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汉从光和六年来到了光和七年,也来到了传说中的甲子年。

    在这新的一年里,张角正与太平道信徒们策划着一场惊天巨变,而在雒阳的公卿们与宦官的斗争进入白热化阶段。

    对张氏而言,因吞并了叱干部,治下的参合坞即将开市,毫无疑问,新的一年里,张氏的势力将会随之壮大。

    故新年新气象,盖是形容当下的参合坞。

    张冀忙于筹备求亲的厚礼,张杨为市津而张罗。张虞担心三部胡人过冬问题,近来常常往返于参合坞与什翼部。

    在这种情况下,张虞即将向王氏求亲的消息,在坞中不胫而走。

    张虞与郦嵩在堂内,正核算坞中帮三部胡人过冬所投入的物资。其中,每日必须的口粮属于是大头了,巾帛因过年则是消耗为次要。

    仔细盘算账目,张氏为三部胡人投入不少,但所幸张氏通过灭亡叱干部,贩卖恶胡为奴,从中赚了不少的钱,才不至于出现倒贴的情况。

    等到今年开春,三部胡人可以自行放牧耕作,将不再需要张氏为其投入。

    “啪!”

    在张虞、郦嵩二人核对账本时,却见郦素衣奋力推开屋门,英气清丽的面容上充满了悲愤,大眼睛里充斥着泪珠,目光紧盯着张虞的身影。

    “素衣!”

    见素衣这般模样,张虞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渐有不妙。

    郦嵩不知深浅,从位上起身,关心说道:“素衣怎么了?”

    郦素衣快步走到张虞面前,悲愤问道:“你是不是要娶那王氏女?”

    此语一出,郦嵩瞬间明白事情经过,上前安抚道:“济安娶王千金实属出于无奈!”

    “你别说!”

    郦素衣的面容上出现少有的倔强,打断了郦嵩的说话,盯着张虞平静而又帅气的面容。

    张虞微吐了口浊气,说道:“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不知如何对你说。”

    “你瞒我,我就不会知道了吗?”

    郦素衣的眼眸里泪水将落,说道:“你当初离家时,答应说此番前去太原,仅是为了求学,而不是为了娶晋阳女郎。今怎出尔反尔?”

    张虞沉默无言,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辜负了少女,但实在没办法。软饭不仅可口,而且还实在好看。张虞承认自己都动心了,在对待郦素衣问题上,自己算是当了次渣男。

    “素衣!”

    郦嵩安抚说道:“我与济安非有意瞒你,无论如何~”

    郦素衣狠狠踹了郦嵩一脚,委屈道:“你和济安一同进学,却看不住济安。你若是能看住济安,怎会让那外人勾搭上他?”

    “今不仅不防着,还和济安一同骗我!”

    面对自家妹妹的责怪,郦嵩欲哭无泪。明明是张虞自己的问题,今怎么还怪到他头上来。

    “伯松且先出去,容我和素衣说上几句!”

    张虞欲用柔情化解郦素衣的气愤,打算让郦嵩先行出去。

    “不用了!”

    郦素衣倔强地抹了下眼泪,委屈说道:“你娶你家王千金去,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说着,郦素衣大步快走出去,根本不让张虞去伸手的机会。

    见状,郦嵩满脸的无奈,心中充满了对张虞的怨气,以及痛恨自己在这件事上,怕郦素衣伤心,不知如何开口,一直向她隐瞒。

    “济安,还不速去追!”

    见张虞站在原地,郦嵩气不打一处来,急忙催促说道。

    张虞静默半晌,说道:“素衣性子倔,她在气我瞒她,又负了她的心。现在去找她,怕没什么用。”

    “那怎么办?”

    郦嵩语气中带着恼怒,说道:“莫非济安忘记了当初在石亭,如何答应我的话语!”

    张虞尽量保持冷静,说道:“昔日之言,虞断不敢忘!素衣这般,我亦伤心自责。但素衣眼下气愤,今我所说之语,恐难令其称心。”

    “稍后,待素衣平复心情,我当安抚致歉。请伯松放心,某断不会辜负了素衣。”

    郦素衣刚刚的言语、神情,显然是被他伤透了心,而他岂会忍心见郦素衣那般模样?

    不忍归不忍,但以张虞对郦素衣性子的了解,今时找她说话,怕是解决不了事。不如先让郦素衣自我发泄一番先,等她稍微冷静下来,再找她道歉,或许更有利解决问题。

    闻言,郦嵩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心忧素衣伤心,故迟迟不敢向她讲明。当下你与素衣之事,我已是不好插手,唯望你莫伤了素衣的心。”

    “虞多谢伯松谅解!”张虞保证说道。

    说是让郦素衣自行冷静,但张虞依旧挂念着郦素衣,不久便去寻找郦素衣。但郦素衣或许不想见张虞,整整消失了一个下午。

    直到傍晚,郦素衣骑马狩猎而归,重新出现在坞中,显然她是去狩猎发泄心中的愤懑。

    得知郦素衣归家,张虞赶忙前去安慰。

    “叩叩!”

    冷月下,张虞披着大氅,轻敲屋门。

    “谁?”

    “是我!”

    屋内沉默半晌,女声清冷道:“你来干嘛?”

    张虞隔着屋门,说道:“素衣能否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

    女声略带委屈,说道:“你娶王千金去,今来找我干嘛?”

    张虞语气柔和,说道:“我虽求娶王千金,但我心里依旧有你。你今这般伤心,我看得实在难受!”

    “你既怕我伤心,那为何还娶王千金,还与兄长一起瞒着我!”女声生气道。

    张虞苦笑了几下,说道:“我与伯松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我实在不知怎么和素衣说。但无论如何,我都负了你。”

    “那还有什么可说?”女声生气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悲伤。

    “有!”

    张虞沉声说道:“我能向你许诺,今后我断不会再负了你!”

    此语一出,屋内陷入了沉默。

    听着屋内失去了动静,张虞故作寒冷,说道:“素衣,屋外实在天冷,能否让我进屋说话。”

    “那你冷着吧!”

    说罢,郦素衣吹灭了烛光,说道:“我要安寝了,今后的事,今后再说!”

    郦素衣话是这么说,张虞怎真敢离开。今日若不将郦素衣安慰好,日后怕是不好哄了。

    张虞没有说话,裹紧了大氅,默默站在屋外,忍受着寒风吹拂。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出声音,问道:“你怎么不回去?”

    “见不到素衣,我心实在不安!”张虞说道。

    屋内再次陷入沉浸,张虞依旧站在屋外,忍受寒风的侵蚀。

    “呼!”

    朔方的冬夜格外的冷,张虞忍不住哈着热气,搓着冻硬的手,双脚来回跺着。

    “嚏嚏!”

    为了让屋内的人心疼,张虞故作受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喷嚏之下,屋内的女子盖是出于心疼,仅过了片刻,她便点燃小油灯,而后打开屋门。

    “进来吧!”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借着昏暗的油灯,张虞这才看清了郦素衣的面容,眼眸通红,泪痕隐约可见,神情间充满了憔悴!

    张虞顿生心疼!

    张虞径直上前搂住郦素衣,柔声说道:“今后我会好好待你,望素衣莫要生气。”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郦素衣受伤的心瞬间愈合不少。

    少顷,郦素衣挣脱张虞的怀抱,质问道:“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生气归生气,但郦素衣也明白不能一直闹下去,为了双方的未来,有些事必须要解决。

    张虞紧抓着少女的手,说道:“待我娶了王千金,之后便娶你回家。你若不想和她同居,则另居别院,我断不会让你受气。”

    郦素衣任由张虞牵着手,冷冷问道:“可是我身份不如那王千金,所以你要娶她为妻。”

    不待张虞说话,郦素衣自顾自话道:“王千金出身名门,世代为官,若你能娶得王千金,今后仕途当一帆风顺。我作为你的表妹,今后的妻妾,理应支持你,就像那中兴的光武帝,先娶了阴丽华,又娶了郭圣通一般。”

    听着郦素衣的自顾自话,张虞心中颇是惊愕,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郦素衣盯着张虞俊朗的面容,问道:“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夜别走!”郦素衣冷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羞涩,说道。

    “这~”

    张虞端详着少女憔悴的面容,犹豫说道:“要不留到成婚之时?”

    “不!”

    郦素衣清丽英气的面容露出浓浓的占有欲,倔强说道:“我不能让她把什么都拿了走!”

    闻言,张虞满脸的错愕。

    他没想到为了不让王霁得到他的所有,郦素衣竟准备抢先拿了他的第一次。

    什么时候男人的第一次这么重要了?

    不待张虞有何反应,郦素衣解开中衣的细绳,而后紧紧搂住张虞。

    柔软、火热,这是张虞第一感觉!

    少年火气旺盛,张虞忍不住上握,竟一手不足握,显然包装与实际有所不同。伸手下探,常年骑马而浑圆而宽的臀部,令人难以离手。

    如此诱惑下,张虞根本忍不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张虞拉下榻帘,一阵利索后,衣物纷纷扔了出来。

    ……

    屋外,朔风凛冽呼啸;屋内,娇气喘息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