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庭风闻言深吸一口气转过来,他看向电脑。

    谭玉琼点开视频:“这是一个神秘女人发给我的。事发之前,她打给我电话,起初,我以为是诈骗的,心里担心,打给了我弟,却听到她我弟的临终遗言。后面,这个神秘女人又打给了我,要求我要在三天之内让这个事情在网上发酵出来。她或许可以帮我。”

    “什么神秘人?有电话吗?”谭庭风很怀疑“神秘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该不会就是她策划的吧?”

    谭庭风移动鼠标,来回看着:“这视角,她怎么给你的?咱们可别给别人当垫脚石。”

    “当不当垫脚石已经无所谓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里由得我选,奶奶被养老院的莫利亚人虐待死了,徐荣集团的人闯上门来威胁,我弟的腿……也不了了之,我以为劝住了爸爸忍一忍,爸爸没忍住,闯进了养老院,他……连累了叔和婶,这是怪我们。我爸是没得说的,可我弟和你爸妈都是无辜的,没有参与的,我们要给他们争取公道。等这事了了,你要好好在学校读书,书学费我来想办法。”

    谭玉琼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结束,她就退学去打工供谭庭风去读书。

    爸爸做的这事连累了叔和婶,叔和婶只有一个孩子,现在这情况,读书就是个问题。谭玉琼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已经连累了叔和婶,就不能在连累他们唯一的孩子读不成书。

    谭庭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到底是没宽慰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谭玉琼迅速的抹了抹眼泪:“我和你都只是普通人,A区的恶势力太强大了,在A区讨不回公道,只有出来了,打一个出其不意才行。那个女人说要在网上看到我们这事,我想了很久,现在网络发达,人人都有部手机,还刷着短视频。所以,我想分两步走,一是走媒体渠道,找媒体报道我们的事情,二就是去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哭诉这件事情,我爸那里是不好说的,他手上有人命,但好在是莫利亚人,要抓住莫利亚人在我国的养老院,我国的土地上作威作福,害死无辜老人这一点。只要选对地方,自然会有人拍视频传播。”

    大致该怎么做谭玉琼已经想好了。她看了看谭庭风,眼神晦暗了些,别的不好说,有一点事确定的,她哭诉网友大抵是一边心疼一边骂,可谭庭风,他是绝对的无辜者。

    所以,她要想办法往莫利亚人身上引,死的那两个孩子,她拼拼凑凑半天才发现是莫利亚一个很大的资本家的孩子。跑到这边来,还在养老院,谭玉琼便想着要把养老院这事结合起来。

    谭庭风看完了谭玉琼这边所有的资料,一时间心绪复杂:“我去买点吃的,姐,你在宾馆里休息一会儿吧。”

    出去走走,免得看见谭玉琼,他会忍不住抱怨她。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休息是不太可能现在休息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谭玉琼不敢休息,生怕自己没利用好时间,没计划好,拉不到帮助。

    谭玉琼手指敲击着键盘,预演了明后两天要做的事情。

    于是乎,一天后。一个视频冲上热搜,话题“A区徐荣养老院莫利亚人殴打老太致死”“社会分子强行入室害人”等词条冲上热门。

    各网友录制了不同角度的视频。

    视频中,两个青年跪在地上,手里举着“给我公道”的牌子,身后是一个立牌,上面是一些图片,旁边的喇叭还放着一段录音。

    两个青年泣不成声,大声的哭诉着。

    “我爸很不容易,我妈死的早,他一个人要供我和弟弟上学读书,好不容易才读大学,弟弟却不知道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双腿残疾了,只能坐在轮椅上,奶奶痴呆,爸爸就把奶奶送去养老院。”

    “爸爸打听了好久,听说徐荣集团的养老院好,才选了这个养老院,本想着让母亲在里面享福,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养老院里有很多莫利亚老人。”

    “我就奇了怪了,现在房价这么高,我们国人买房子都难买,更别说莫利亚人以前还屠杀过我们的同胞,怎么现在,一个养老院里这么多莫利亚人,这些莫利亚人嚣张跋扈,有着特殊的待遇,他们欺负我奶奶,虐待我奶奶。”

    “可怜我奶奶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受苦受难,老了还遭这样的罪。等她去世了,换衣服时,爸爸才发现奶奶的死不对劲,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在了,奶奶受了莫大的折磨呀!”

    “爸爸孝顺,怎么忍心奶奶这样死了而养老院一个交代都没有,爸爸去闹,要他们给个交代,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个兜底罪关了十来天。连奶奶上山都没赶上。而我家也被威胁了,来了好多人,让我们注意言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再去找麻烦,他们就杀了我们。”

    “我爸怎么甘心呢?爸爸恨徐荣集团,恨莫利亚人,他花了好多钱才打听出来,我爸杀了人去报复,他被抓了。可不过半天,就有人闯进我家里,我弟弟临死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多好的借口,事后一个火灾就能够掩盖一切了。我们都买不起房子,莫利亚人却能在我们这里悠闲的养老,虐杀我们的同胞。而我们的一些人就像条狗一样的对着莫利亚人摇尾乞怜。视法律为无物,行事嚣张狠毒,他们曾经残害了我们这么多的同胞,却轻而易举的再次残害。也许有一天,我老了,儿子女儿忙起来了,想尽点孝心,想把我送去养老院都不能送了,因为这些养老院都是为莫利亚人准备的。哪怕,这个年龄的莫利亚人手上曾经沾过无数同胞的血。”

    “我只想为我枉死的弟弟,奶奶,二叔二婶求一个公道,难道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吗?”

    谭玉琼说的声嘶力竭,字字泣血。她略有羞愧和心虚,她觉得自己模糊了一些东西,她觉得自己在利用大众挑起对莫利亚人的仇恨。她把房子难买的事情拿出来说了,那个养老院里是不是很多莫利亚人她也不知道,也无从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