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忆中的时鹤年和江以宁的相处,俩人之间黏黏糊糊的,再次让时鹤年两眼一黑。

    他不是这个时鹤年,江以宁对这个时鹤年有真情,他也不好一直骗人家。

    长久以来,这身份总会暴露的。

    扶着时鹤年加快了脚步,江以宁故作忧伤低头,脸色却变得比吃了屎还难看。

    想她在末世常年面对丧尸和心怀诡意的同类,养成了火爆的性子。

    如今要在这当什么清纯小白花,一两天还好,时间久了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放雷劈死时鹤年。

    不行不行!

    原主记忆和时鹤年是有感情的,短时间她装着还行。

    时间久了,总会被时鹤年发现她换人了。

    实在不行……

    江以宁体内雷系异能暴动。

    实在不行,要不嘎了了事?

    反正这人罪名不少,她出手也不算滥杀无辜。

    突然心口狂跳,一股不详的预感直上时鹤年心头。

    这是常年被暗杀养成的预警,时鹤年担心现在这身份还有敌人准备对他出手,连忙将五鬼叫到身边,呈包围状跟着他。

    心中想着对策,江以宁却觉后背发寒。

    她环顾四周,只有看守他们的禁军,并无他人。

    可那股阴冷,就在她四周经久不散。

    江以宁带着疑惑的心,一直到出了王府大门。

    停留在府外的,是一辆金光闪闪,装饰华丽的马车。

    在马车旁,一身湛蓝锦服高坐马上的男子,阴鸷的目光落向时鹤年身上时转为笑脸。

    他翻身下马,勾笑叹息:“宸王……不对,如今只能叫你六弟了。”

    “六弟你糊涂啊,平日我们这些兄弟小打小闹就算了,你却干出伤国伤民还想屯兵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你此次犯了大错,父皇既已下罪,皇兄也不好给你求情。”

    “皇城到岭南一地,道路艰险遥远,你身上有伤,皇兄便送你一辆马车,备了些你爱吃的美味佳肴。”

    时贤彬一拍手,就有侍从提来一个食盒。

    盖子还没打开,都能闻见里面诱人的香味。

    随着盖子打开,当看见里面摆放的是精致小巧的点心,还有鲍鱼燕窝一类珍贵食材烹饪,全都是御膳时,时鹤年和江以宁心都沉了下去。

    时鹤年心中搜寻对眼前之人的记忆。

    贤王时贤彬,在众多已经封王的皇子之中,排行第二。

    对外不在乎权势,跟皇室中每一个兄弟姐妹关系都不错。

    在原主记忆,他也一直对这个二哥很是尊敬信赖。

    如今再看,明知他是罪身,又是送来招摇的马车,又是送御膳,这安得什么心可想而知。

    见时鹤年不搭话,时贤彬也不恼,一脸大度笑着:“二哥帮不了你什么,只能送些你平日喜欢的,六弟不会生二哥的气吧。”

    “没药吗?”时鹤年一脸淡然问。

    时贤彬一愣,脸上笑容顿住:“……什么?”

    “二哥既然关心我,难道不明白我眼下最需要的是伤药吗?”

    时鹤年怀疑的目光落时贤彬身上:“还是说只送香车宝马美味佳希,是想借着弟弟落难来给自己博个好名头?”

    “我已被父皇下罪,二哥如此行事,视圣旨为无物,父皇不会生二哥的气吧。”

    “时鹤年,本王念及兄弟之情,好心来关照你,你就这样想我。”时贤彬大怒。

    “那药呢?”时鹤年再次重复这句话。

    “药呢!”时贤彬转而怒视身旁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