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今天想往哪个方向探索?”

    小龙女看了看,决定向北,不用过马路。

    “北?”

    “北边有个动物园,我们去看看?”

    虽然不明白动物园是干什么的,但这种小事既然已由张已决定了,她也不会反驳。

    “好!”

    ......

    野生动物园作为通城唯一可玩性较高的景点,即使是工作日,也还是人挤人。嗯......他忘了,他是放了暑假,但他前面更有一大波中小学生也处于假期野生状态。

    小龙女从上午九点排着队进去,哪儿哪儿都是人,她心中不由得疑问:“这是人看动物,还是动物看人?”

    虎园橱窗外围着的一墙旧人陆续离开,又立刻有新人补位。

    张已拉着小龙女见缝插针挤了进去。

    “咪咪!”张已朝离自己最近的大白虎招手呼唤,但人家躺着睡觉完全不理会。

    “它好肥啊。”小龙女对比起自己曾经吃掉的一只秦岭虎。

    “天天大口吃肉,又不用捕猎,能不肥嘛。”

    老虎是怎么吃掉我的?

    张已此刻突发奇想,要见识一番老虎捕猎的场景。

    “给它买只活鸡?”

    “嗯?”

    “你想不想见识一下猛兽捕猎?”

    “嗯......老虎吃鸡。”

    小龙女不理解这有什么意思,但看一眼身后卖鸡的价格,八十一只,够她吃八碗胡辣汤了,顿时回答:“不想。”

    张已也不是非喂不可,既然小龙女心地善良,那就放过那鸡了。

    “走吧,看一下个。”

    小龙女见张已好像有点失望,估摸了虎群与自己的实力对比,凑近张已耳边轻声道:“待夜里无人我们悄悄潜入,我捕杀此虎与你瞧。”

    虎猎鸡,我猎虎,都一样嘛!省钱!

    小龙女决定回去拿两把尖刃菜刀再来,内力已失,还是得靠兵刃方能快速解决此虎。

    张已赶紧劝阻,打消小龙女不靠谱的念头。

    这里杀人不行,杀虎也不行,这玩意儿你别看是圈养的,但它还是野生动物,杀了不光犯法还得赔钱啊!

    小龙女偃旗息鼓,刚刚发散思维想要靠捕猎挣钱的念头顿时被《刑法》三百四十一条打败。

    后面的狮豹熊象看得也甚感无趣,不能杀不能吃,只能看,居然还有如此多人进来。

    域外之人,果然都很闲适。

    她初听张已所讲动物园之名,她还以为是带她来吃“自助餐”的呢。

    “嘎嘎嘎!”

    小动物乐园,一只大白鹅逃跑出来,盯着小龙女的腿便要啄。

    她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大白鹅的脖子,拎到张已面前问:“域外之鹅可能吃?”

    想了想,这么多天来,确实没吃过鹅肉。

    “能吃,不犯法,但这是动物园养的,弄死了得赔钱。”

    “对了,之前我们见到湖里游的天鹅不能吃!”

    小龙女手中的大白鹅好像听懂人话,“嘎嘎嘎”激动得扑腾起来。

    家人们,多离谱啊,我都越狱这么多回了,第一回见到有人类想在动物园里吃鹅的啊!

    小龙女一掌拍到大白鹅脑袋,它顿时安静下来。

    “死了?”张已捂脸,赔钱吧,晚上吃鹅。

    “晕了,此园物价极贵,吃它不划算。”

    小龙女把大白鹅扔到地上。

    旁边,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见着两人凶残行为,嚎啕大哭指证。

    “妈妈妈妈!有坏人打死了大白鹅!好可爱的大白鹅!它~死~啦!”

    小龙女见周围一圈儿人都看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

    张已赶紧踢了两脚大白鹅,别装死你丫赶紧醒醒啊!

    大白鹅悠悠站起身,嘎嘎乱叫不明所以。

    “这只大白鹅只是中暑晕倒了!”张已解释,他们不是凶手!

    “嗝......嗝......”小女孩顿时收声,盯着大白鹅疑惑。

    “嘎嘎嘎!”大白鹅找到目标,咧着嘴冲向质疑它的小女孩。

    “妈妈妈妈!救命!我再也不喜欢臭鹅了!”

    小龙女一个跃步,又一次擒住鹅颈,一个回旋转身甩手将它抛进栅栏里。

    它落地的姿势很解气。

    “谢谢阿姨!”

    小龙女看了小女孩一眼,面无表情。

    “谢谢......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

    摆脱了大鹅与小女孩的纠缠,两人往动物园深处走,其他游人却是越来越少。

    原来是已经到了鸟类区域,地上竖着诸多高耸的桩子,撑起大网,将天空罩住。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大鸟小鸟落在树上,唧唧喳喳嘈杂声不绝于耳,在夏天叫得人心烦意乱。

    难怪此处人少。

    小龙女仰着脑袋看天上的网,斑驳的影子落在她脸上,小龙女吹了声口哨,惊起树上一阵飞鸟。

    它们扑腾扑腾乱飞了一圈后,又落回到树上。

    “此处倒是个练习天罗地网势的地方。”

    小龙女这一开口,又惊着张已了。

    他本以为她九十度仰望天空,会说些什么忧郁伤感的人生感悟,比如困顿在陌生的世界,纠缠在他的身边,感觉命运就如这笼中鸟一般,没有自由......

    又或者再升华一些,她的人生只是从一个故事,逃脱到另一个故事中,始终没有跳出藩篱。

    “你会跳舞吗?”张已突发奇想。

    “不会。”

    “额,那你原地转两圈。”

    小龙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抓拍。

    从此,张已的手机中便永久存留了一张在光影交错中仿佛忽然出现的少女。

    他摸着下巴对比端详,嗯,还是现实里的更好看,美得让人看着都心旷神怡。

    树上的鸟儿叫得真有意思。

    后面,他俩又循着路线去看熊猫,两只慵懒的兄妹各住各家,都在睡觉。

    “国宝就如此住着?”小龙女见两只大熊猫脏兮兮的,住的地方也不大,故而有此疑问。

    “不然呢,难不成供着?国宝再是国宝,那也是动物,也得出来营业。你如果在山里没得吃,实在饿极了,吃它也不犯法。”

    “可是饿极时你赤手空拳不一定能打得过它。”

    “......”张已对比大熊猫与自己的体型,觉得受到侮辱。

    “你吃过没?”

    小龙女摇头,它们又不会主动攻击她,吃它们作甚。

    张已表示遗憾,没从小龙女嘴里听到这玩意儿是个什么味儿。

    走走停停,偌大的动物园一直逛到下午三四点才逛完,两人打车回家,还没到晚上饭点,便又逛起小区附近的菜市场。

    “买只鹅吧张已!”

    “你确定不在外面吃也不点外卖,你自己做菜?”

    张已知道小龙女是会做饭的,但是文字模拟与真实记录的影音都尝不到味道,无法预测她的厨艺如何。

    “恩恩!”

    “那......买半只吧。”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人的晚餐。

    小龙女做了三个菜,没有煎炸炒,全是炖煮。

    张已尝了一口炖大鹅,肉质紧实,能吃能嚼就是不香。

    扒拉了两下,皮没糖色,应该是没炒过。桂皮八角花椒等等诸多调料似乎也是放得缺了。

    小龙女吃得也不得劲儿。

    “点外卖?”张已建议。

    “你点你吃的,这些我可以都吃掉,不能浪费。”

    “其实还行,就是味道淡了点......”

    “倒些辣椒酱进去?”小龙女建议。

    “不必如此!”

    张已拒绝黑暗料理。

    ......

    收拾完锅碗瓢盆,天色还早,张已决定拉着小龙女运动消食。

    是在客厅的正经运动。

    “继续教我拳脚武功吧。”

    小龙女奇怪地看着他,这家伙不是被自己的拳脚天赋打击到了,说再也不练的吗?

    “反正内力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来,傻傻打坐运功,还不如活动活动手脚。”

    他想起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度人内力疗伤桥段,又好奇问:“你的内力能传到我身上,让我感受下吗?”

    小龙女举起手道:“你可让我拍上一掌试试,玉女心经内力阴柔轻灵,即使你无内力护体也不至于重伤不治。”

    “女侠饶命,我的意思是内力疗伤的那种传......”

    “不行,疗伤需赤裸相对。”小龙女是看过电视剧的。

    “我不介意。”

    “我介意。”

    “......”

    张已伸出手,与她对掌,然后十指相扣。

    他将脸凑近,追问:“小龙女,如果有一天我受伤了,你愿意如此救我吗?”

    小龙女一根一根把他手指掰开,冷声道:“内力难救外伤,域外无人会内功,你是不会受内伤的。除非是我打的你,若如此,你觉得我会救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昨晚还与师姐谈情说爱,今天就想骗我宽衣解带?

    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