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种青楼女子,不奢望能被人平等看待,只求能少点谩骂。

    “自然是真的!我师父啊,同样是个姑娘。”凝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所以,春琴姐,我们把能带走的姐妹们都带走吧!以前出去了的,我们也找找,若是愿意跟着我们走,都带走。”

    春琴连着又问了几遍:“当真?”

    “真!”

    “没骗我?”

    “没骗!”

    “我、我……我要走!”

    春琴眼里仿佛眼里有了光,一瞬间年轻了几岁,她打开梳妆奁,捧到凝眉面前:“我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巧……不,是凝眉,拿去找妈妈赎了我吧。”

    春琴仍有几分忐忑,对出楼外后的生活既向往又有几分恐惧。

    “嗯!”凝眉转而道“春琴姐,快去通知其他姐妹,我师父有要求,要心地良善的,并不能都带走。”

    春琴找来二十二个姑娘,年纪小的有八九岁,年纪大的三十多岁。

    “仙子……会不会有点多啊!”

    春琴很忐忑。

    “不多。”凝眉带着一众姑娘找到老鸨。身上气势一变,干脆利落道“这些姑娘,我赎了!”

    老鸨看见这一堆的姑娘,气笑了:“你是要把我红怡院搬空是吗?”

    除了不愿意走的,还有想博一博的没来,春琴几乎是全带上了。花魁不愿意走,她心里有人了,等着那人来给她赎身,还有好几个姑娘也是,有的觉得凝眉带不走她们,还有两想博到大户人家里头作妾,享荣华富贵。

    哪里有女人来赎妓女的,不恨死她们都不错了。

    一众姐妹们激动又害怕希望落空。

    试一试,且试一试,要真能离开呢?

    凝眉冷哼一声:“妈妈开价吧。”

    “妈妈看你出手大方,才勉强同意你进来找春琴,现在这是几个意思?”老鸨插着腰,手里捻着手绢“向来只有男人来赎姑娘们的,你一个女人赎她们做什么,还想带走这么多姑娘,我看,你也给我留下来吧!”

    老鸨拍了两下手,几个打手出来,都是壮汉。

    凝眉果断唤出命剑,丢出一张爆炸符,凝眉让剑横在老鸨脖子上:“向来没有女人亲自来赎姑娘的,我便是第一人。妈妈,你可想清楚了?我现在是给你面子,合理要价!”

    凝眉没有扮男装,也没有掩饰自己的面容。

    看着倒了一地的打手,老鸨哪里不明白,这位主是她招惹不起的。

    “我、我……同意你赎人,你把剑拿开。”老鸨谄媚一笑。

    姑娘们闻言眼里闪着泪光。怀里抱着小箱子。

    凝眉并没有答应:“报价。”

    老鸨嫖了一眼横在脖子上的剑,也不敢狮子大开口:“玉瑶是顶事的,赎她要三百两银子,霜儿年轻漂亮,两百两……春琴,四十两银子,二十三位姑娘,一共是一千四百两银子。”

    老鸨越想越心酸。她楼得空了啊!还怎么比得过一条街外的凤仪楼。到哪儿去找这么多姑娘。

    老鸨报了价,姑娘们打开自己的箱子,把赎身的银子留下。没银子的,互相凑了凑,老鸨管的严,她们手上积蓄不多,像首饰什么的,凝眉没让她们拿出来,她添了大半的银子进去

    凝眉拿出买好的衣服,这些衣服好看,实在,不似青楼里半遮半掩,半透明的衣服:“姐妹们,换身衣服去,我在这里等你们。人齐了,就离开这红怡院。”

    姑娘们拿上衣服,脸上带着笑容的换了身好看又端庄的衣服。老鸨看着凝眉把楼里的姑娘带走,这红怡院顿时就冷清起来了。

    出来后,凝眉问:“可有姐妹得了花柳病丢出去的?”

    春琴顿时明白:“我知道丢在哪儿的,跟我来。”

    她们穿过街道,来到小巷,旮旯角落里,气息奄奄的躺着三姑娘。

    “姐妹们,搭把手。”

    玉瑶看出凝眉的意思,招呼着姑娘们前去帮忙,两人搀扶一个重病的姑娘。

    她们先去了客栈,随后又打听了其他人的下落,路上遇见别人丢的孩子,也都忐忑的捡来了,临走时,算上凝眉,足足有三十二人,其中有两个女婴,重病的一个男婴。

    先找来的,不是凝眉这一干人,而是荆宜年。他的历练本就快结束了。回了青云宗,收拾了下东西,为了加固囚禁紫霄的阵法,不得已看了看紫霄。

    荆宜年没有退出,向几个长老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来找长颜。留在宗门,远不及在长颜身边修炼来的快。

    他找来的时候,长颜正在大祥村救人,这里地龙翻身,产生了泥石流,掩埋了屋子,好些良田。长颜算到这里最严重,直接赶来了。临着在附近来回,救了不少人。

    “师姐。”

    荆宜年恭敬的行过礼。

    “你来的正好,去帮他们修房子。就说是老师的师弟,他们会信你。”长颜正在给村民处理伤口,顺便探查他们的身体情况,有没有灵根,具不具备修炼的条件。

    “好。”荆宜年可不觉得委屈。他有灵力,搬东西之类的更容易。他们这样的人,就是修仙。从无变成有,是很困难的。直接把村子恢复地龙前,荆宜年目前是做不到的,有实力做到这些的不出十人,还有范围限制,情况限制。

    荆宜年走过去,标准的一个礼:“各位父老乡亲,我是老师的师弟荆宜年,唤我荆老师即可。这位大哥,现在是要把这柱子打进去吗?”

    荆宜年很干净,雪衣银冠,让人都不敢靠太近。

    “小兄弟是老师的师弟?”

    “正是。”

    “你们都是好人啊!”

    “正事要紧,这屋子得尽快修起来,大家才有个去处,我对修筑房屋之事不怎么清楚。清告诉我,哪些东西该放哪里,我来放,更快。”

    荆宜年记得正事的。

    村民在听说荆宜年是长颜的师弟,都很亲切,把位置让开,熟手就出来跟荆宜年讲,该怎么打地基,怎么个放法。

    荆宜年没有一次性做完,他尽量让村民参与进来。他想,长颜挥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却没这么做,那么他也没要把速度提到极致,只需要卡着时间,让不让他们受伤。

    一边救人治病,一边修房子煮吃食。灾后也散发着蓬勃的生机,叫人不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