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头很小,不是人类的,从形状上看,有点像是蛇头一类的,不过我立刻想到了一种更有可能的生物,冲爷爷说道:

    “这是乌龟脑袋?”

    爷爷点点头。

    顿时,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秋妍妍惊奇的说道:“这真的是gui头吗?”

    “你最好还是学我,叫乌龟脑袋,别用简称。”我捂脸说道。

    “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秋妍妍好像自己明白过来了,瞪了我一眼,自己脸也红了。

    “我不明白,吴六伯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而且一旦吐出来,他人怎么就挂了呢?”

    我不解的冲爷爷说道。

    爷爷没回答我的问题,将乌龟脑袋递到陈爷爷手上,让他看一眼。

    陈爷爷观察了一下,神情凝重的说道:

    “水猴子?”

    爷爷点点头,这才当着众人说道:

    “这个姓吴的,之所以活成了人干,他并不是僵尸,而是水猴子的伥鬼!水猴子控制伥鬼,一向用的是百年以上的乌龟脑袋……”

    乌龟是水中最有灵性的动物,不光龟壳能被用来卜筮,脑袋也是好东西。

    水猴子找到合适的乌龟,斩首之后,拔下自己脑门心的几根棍毛,塞到乌龟脑袋里,再找一个活人,将脑袋给他吞下去,这个人就会成为他的伥鬼……

    爷爷说着,将乌龟脑袋在掌心磕了几下,然后摊开手掌给我们看,果然有几根棕红色的毛发,又粗又长。

    我想捏起一根看看,被爷爷将手拍掉,说道:

    “这没什么好看的,别给我弄丢了,水猴子的棍毛,可是稀罕的玩意!”

    爷爷说着,另找一张黄纸,将几根毛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爷爷,所以那个河神,其实是水猴子?”

    我望着爷爷,有些激动的说道。

    爷爷点点头,这才告诉我,他最初听我讲到有关河神的一些细节时——尤其是与吴六伯的关系,就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不敢确定。

    这才让让我们带他见吴六伯,并且准备好能检验伥鬼的法药……

    如今在他体内找到了装着水猴子棍毛的乌龟头,“河神”的身份,也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我听了这番话,内心是挺无语的。

    关于河神的身份,我想了各种可能,却没想到是一只水猴子。

    “水猴子……我小时候听人说过,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啊!”

    姚队长悚然的说道,

    “听说水猴子模样像人,在水里力大无穷,上岸之后就变得像病猫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吧。”爷爷随口回答。

    “那水猴子到底是什么呢,是妖怪还是珍稀动物什么的?”秋妍妍追问道。

    结果爷爷白了她一眼,有点不爽的说:“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知道爷爷为什么对水猴子不愿多谈,因为他的宫神,就是一只水猴子!

    水猴子不是什么珍稀动物,而是水獭死后,机缘巧合之下,所形成的一种邪灵。

    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水獭版的僵尸。

    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水猴子,即便在水下的邪祟中,他们也是不太常见的存在。

    不过我当时听爷爷说过他们的习性,当下有些不解的说道:

    “水猴子,为什么会伪装成河神,还跟人订立血誓什么的,甚至还要娶媳妇?”

    这些事情,实在不太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生长的邪祟干的。

    不是说好坏的问题,正常邪祟,既然是害人,手段也都是很简单粗暴的,绝不会有我们遇到的这只水猴子这么“高级”。

    爷爷听我说完,眉头皱了起来,说道:

    “这只不是一般的水猴子,具体我也不清楚,但他对人类社会,应该是有一定的了解……”

    我还想说什么,爷爷摆手说道:

    “别的事情,先让你陈爷爷看过地图再说吧,估计他能看出点什么来。”

    地图秋妍妍早就让人打印好了,当下亲自送到陈爷爷手上。

    陈爷爷伸手接过,却没有展开,一只手揉着肚子,故意用不爽的语气说道:

    “哪有你们这样的,我们又不是你们花钱雇的,就算是雇的,也不能只干活不给饭吃的吧!”

    一席话说大家都很不好意思,姚队长连忙让秋妍妍安排就餐,吴山这时走出来说午餐他都定好了,就在这条街上的一家农家乐。

    于是大家直接步行过去。

    我很好奇俩老头这次到东北那边,到底是干什么了,但以爷爷的的性格,估计不愿意告诉我。

    于是去饭店的路上,我故意拉住陈爷爷,小声问起了这个问题。

    “说起这件事啊,跟你还有一半的关系呢!”

    我听了这话,格外吃惊,忙问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爷爷不让说。”

    陈爷爷看了一眼爷爷的背影,撇了撇嘴说道。

    “您就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呗……”

    结果我这话给爷爷听到了,头也不回的说道:

    “棺材陈,有些不该说的事情,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如果说多一个字,我跟你绝交!”

    陈爷爷冲我耸了耸肩,意思没办法了。

    我虽然心中百般好奇,也不敢再问下去。

    这时,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陈爷爷比他去东北之前,人好像瘦了一些,脸色也有点白。

    我连忙问他是怎么搞的。

    “我最近总是进山,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休息好,回家休养一下就好了。”

    陈爷爷笑着说道。

    我从他说话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掩饰的意味。

    俩老头是真的饿了,到饭店之后,连主菜还没上呢,两人就咔咔吃了两碗饭。

    吃饱之后,陈爷爷泡了一杯茶,这才展开地图,研究了起来。

    地图上,像吴家村、祭坛还有吴国兵的埋骨之所,都被列了出来。

    “果然有点门道……”

    陈爷爷不光看地图,还取出了一只罗盘,一边看图,一边转动上面的星盘,神情越发凝重起来,半晌之后,喃喃说道。

    我爷爷还在喝酒——他喝酒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一般都是先喝酒后吃饭,而他是反过来,说是吃饱了再喝酒,不伤胃。

    他端着酒杯,凑到陈爷爷身后,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好奇地问:“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