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等着主角登场。

    此时城外,不知何时,由远及近的浩浩荡荡的驶来一批官府人马,身旁守护跟着十几个侍卫。

    见马车朝着皇城驶来,刚来到跟前,景冉冉一扫端庄拘谨的神色,热情的轻移莲步,往前迎了上去。

    她娇俏着小女儿家的姿态,带着羞涩的笑意,在马车旁停住,徐徐行了一礼,语气娇娇道:

    “冉冉奉父亲大人之命,特在此迎接公子。”

    说罢低着秀靥,轻咬红唇,等着马车上人下来。

    话音刚落,马车帘就被掀开,露出一个红袍长衫的俊秀官员,

    在场百姓看清那张脸后,场中一下子就炸了开来。

    “嘶,是崔林郎崔公子!”

    “原来如此,听闻崔公子去了川西城,短短两日时间便将粮价从一百钱一斗降到了八十五钱一斗,不过七日时间,就将百姓全部稳定!”

    “真乃大才啊!”

    “是啊,原来这景家小姐是在等崔公子,这么看,两家怕是要联姻了!”

    “这崔公子乃金科状元,又是我朝肱骨之臣,如今又平定了喘息城粮价,年纪轻轻前途便不可限量。”

    “是啊,不过景家这番作为,倒是不把这镇南侯府放在眼里了。”

    “那周家大公子可不是个善茬,就这么打他脸,他那纨绔之名可不是说说看的。”

    “由此可见,这皇城内,怕有一番热闹可看喽!”

    崔林郎听到耳边娇滴滴的小女子声音,抬起面旁,当看到是景冉冉后,脸上面色瞬间柔和起来,温柔道:

    “景二小姐前来迎接下官,真是下官莫大的福分。”

    景冉冉听着他这番柔情似水,眼中秋波流转,声音更娇了:

    “崔公子这是什么话,我父亲已在府内为公子备了酒宴,特地为公子接风洗尘,崔伯伯也在府上,不如就先去吧?”

    景冉冉说完,面色羞红,见美人害羞,崔林郎哈哈大笑,语气更是含情的道:

    “景小姐莫急,等一等崔某,待本官先入朝复命,同陛下汇报情况,再前去贵府。”

    景冉冉懂事的点点头,崔林郎眼睛盯着,二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同有礼的入了大乾皇城。

    很快,在吃瓜百姓的传播下,崔林郎平定粮价,已回皇城复命的消息传遍整个大乾。

    此时尚书府内。

    王家。

    王良听到这个消息,眼中精光一动,“好机会!如今崔氏林郎已经回到大乾皇城,天赐良机,明日早朝,我看你镇南侯府,如何挡得住这波世家大势所归!”

    “老夫必不让你周家如意!”

    同一时间,各方家族也收到了这个消息,都开始坐不住开始为明日的早朝做准备。

    周成自从接下这个任务开始,出了皇城,哪怕他周家无意与世家作对,但对世家来说,他这番作为,便是选择站在了女帝身旁,选择了同他们一起作对的一面。

    如今崔氏先行平定粮价回皇城,这便是世家来之不易的胜利!

    一时间,皇城内波谲云诡,暗流涌动。

    “……”

    镇南侯府。

    烛火漫漫,光亮笼罩着房间。

    周寒之房间内。

    “岂有此理!”

    周文言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怒砸在桌子上,一脸怒容。

    “这景家明着跟我周家同盟,实则背后搞小动作,前几日就不说了,今日居然在众百姓明目张胆的眼下,不顾我周氏,竟让那景冉冉去迎接那崔氏崔林郎!”

    “根本没有将我周氏放在眼里,这是明着跟我周氏唱反调!”

    “实在欺人太甚!”

    一旁站立着的周束河萎缩着身态,面色也是颇为不好。

    高坐上的周寒之头发花白,苍老的脸上满是镇静。

    他拿捏着手中的折子,仔细看着探子传回来的情报,神色淡然:

    “景家把控朝堂,世家之间浑为一谈,周氏不负往日兴盛,他景家这等趋利避害之徒,与崔氏这般确实无甚奇怪的。”

    说完不经意瞟了一旁的周束河一眼,平静道:

    “他崔氏确实生了个好儿子,在皇城青年才俊中实属好辈,又是金科状元,此粮价之事又做的极为不错,女帝这番考验,想培养一个身边之人,景家先下手为强也不奇怪。”

    “大哥,你生的好儿子,废柴一个,要不是他应了女帝这差事,我镇南侯府何至于被这般轻视针对?!”

    周文严闻听此言,立刻转了眸子,盯着一旁的周束河,恶毒道。

    “成儿是有想法的孩子,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家族不利的事,二弟,成儿还没回来,你先别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束河收拢着袖子,不自然的挪动着身子,抬起不太清亮的眸子,缓缓道。

    “你……!”

    周成甩袖,气愤不已,周束河这番话说的没问题,确实,周成还没回来,川东城怎么样他们都还不知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听到这话,周文严怒极,一下子又想到什么,冷冷讥讽道:

    “大哥该不会指望着那废物,真能平定粮价,成为女帝身边的心腹吧?”

    “就他这番不计后果的应下这份差事,同世家作对,便是将侯府架在火架上炙烤了!”

    周束河闻言,看着咄咄逼人的周文严,喉咙滚动,正想反驳说什么。

    “好了。”

    周寒之充满家族威慑的话落下,周文严才作罢的冷哼一声,往一旁站了站。

    “你大哥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世家本就是混沌朝堂之徒,我镇南侯府这把基业,已经跟他们对不动了,似景家这般不满足的蛇吞之象,我周氏尽早脱离也不是不正确的选择。”

    “况且那景家,朝堂爪牙遍布,夺位站队之事我有所耳闻,你,呀还是消停消停吧。”

    周寒之淡淡的话音落下,听在周文严耳中却是一凛。

    周家大部分事都是他在打理操持。

    与景家之前大公主的站队勾结也是他在做。

    听父亲这番话,是知道他在做什么小动作,这是在敲打他。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