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神鸟,叫凤凰,它在成为凤凰的之前,要经历种种磨难,差点没命那种,这样才能涅槃重生,成为真正的凤凰。所以要记住,要像凤凰一样,所有打不倒我们的都将成为我们活的更好的踏脚石。”

    “姐,我其实很想去找你,但是我走不出庄宅……”

    陆雪很愧疚,还是让带着病的长颜来找她。她就算后面跑了,也只能跑到山上,并未去找长颜。

    “你怎么来找我呢?走到县城就会被抓了。雪,别过于责怪自己,你有其他选择吗?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摸索,能活着就很不错,咱家雪还是很不错的,不会一直受着,跑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长颜才不会让陆雪有很重的心理负担。只要陆雪想活着,她说的这些总能让她听进去一些。

    只要听进去一些,陆雪的内心就不会备受煎熬,就不会在受到相关刺激时寻死。

    “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先前,我打了两个镯子给你做嫁妆,托人带给了你,你有收到吗?”

    “两个镯子?”

    “嗯,两个银镯子。”

    “没有人给我拿镯子。”

    “怕是被管家私吞了,没关系,雪,以后给你打一对手镯。”

    陆雪没见过手镯,这对手镯看来是真找不到了。倒是周大妞的一个遗憾了。

    “嗯。”陆雪靠在长颜身上,只觉得异常安心。

    好一会儿,才说:“郑三郎想娶我。”

    原来她知道……

    “那你对他有想法吗?”

    “没有。”

    “有好感吗?”

    “也没有。”

    “那就不管他。雪,现在好点了吗?”

    “姐,我已经好很多了。”陆雪点点头,起了身“姐。我们回去休息。”

    “好。”

    陆雪总算想休息了,长颜也松一口气。

    出来有段时间了,进屋怕是得马不停蹄的带孩子。

    陆雪倒了碗凉白开给长颜喝,自己洗了洗脸,上了床睡觉。

    次日,郑三郎找上门,他背了一捆柴,憨厚的笑笑,害羞的看眼陆雪,放下柴就走。

    陆雪就追上去:“郑三郎,我不要你的柴,拿走。”

    陆如意冲长颜眨眨眼:“大姐,二姐桃花来了。”

    长颜正忙着带陆悦,这孩子正哭着,直接指使陆如意:“去打盆热水来。”

    看不成好戏,陆如意还有点失望。

    过了一会儿,陆雪板着脸回来,她背起地上的柴就走。

    不到一天,长颜就知道她做了什么了。

    陆雪不仅把柴还给了郑三郎,更是直接扬言,她不嫁人,只招婿。

    此话一出,直接劝阻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大家都在村子里。家底都薄。哪个男人愿意做农妇的赘婿?

    大家不好说陆雪,就对长颜说,无论他们说什么,长颜随便听听,并不说陆雪,日子一久,也没人与长颜说这些了。

    因为长颜给他们看病。不拘诊费,整个冬天,他们是不缺柴火的,冬天是没冻着的。

    白雪消融,青翠冒尖。

    长颜带着两个妹妹搭了一个牛棚出来,然后拿上籍书,取了些银子去买了一头牛,定制好新农具。

    县令也下乡劝课农桑了,不过这里没有人会织绸缎,只会织一块一块的布,故而只要求了织麻。麻依然是找处地力不那么好的地方种下。

    匆匆收了冬小麦,翻地,施肥养地。

    下过一场春雨后,就开始了春耕。长颜特意买的牛就派上用场了,一头犍牛抵3个劳力,长颜几人轻松不少。

    春耕一结束,长颜又去买了十只小鸡,一只鹅。

    留了陆如意在家里看家看孩子喂鸡,她又带着陆雪上山采野生菌,采野菜,顺便看看那两颗花椒树长的怎么样。

    大家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稳定下来,长颜一有机会就囤粮,昨年大旱,今年,她观星象,是会涝,好在定江县的位置不错,总归比其他地方晚死几天。

    长颜每一周都会去买些猪骨回来煲汤,每旬都会去买肉回来煮了吃。她们的鸡和鹅都长的快,才三个多月,就开始下蛋了,刚开始鸡蛋不多,就每天一个鸡蛋下去做蛋花汤,保证每个人都能喝上一碗蛋花汤。

    伙食开的好,几人也不再骨瘦如柴,开始有了肉,脸蛋都圆润了不少。

    长颜还要逮着机会教她们算术,认字,一些生活里的常识,注意事项,

    果不其然,今年快秋收的时候,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才下一天,长颜果断拉着牛进县城买了米和药,并让陆雪去和村长里长说这雨会下很久。

    有经验的里长就会组织大家疏通沟渠。

    但是,他们没听进去。

    长颜回来后直接带着陆雪开镰,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要收庄稼的。免得发了芽,就坏事了。

    长颜这边一动。又过了两天,雨只是间歇的停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又下起来,大家也坐不住了,赶紧下田开镰。

    忙碌好几天,总算收完水稻,陆如意就在家里带着陆斐,陆悦,然后烘干水稻。

    长颜又在家周围洒上石灰,还号召大家一起洒石灰。

    陆雪去县城买药,又捡回一个人……

    这次,捡回的是一个年十九的男人。

    陆雪费力的把他扛回来,还没进屋就喊:“姐,快来救命!”

    长颜出来一看,陆雪身上是血,男人身上也是血。

    “你受伤了吗?”

    长颜上前架起男人并询问陆雪。

    陆雪摇头:“我没受伤,这血都是他的。我是在贾家村到县城的官道上捡来的。”

    两人将男人弄回房间,放到地上。

    长颜简单的处理了他的伤,这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双手都有厚茧,皮肤很粗糙,脖子处略有晒伤。他的骨骼比一般人粗,身体看着要更强壮。

    他身上有好几处刀伤,耳朵被削去了一只,现在只有一只耳朵,手臂有一道见骨的伤,长颜简单拿针线给他缝了缝。

    因为担心男人不是善类,长颜让陆雪去镇上抓药,她则在旁边搓谷子,顺便看着这个男人。

    直到陆雪回来,给他灌了药。过了一会儿,这男人才醒过来,他告诉大家,他姓罗,叫罗恭。

    是从隔壁县逃难过来的。他的村子罗家村被淹了,他是老幺,家里决定让他出来讨生活,不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