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诗雅嫌恶的看着苏夏。

    “当年我们已经给了一笔丰厚的彩礼,苏夏,你不要贪得无厌。”

    苏夏没有说话。

    那笔彩礼,根本就没到她的手上,第一时间就被苏文远拿去了。

    那时苏氏就是靠着这笔钱渡过了一次经济危机,甚至因为和陆氏结亲的关系,苏氏短时间内接到了很多订单,前所未有的大赚了一笔。

    然而这些统统都和苏夏无关。

    “再说了,你出轨在先,你本来就应该净身出户!”任诗雅双眸凌厉,她一袭乌黑的头发利落的盘起来,气势强大。

    苏夏紧紧地攥着拳头。

    明明陆承爵也有一个私生子,可在这场婚姻里,每个人都说她才是过错方。

    凭什么!

    陆峻峰皱了皱眉头,有些许凌厉的看向任诗雅。

    “够了,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拿来说,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任诗雅的气势被陆峻峰压了下去,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也没想到,今天这件事会引来记者,苏夏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当众说自己是承爵的妻子!

    任诗雅正要开口命令苏夏发个澄清视频,澄清和陆承爵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想要博取流量和关注,才在公司门口下跪的。

    然而她刚要说话,看到陆峻冰冷警告的眼神,所有人的话便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峻峰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在上面写了个数字,签上名字,递给苏夏。

    “这笔钱,足以让苏氏起死回生。”

    苏夏心中很是惊讶。

    她印象当中陆峻峰看着温和,其实并不好相处,无形中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世人都传陆董事长和夫人很恩爱,经常一起出席各种活动,任诗雅举办画展,陆董事长会邀请很多亲朋好友去给妻子撑场面,陆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陆董事长绝无二话。

    可如今一看,苏夏怎么觉得,陆峻峰和任诗雅感情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好?

    从陆峻峰看任诗雅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爱意和呵护。

    难得陆家还有一个讲道理的人。

    苏夏将支票接了过来。

    “我会和陆承爵离婚。”她抬眸毫无畏惧的对上陆峻峰压迫十足的眼睛,清冷的说道:“但在这场婚姻里,我并不是唯一的过错方,陆承爵也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陆峻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件事隐藏的很好,苏夏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怎么样?”他声音沉了几分。

    苏夏:“我不会怎么样,只是陆承爵要求我赔偿他的名誉损失费一个亿,如果出轨就要求对方赔偿,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陆承爵赔偿我十个亿?”

    陆承爵现在的身价是以千亿为单位,十个亿她都嫌少了,但是苏夏的目的并不在于要这十个亿。

    “十个亿!你做梦!”任诗雅听到这个数字,气愤的瞪着苏夏。

    这贱人就像一块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

    陆峻峰也皱起眉头,他知道苏夏话还没说完。

    苏夏没搭理任诗雅,而是对陆峻峰继续说道:“我不要赔偿,但我也不当冤大头,离婚协议必须重新拟定,我看过没问题才会签字。

    原来不是还想继续要钱。

    陆峻峰看着苏夏临危不惧的样子,想到她两次都能利用舆论将局面扭转,这种头脑绝非一般人。

    如果不是对婚姻不忠,陆峻峰觉得苏夏和承爵还挺相配。

    “这件事,我会跟承爵沟通。”陆峻峰眼眸眯了眯,带着几分警告的说道:“我能让苏氏起死回生,也能让苏氏再次濒临倒台。”

    苏夏明白。

    “我不会反悔!”

    苏夏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以为陆峻峰会要求她澄清下跪的事情,结果他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陆峻峰看着苏夏离开的背影,又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任诗雅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痛恨,她上前,打断陆峻峰的思绪。

    “陆峻峰,你为什么就非要跟我作对?!”

    陆峻峰收回视线,脑海中的回忆也就此中断,他淡漠的看了任诗雅一眼。

    这些年任诗雅跟他吵了无数次,他们表面相敬如宾,是恩爱夫妻,私下却经常争吵。

    但凡任诗雅有不如意的地方,必定就会发生一次争吵。

    比如此时此刻。

    陆峻峰已经习以为常,他不想搭理任诗雅的无理取闹,但今天这件事差点就又重蹈当年的覆辙。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承爵,可你做的事情是真的为了承爵?”

    陆峻峰的反问让任诗雅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有私心,她的私心就是让苏夏那个贱人知难而退,她霸占了萱儿五年的位置,凭什么就能轻而易举的退出?

    陆承爵妻子的位置,只能是萱儿的。

    “你自己看网络上的评论,大家都在骂你儿子是个渣男,你是想让承爵的名声彻底毁了吗?”陆峻峰把电脑转过来给她看。

    任诗雅不以为意:“花点钱控评,再买点水军带节奏,把脏水泼苏夏身上就好了。”

    陆峻峰觉得,跟她真的讲不通。

    他冷着脸警告:“以后别去找苏夏的麻烦,让他们顺顺利利离婚才是正事。”

    任诗雅心中很不甘,她知道,陆峻峰心里还在想着当年的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都死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任诗雅提起包包气愤的离开。

    这边陆承爵开完会,周北将手机递过去。

    “谁让她跪的?”陆承爵浑身散发着森森冷意。

    “是董事长夫人。”

    陆承爵拧起眉头。

    看着视频里跪着的女人,她披散头发看不清脸,脊背佝偻着像是苍老了好几岁,看着十分可怜。

    但是这单薄的身形,怎么有点像“夏苏?”

    夏苏的脊背一向挺得笔直,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会佝偻着。

    所以这不可能是她。

    陆承爵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沉着脸问:“她人呢?”

    周北:“董事长的人把她带走了。”

    陆承爵转身去父亲的办公室。

    然而他进来,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你来得正好。”陆峻峰也正要找他谈离婚的事情。

    陆承爵从小将父亲当成自己的榜样,对父亲有着天然的崇敬,而陆峻峰在儿子的每一个关键成长点,都会给予他帮助,并且在他成年后,不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陆承爵也是陆峻峰的骄傲。

    只是离婚这件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