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容没想过报复徐华笙,只想着要自由,要摆脱被控制的生活。

    徐华笙只是怔了怔,随即笑道:“月容,我是爱你的,对你,我煞费苦心,我现在拼的这一切都是给你的。我老了,快六十了,你还年轻,属于你的未来有一番广阔的天地,你现在还不懂,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

    徐华笙迟迟没有进入主题。

    长颜听她的这些话,是半分触动都没有,哪怕在空间中看着的徐月容,也只是神色戚戚,之后便是怨恨,似乎并不相信徐华笙的话。

    “徐女士,你很懂,我这个二十多岁已经成年的人是不懂的。我想,我一辈子都不懂徐女士,也不懂你的爱,如果找了我这么久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么,就这样吧。”

    长颜的油盐不进让徐华笙颇为苦恼,可就是这样,徐华笙脸上还是和蔼的笑容,她伸手过来,大约是想拉长颜的手,长颜直接躲开,她便很伤心的收回了手,笑容变得有几分勉强和哀伤:“你对我有误会,月容,不过没关系,妈妈不会和你生气。妈妈只是想多看你一会儿。”

    她脸上浮现一抹眷恋,伸出双手欲去抓长颜的手,长颜直接躲开了,徐华笙只是遗憾的笑笑:“网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长颜饮了一杯牛奶,并未说话。

    她的态度让徐华笙有几分难搞,徐华笙目光转了转:“我八成的资金已经转到M国了,留的你的名字,也许我徐家会因此而遭到重创,我也许会入狱,但你会活的很好的。”

    “入狱怎么够,你该死的。”

    长颜可不会给她留情面。她也是真心觉得,像徐华笙这样的人都应该死的。然而他们愿意死吗?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们正在想办法把死刑取消了。

    徐华笙身体僵硬了下,很快就恢复自然:“月容,宁宁还好吗?你们在我跟前长大,走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下。”

    长颜没说话,叫徐华笙很尴尬,空气都快凝固了。

    但徐华笙脸皮厚,定力强,仍然没走。

    “月容,你对妈妈的误会真的很深,妈妈希望我们母女两可以坐下来敞开心扉的聊一聊。把误会都解开。”

    见长颜小口小口喝着牛奶,并不与她搭话,徐华笙便喊服务员又上了一杯牛奶。

    “俗话说,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做,做的不是很好。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是我的方式不对……”

    “徐女士说的方式不对,应当是免了劝说的过程,直接一杯药灌了我,再送到那些人的床上。”

    “你误会我了,月容?”

    “误不误会的,我心里清楚,徐女士在我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想来是有罪名可以安在我身上了。”

    “怎么会,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违法犯罪之事,这些,你是真的误会了。”

    “呵!”

    “再者说,妈妈都是奔六的人了,能有几年活头,你才是妈妈的未来,徐家未来就靠你了,徐荣集团也要靠你去发扬光大。”

    徐华笙说着拿出个袋子。

    “这里面有早年就签订好的协议,还有几张卡,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留给你的。”

    说到这儿,徐华笙轻叹了口气:“妈妈不奢求你能够像从前那样待我,只希望不要挂断我的电话,这应该是母亲面对女儿时最卑微的想法了。签了里面的合约,我这42%的股份都转给你,你将会是徐荣集团最大的股东。”

    徐华笙时刻注意着长颜的动作,怎料长颜竟连这东西都没多看一眼,更别说拆开了。

    徐华笙咽下一口气,推一下,期待的催促:“月容,快打开看看。把字签了。”

    服务员上了新的一杯牛奶,徐华笙示意服务员把牛奶放在长颜的旁边。

    长颜索性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道:“我不会要你的东西。徐荣集团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徐华笙神色有几分愠怒,她现在恨极了长颜这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刚准备说什么,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徐华笙看了一眼,先挂断了。

    “你是我的女儿,徐荣集团未来的继承者,怎么能说徐荣集团跟你没关系呢?”

    “因为……”长颜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角度,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徐荣集团很快就要完了。”

    徐华笙眼神变了变,电话再度响起,她选择接了电话。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让徐华笙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简短几句话说完,徐华笙挂断电话,长颜则悠哉悠哉的轻晃着喝了一半的牛奶,以胜利者的目光看向徐华笙。

    徐华笙顿了顿,拿起了文件袋,收了收包,正欲离去,神色忽然舒缓:“现在的你,真是一点以前的影子都看不到,以前的你既懦弱又无能,现在……活像换了个人一样。你不愿意继承我的财产,也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听说你在F市闯出了一番事业,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徐华笙说完转身要走,长颜放下手中的牛奶,一字一句道:“是后继无人。我不仅不会继承你的财产,也不会走你的路,今天难为徐女士花费宝贵的时间在这里聊天了,不妨告诉你,以后不会有徐荣集团了。他们没有多少证据可以定你的罪,哪怕你们是一切的根源,你们高高在上的操控别人的人生,榨取他人的价值,怕不怕,会不得自己?”

    最后一句,长颜的挑衅意味十足。

    “离家出走几年,你还变天真了。不过一些愚蠢的人,也想蚍蜉撼树,怎么,我的女儿也想做只蚂蚁吗?那不过是挠痒痒,改变不了什么。”

    徐华笙语气不是特别好,说完后,再次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然后优雅的走出去。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下好套了。]

    收到确定的消息,长颜心情很愉悦,也没管暗中监视她们的人。

    徐华笙上了车,开车的是阿雷。阿雷看到徐华笙脸上的笑容都没了,便知道她此行不顺利,由于目标是徐华笙的亲生女儿,阿雷选择缄默。

    徐华笙拨了一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