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霜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婚礼都是别人办的,竟然就这么接受了。反正院子赶了出来,多留了房间。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热闹起来了。

    萧无心与楚西荷完全没有成亲的高兴,这两脸跟比谁更黑似的。

    满堂宾客,座无虚席。却无一人是真正祝贺她们他们的。

    那特意准备的院子,简陋至极。

    萧无心眉头紧锁:“你们就给我们住这样的院子?”

    楚西荷虽然觉得比之前住的地方差了不少,但还能接受。至少比她老家房子要好得多。

    晓薇才不惯着他:“给你个地方住都不错了。你算什么男人,连住的地方都是前妻给的。郡主怜悯老王妃,才没把你赶出去,可你若还是认不清现实,那就带着你的小娇妻出去乞讨吧!”

    晓薇狠推了一把萧无心,带着丫鬟,犹如打了胜仗一般,气势汹汹的离开。

    楚西荷一声不吭的扶起萧无心,替他弹去身上的尘埃,许久,才道:“萧,我们离开这里,去别处吧!”

    萧无心看着空荡荡,简陋不已的屋子,没好气道:“我跟你讲过,离开,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拿什么离开?”

    楚西荷反问:“难道继续在这里吗?叫人看我们的笑话吗?”

    人生重要的日子,她无亲友在旁。却是丢进了脸。

    那老太婆藏着掖着说他们不知礼义廉耻,萧无心也没反驳。

    萧无心烦躁的脱了西装:“能走哪里去。你凭什么办籍书、路引?”

    楚西荷不甘示弱:“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萧,你这是对我不耐烦了吗?我只有你了!”

    萧无心一愣,态度软了下来,抱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楚西荷:“娘子,是我不好,刚刚失态了。”

    楚西荷也软了下来:“我不怪你。夫、夫君。”

    这两个字叫出口,她还怪为难的。

    “只是,夫君,我刚刚说的事情,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前些日子,我的生意也做不好,总有人搞破坏,路过的人知晓了这事儿,总是骂我。”

    萧无心道:“又不止你被骂,我不仅挨骂,还被臭鸡蛋砸。甚至被洗脚水泼到身上。”

    萧无心一想起到这恶心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偏生报官,当官的非说一件小事,不构成尊严被践踏。

    难不成,当真是他做错了吗?

    楚西荷见他这样,心里燃起一抹恐慌,忙反手抱住他:“夫君,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世人,是他们愚昧、无知、封建!是他们不敢追求真爱,却辱骂敢于追求真爱的人!”

    “跟你在一起,与世界为敌,是我的幸运!”

    楚西荷哄着萧无心,事实上,要不是只有他,楚西荷才懒得哄这男人。

    傻子王爷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要说感情,还真有几分,但不够她不离不弃。又不是她逼着萧无心做这些事情的,凭什么刁难她。

    萧无心被这话激励了,恍然大悟。

    这些天,他竟连初心都忘了!

    “娘子,是为夫不好,对你不够尽心了。”

    楚西荷见他缓和下来才道:“夫君,我方才说的事,得想想法子才行。群众是愚昧无知的,但也是健忘的,我们就算不定居在外地,也要先离开京都生活段时日,这样才会让人忘记我们,日后我们回来,也就没这么多阻拦了。”

    萧无心道:“明儿,咱们再去官府去看看。”

    楚西荷见他松口了,试探性的问:“我前天摆摊的时候,听见一个八卦,那城东家开豆腐店的男的,尽然跟他的老母亲断发义绝了,夫君,这断发义绝是什么意思?”

    萧无心显得十分惊讶:“断发义绝?这儿子真不厚道。娘子,这么跟你讲,我还没出生时发生过一起断发义绝的事情,那是程国公府的世子程世怀,文冠京都,惊艳绝尘的一个公子,他与五大家族之崔家嫡长女崔念慈定了亲,本郎才女貌,可这程世怀的母亲病逝,他非说是他的父亲下毒暗害了他母亲,京都谁人不知,程国公对王氏有多好,大理寺也查了,与程国公没关系。”

    “程世怀不信,便割断了头发,宣布与程国公断绝父子关系,随后与崔念慈退婚,便消失了。程国公真惨,摊上这么一个儿子。”

    楚西荷皱着眉头问:“如果是你呢?你会义绝吗?”

    萧无心毫不犹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之恩,大于天,我怎能做这样的事情。今儿,我把母亲气晕了,不孝不贤没得跑了。一会儿,我得去看看她,她毕竟是我娘。”

    楚西荷勉强道:“好啊。我就不去了,免得她看见我不高兴。”

    楚西荷才开始认真打量这院子。

    干净。

    除了干净,就是简单。

    楚西荷进屋子一看,三间屋子,各放了一张床,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而厨房,就一个灶台,一口锅,其他的干干净净。

    晓薇带着丫鬟们又来了,又把他们的东西挪了个地,丢在这干干净净的院子里。

    “郡主娘娘生性善良,这些米与麦粉就是你们下个月的吃食。”

    别说楚西荷,就是萧无心也受不了:“就这些东西,没有肉,也没有菜?要饿死我们吗?既然说要养,就这样养吗?养猪都不是这样养的吧?”

    晓薇做足了趾高气昂的姿态:“两个废只进不出的废物,啥用都没有,还挑上了不成。有的吃都不错了,你当自己是菩萨得供着不成?”

    “还猪吃的?养过猪吗?就说这话。老奴都快忘了,萧某人啊,那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哪里懂得这些!”

    楚西荷受不了:“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晓薇翻了个白眼:“什么人,我呸!还过分,不是吵着要独立吗?倒是独立一个看看,有本事就别住郡主花钱盖的院子,别受郡主花钱办的婚礼,别吃郡主给的东西。什么人哟?独立的人,切,我们走。”

    米和麦粉就丢在地上。

    晓薇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刚要消失时,就喊了一句:“都忘了,你是庶民了。别忘了缴纳税收,缴不齐税的可是要强征徭役。这不,都忘了通知你,你被贬庶民后,朝廷给你分了二十亩永业田,四十亩口分田,位置在哪儿,我可不记得。毕竟,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