望的眼神中,郝仁放下一包糕点,出了病房。

    本打算到急诊科找上次那师兄混个脸熟。

    没成想,刚到急诊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林老板,你儿子的肺炎还是比较严重的。”

    不是师兄的声音,郝仁转身就要走。

    “昨晚打了一针你带过来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为了保险一点,最好今天再打一针。”

    郝仁竖起了耳朵,什么药这么神?青霉素?这年头儿,除了青霉素,也没有别的抗生素吧?

    “大夫,我这就安排。阿水,阿乱,你们俩再去联系那个人。再买一支……两支。天黑前带过来。”

    “明白,老板。”

    郝仁连忙躲回二楼。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两个约莫三四十岁、身材略显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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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仁待他们要出了医院大门,才下楼远远的跟上。

    两人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偏。

    郝仁也小心翼翼的跟着。隔个几分钟,就从实验室拿套上衣换了。

    制作阿司匹林的固废还没扔,抓了把抹在了脸上。(柳枝粉的浆料)

    一股柳枝味,熏的郝仁睁不开眼。

    约莫走了一个钟头,两人在一处仓库停了下来。

    两人并没有继续朝仓库大门走去,而是绕到了仓库后面的角落。

    其中一人,隔着墙小声喊道:“三哥,三哥。阿三哥。”

    良久没人回应。

    另一人有些不耐,伸手拍了一下。

    突然,墙角处一扇铁皮小门开了,伸出一只手,一把他们拉了进去。

    “嘎吱”,小门又关上了。

    见四下无人,郝仁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隔着铁皮小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们俩怎么来这找我?是想害死我啊。”这应该是阿三的声音。

    “三哥,这不是着急吗?”不知是阿水还是阿乱的声音。

    “我的亲弟弟来,着急也不能这样玩啊。你这是想要三哥的命啊。”

    “嘿嘿,三哥。就是我阿水死了,也不能让你死。”

    “乌鸦嘴!少特么乱说话。家里都有老娘等着照料,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分寸。”

    “三哥,昨天拿的那药,还有吗?”阿水的声音。

    “这些资本家就是特么的抠抠搜搜的!上次多拿几瓶不就得了。”

    “三哥,这一小药瓶就要一条大黄鱼。林老板家底再厚实,也不敢这么花啊。”

    “行了,钱带了吗?”

    “带了,带了。两条大黄鱼。”

    “把药包好,别磕着碰着了。”阿三提醒到。“这可是最好的青霉素了,金贵着呐。”

    青霉素?郝仁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