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晴略为稚嫩的脸蛋露出一抹更为坚定的神情。

    长颜又等了会儿,等傅南晴彻底缓了过来,才道:“晴晴,去把你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哥叫来,我们要商量一个事儿。”

    傅南晴揉了揉眼睛:“什么事啊?姐。”

    长颜气定神闲:“关于以后立场问题,下一次来会就是定调子了。”

    傅南晴感觉到这事儿很重要,也顾不上自己红彤彤的双眼,赶忙去叫人。

    大姐王向学,原名招娣,是她们从外面捡回来,给她治了花柳病。后面发现这姑娘思维很跳脱,打木仓也打的准。

    二姐李立君,原名四丫,是战乱中捡回来的,求实务实。

    三姐康源溪是投奔过来的,在外读过书,会不少的东西。她的作风很猛。

    四哥戴觉民是碰见了几次,最后被折服了,选择留下来。也很有能力。

    六个人围成一圈,互相问个好后就进去主题。

    长颜是从来都不废话的,直接进入主题:“R国投降的消息想必都知道了,今儿把大家聚起来,是想说我们这一万五千人该怎么走,尤其是这一万的女同胞们的未来。”

    几人若有所思,王向学直接表示:“萱姑娘去哪儿我去哪儿。”

    康源溪表示:“姑娘是决定站队了吗?”

    戴觉民张了张嘴,没说话,在场只有他一个男人。

    李立君神情怏怏:“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如果站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现状。”

    傅南晴说:“目前,两大阵营。R军撤离后,国军占了绝大多数的大城市,而赤军两个,现在他正好腾过手来去打赤军。我们的性质本质和赤军是没区别的,表达形式不一样。我意属赤军。”

    同样,她也猜到了傅迎欢背后的组织是谁,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选择这个组织。

    戴觉民清了清嗓子:“但现在赤军处于劣势阶段。我觉得不要着急,先井水不犯河水,观望观望,然后再做决定。”

    王向学早把官点摆出来了,便不怎么讨论,李立君表示:“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换来更好的,怎么都愿意。”

    长颜说:“从性质上来讲,国军与赤军是天然对立的两大阵营,傅南晴刚才说的没错,我们的本质是和赤军一样。我们之中,不缺苦命人,基本上都是从苦命人过来的。无论是我们喊的,还是外头赤军喊的,都差不多。从本质上讲,我们天然就应该站队赤军,我知道,你们底下的人,有不同的想法,这次只是透个意思,三天后,举手表决。”

    “戴觉民,战争局势看得清楚了,再谈站队就没意思了。一个是贫苦人,受苦人,一个是富人,从人数上,人心上,都是前者胜。局势不清,是因为国军代表的被国际认可, M国从中插了一脚。”

    “诸位,还是那句话,我们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取。女同胞们,我们所求越多,就越需要早做决定,握紧手里的筹码去拼命争。那些指责的话,说什么打打杀杀不该是我们的事儿,我们该温柔贤良,做做后勤就好,或者说,女人这么凶残做什么,有男人保护,那都是屁话,被保护的人是争不来一个平等,只被困在家里的人,是难以换来尊重。谁想让你们柔弱,谁就是敌人!”

    “我直言,为什么要站队,不站队夹在中间,那我们就是一块靶子,问路石,主动和被动得到的是不一样的。我们在这一带经营良久,才有一万五千人的规模,性质一样的,时间比我们久,建制比我们大,比我们完整的已经有了,拖到后面,不义的反而成为我们,届时,我们曾经的努力都会被大大折扣。”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然后才散去。

    傅南晴挽着长颜的手:“姐姐真坏,你呀,其实已经确定站哪边了,还搞这么一出,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不说,还得让他们去做思想工作。”

    哪些立场不坚定的,他们心里是清楚的。

    长颜勾唇:“就你聪明。”

    傅南晴吐吐舌头,垂下眸时,眼里尽是哀伤。抬眸时,又是笑颜:“姐,我会努力的。”

    而后又道:“我当时不解,咱们娘子军为什么要些臭男人。”

    她踢着地上的碎石头:“我们不能活在梦里。我们求的是一个平等,而不是对立。可是,这平等是要从另一方嘴里去撬回属于我们的金子,多难啊,他们在,是能提醒我的。他尊重我,我也尊重多,就是最好不过了。”

    长颜漫步在山间,说的却不是一件事情:“站队啊……到了这一步,我得想想之后该怎么发展。”

    傅南晴歪着脑袋:“肯定还是打仗嘛,不过是从自卫战争转为内战,争夺政权,合理治国的资格。应该是从东北打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地方幅员辽阔,有肥沃的黑土地,R人撤离后,他们的军工厂大多完整的保障在这一片,打下这里,就有了战略基础,打长期作战的准备。”

    长颜目光如炬:“虽然有长期作战的准备,但是,并不会拖。当下国际形式多变,M国在插手别国的内战,对于我国就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所以不能拖,得在M国手忙脚乱的时候解决好自家的事情,不让让M国成功将我国分裂,制造层出不穷的内乱。”

    “我想,三日后,结果出来后,动员我们的人。转而北上,绕行潼关,插入孔氏集团的腹地,趁机给以致命一击,又可卡住要塞,给他们创造围点打援的机会。”

    “M国可以说是成年的菟丝子,说到菟丝子,都觉得它柔弱,依附别人而活。”

    傅南晴眨眨眼:“难道不是嘛?康姐姐就经常说,女人不要做菟丝子,要做一颗雪松或者白杨。菟丝子这样的植物,只会依赖别人。”

    长颜摇摇头:“不完全对,菟丝子会吸取别的植物的营养,吸取到后面,这植物会被它杀死的。小姑曾经受大烟所累……”

    傅南晴温柔的纠正:“姐姐,是阿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