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奇道:“此话怎讲?”

    万成久笑着说:“司徒平要想修炼我万剑峰的武功,自然要在万剑峰呆很长时间,这万剑峰离鲁镇还有不短地距离,自然不方便处理帮中的事务,我这个做师叔的自然要为她代劳了,我已经派帮中的精干弟子前往鲁镇接手她的恶虎帮。这种小帮派,我也是看司徒平的份上才看管的。”

    欧鹏听了,只是笑笑说:“万兄为了弟子还真是操劳啊。”

    心中却说:“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

    万成久也说:“还不是为了保守我们的那个秘密,否则我怎么愿意接手这等烂事?”

    众人说:“那还真是辛苦万兄了,来干上一碗。”

    接下来,众人不再谈论密地,而是江湖血腥,风花雪月,胡乱讲来,直到酒干菜尽,这才分手下山,各奔东西,而对于各派在密地中得到的宝贝以及各自武功的提升,却很默契的只字不提。

    远在鲁镇与平阳城之间的一个隐秘的小山村中,还是那个占地很大的庄园,正北面一个大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一个是头有些斑白的中年人,正是恶虎帮的司徒亮司徒堂主和赵三哥赵堂主。两人正眉头紧皱的喝着茶水,赵堂主喝了口茶,似乎也没有品尝出里面的茶香,重重的把茶碗放在桌子上,问司徒亮:“司徒堂主,这帮主没有消息已经快一个月了吧,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们该咱们办呢?”

    司徒亮不悦道:“赵堂主,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

    赵堂主立刻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也不是太着急嘛,我呸,收回刚才的话。”说着,往地上吐口痰,表示收回刚才的话。

    然后又说:“没看到帮主,这个年大家都没有过好,还不知道今后这个前途如何呢?”

    司徒亮安慰说:“帮主虽然不在帮中,但我们恶虎帮的人不都还在吗?一切跟以前一样就行了,我们又没有灭帮?”

    赵堂主嘿嘿一笑,说:“司徒堂主,你也说不吉利的话啦。”

    司徒亮一愣,旋即也是一口痰吐在地上说:“收回,收回,这事儿真是烦心,让我也口不择言啊。”

    赵堂主说:“无妨无妨,大家不都担心帮主的安慰嘛。”

    司徒亮又说:“帮主以前倒也有外出不归的情况,但那也会有消息传回来,而且出去的时间最多也就几日而已,如今却时间这么的长,难不成,真的……”,司徒亮不敢再多说了。

    赵堂主接口说:“司徒堂主,帮主不在的这段时间,正好是过年,帮中的人大都在家过年,帮中也没有什么事务,眼看这个年就要过完了,人都要回来的,一大堆的事务也都要处理了,如果,还没有帮主的消息,似乎,就不太妙呀,至少会有人心的浮动啊。”

    司徒亮点点头说:“是啊,咱们要先有个议程,不要出现大的波动才好。”

    正说间,有人前来禀报,说:“禀堂主,十里外有七人正快马加鞭向我们这里赶来?看样子是江湖中人。”

    司徒亮一愣,望了一眼赵堂主,说:“这个时节,会是谁呢?我们交好的帮派在年前已经来过,不熟悉的又怎能知道这个地方?难不成是路过的?”

    赵堂主说:“也许吧,不过,会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司徒亮摇摇头,说:“人数不对,如果来找麻烦区区七人如何是我们整个恶虎帮的对手?虽然大部分帮众不在帮中,但几十人还是有的。”

    赵堂主也奇怪了,说:“那是为何而来?”

    司徒亮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先盯着他们,看他们是否是冲咱们来的,但我们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来人,通知帮中的兄弟,做好准备迎客,还有,准备好讯号烟花,如果有需要,通知不在帮中的兄弟回帮支援。”

    又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有人上前禀报说:“报司徒堂主,那七人快要接近村口了,后面没有大队的人马。”

    司徒亮长身而起,对赵堂主说:“走吧,咱们村中这条路只进不出的,看来是冲着咱们恶虎帮来的。”

    赵堂主也起身说:“走,咱们去迎客。”

    这七人来的真是迅,当司徒亮等人走到庄园门口时,他们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远远看过去,七人皆是黑衣劲装,面目并不清楚,待到近前,大家才看清,这七人高矮一般,胖瘦却是不同,当前一人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身形同司徒亮一般的消瘦,背上却背了一把大剑。

    只见他们来到山庄的门前,一起翻身下马,行动很是利索和一致,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下得马来,有六人站在那里手拉缰绳,并不说话,当前那个年轻人把手中的缰绳甩给旁边的人,自己走上前来,对着台阶上的司徒亮施礼说:“请问,是否是恶虎帮的司徒亮司徒堂主?”

    司徒亮也赶紧施礼相见说:“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年轻人笑着说:“在下万剑峰曲向风,奉我家剑主之命,前来传递贵帮主司徒平的消息。”

    司徒亮一听,心中大惊,这万剑峰可不是恶虎帮所能惹得起的,帮主几时跟万剑峰有了瓜葛?

    他陪着笑脸说:“请问曲少侠,可有什么凭证?”

    曲向风也不见恼怒,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交给司徒亮。

    司徒亮接手一看,正是帮主司徒平的随身令牌,不由的展颜一笑,说:“果然是帮主信物,曲少侠,请进内叙话,请。”

    但,手中的信物并没还给曲向风、

    曲向风似乎也没在意,一行七人跟着就进了山庄,马匹自然交给恶虎帮的人照料,他们就进入了内堂。

    大厅里,众人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曲向风并没有端起茶杯,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司徒亮,说:“司徒帮主多日未归,想必帮中很是挂念,这是司徒帮主给贵帮的信,请司徒堂主拆阅。”

    司徒亮微笑着接过信件,拆开细看里面的内容,平静的脸上微显惊容,看完后,把信递给旁边的赵堂主,赵堂主也是看的很是诧异,看完后,跟司徒亮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司徒亮转头对曲向风说:“曲少侠,这令牌没错,信件的字迹也是本帮帮主所写,但信中的事情,不是我等能立刻答复的,请少侠等人在敝帮稍事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可好?”

    曲向风说:“那是当然,不过,请司徒堂主早日给我们回信。”

    说完,就和其他六人站起身来,司徒亮赶紧让下人安排曲向风等人下去休息。

    等曲向风等人走后,司徒亮和赵堂主立刻让手下放出恶虎帮的紧急召唤讯号,集合派中高层回山庄商量应对的策略。

    待那讯号出,两位堂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赵堂主在大厅坐着,司徒亮告罪一声,先行回房了。

    司徒亮快步走回他那个离大厅不是很远的小屋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推门而入。这个小房间很整洁,靠墙的地方有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靠窗的地方放置着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司徒亮走到书桌前,坐着椅子上,眼睛望着窗外,窗外的树枝,已经泛起了绿色,在春风中摇曳,富满生机,司徒亮的眼神却掠过这春天的讯号,投向天边飘飞的白云,半响,摇摇头,用手指揉揉太阳穴,从怀中掏出司徒平的那个令牌,借着窗外的亮光小心的打量。

    蓦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令牌放置在桌子上,自己快步走到书架前轻轻抽出其中的几本书,在那书架的后面露出一个小盒子,司徒亮小心的把盒子拿到书桌上,一只手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小瓷瓶,然后他又熟练的拿起一支毛笔,打开瓷瓶的盖子,用毛笔从里面蘸了一些液体,一只手拿起令牌,用毛笔在令牌的一个地方小心的刷了刷,果然在令牌那个小小的地方,逐渐露出三个字来,竟然是“平安忍”。

    等司徒亮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那令牌上的字也不见了。他把令牌重新放入怀中,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思考。

    一顿饭的功夫,天色已经渐黑了,司徒亮还是那个样子坐着,丝毫未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的敲门,司徒亮应了一声:“进来。”

    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禀报:“司徒堂主,褚长老,邢堂主和张堂主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和赵堂主说话呢,赵堂主让小人通知堂主一声。”

    司徒亮低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司徒亮又等了片刻,似乎心里有了决断,这才平静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房间离大厅不是很远,但司徒亮走的不快,暮色中的小路跟平日没什么不同,不过,司徒亮却知道,今日的恶虎帮已经不同于往日的恶虎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