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也不确定,只知道顺子去的急。

    …

    “苏小姐圆润,小公子尽量不要嘞着她腋下走”

    整个人坠着,双脚离地就靠那点胳肢窝受力能不痛吗!

    踏进屋子的脚退出来,等府医提着药箱走了,安宁郡主才从拐角出来。

    见小人儿坐在床上,捧着块糕点眼泪汪汪的啃。

    胸腔里的良心就要长出来了“去把沉哥叫出来”

    书房里。

    安宁盯着自家儿子试图和他讲道理“她不是你的娃娃,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念书,上课,早起,都是沉哥儿现在的世界,不应该强加在三岁的苏知鸢身上。

    安宁打算和他谈谈,谁那么小就去应酬说祝酒词,苏知鸢现在的任务是吃饭,睡觉,玩耍长大。

    他们不一样。

    立在旁边少年听了郡主的话寂然的黑眸瞬间布满眼阴鸷“她是”

    “母亲,她是”握在手里的糕点成了碎渣,盯着安宁的眼睛再次强调。

    看着满身阴冷的儿子,那执着癫狂的模样,安宁是没有一点办法。

    油盐不进的犟种“那你让她叫你爹,你看她应不应”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封沉若有所思转身出去。

    “你去哪!!我话还没有说完。”

    封沉进了旁边屋子见小姑娘抽噎着舔自己的手指。

    坐过去把手上的糕点放她手里“知知我好不好”

    奶皮子裹了蜂蜜花生碎,上面还印了花,皮薄馅大,拇指大小一口一个。

    “好”小声音裹了层甜腻的奶皮子,拖着鼻音。

    完全忘了自己的胳肢窝刚刚是怎么疼的了。

    “你爹爹坏,我给知知当爹爹好不好”既然当爹就能为所欲为,他以后就是知知的爹。

    在苏知鸢心里她爹现在可是第一坏,点头对着封沉“爹”

    封沉点头,摸摸她的脸颊,软软的触感很好,怎么也摸都不够恨不得放在嘴里嚼一嚼

    带着人进了书房,盯着还没有走的安宁郡主“知知告诉她,我是谁!”

    现在他就是最有资格管知知人。

    “爹爹,他是我爹爹”这个爹爹好,比家里面的那个好。

    砚台砸在地上“哐当”墨汁撒了一地,安宁郡主震惊的看着自己儿子。

    六岁的他不是不懂常伦,可他还是做了“你,你你,,,你的脸皮呢!”

    封沉低头看着刚到他大腿的小人儿“知知,爹爹的母亲叫什么!”

    苏知鸢脑子转的飞快给出答案“祖母,祖母,叫祖母”

    dUangdUangdUang,三声祖母砸的安宁头昏眼花,扶着芳嬷嬷走的飞快。

    人还没到东院声音就传到了封毅耳朵里“封毅,毅哥,,你快去管管沉哥儿。”

    这要是传出去就完了。

    封毅从书房出来听着安宁描述沉哥儿疯魔的话,得出结论。

    “他吓你的。”

    那小子比谁都聪明,定是安宁说的话刺着他了,不乐意了,吓唬安宁的。

    安宁满脸惊慌扯着封毅的衣裳“我看的真真的,沉哥儿是认真的”

    他还让知知叫她祖母“你管管,管管。”

    封毅拉着人往清风院走“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

    书房里。

    苏知鸢捏着笔再次询问“我不可以有两个爹吗!”

    声音里都是遗憾,她爹会骗人,是超级超级大的坏蛋。

    偷偷瞄了一眼封沉他爹也是坏蛋,他们真可怜都有个坏爹爹。

    清缓的声音响起“不可以”

    顺子给元夫子请了假,两人今天可以不去学堂。

    苏知鸢捏着笔从位子上下来,走到封沉面前望着他“你想当我爹爹的时候一定要给我说奥。”

    少爷哥哥不夹她胳肢窝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小手放在封沉手臂上拍拍,清澈的眸子里都是认可。

    封沉点头伸手想要把人抱到自己椅子坐着,可小人却后退了一步,夹着胳肢窝警惕的看着他。

    手一顿,蹲下来手落在了肚子上,把人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另一边。

    苏知鸢悄悄的吐出一口气“你在写什么!”

    往前凑凑,趴在桌子上看。

    门口安宁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不想着当人爹就好。

    封毅拉着人离开,出了院门才开口“以后苏家姑娘和那小子的事你别去掺和”

    安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安宁甩开男人的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我亲儿子,我能不管。”

    眼底闪过一丝恼羞,她被儿子唬了一通。

    封毅追上去他不是那个意思。

    …

    厨房做了羊肉锅子,刚好暖暖安宁郡主冷掉的心。

    汤碗大的铜锅下面架了炭火,锅里的羊肉咕嘟咕嘟翻滚,满屋子的热气。

    老爷子动筷以后,下面的人才开始吃,也能算是中秋后的第一顿家宴。

    白芷悄悄打量坐在前面的赵云,怕她把她叫起来伺候。

    见她没有那个意思,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场合,被当做丫鬟使唤,比打她板子还让人难受。

    炖煮过的羊肉胶粘,特别是那层皮,拌着饭苏知鸢吃了一大碗。

    见她推开勺子,封沉给她舀了碗羊汤晾着,拿了块压腥味的蔢荷草做的糖塞她手里。

    苏知鸢舔了一口,一股清凉的味道贯穿口鼻,眼睛一亮低头吸溜。

    满手的糖水看的封玖直皱眉,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埋汰的小孩儿。

    一张桌子吃饭就她礼仪最差,不!应该是完全没有礼仪可言。

    “把我这块蔢荷糖给她吧!省的舔手指”一股子小家子气。

    封沉掀开眼皮抬眸盯着封玖舀汤的手慢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封沉,就连封钧都知道这个侄子不好惹。

    饭厅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面的咕嘟声。

    丫鬟拿过来的蔢荷糖被郡主挡了回去“玖姐儿自己吃就成,知知这里有”

    余光悄悄瞟向自家儿子。

    见气氛不对封年开口“就是块糖,给她她就拿着,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嘴巴上说的是块糖,话却是对着二房去的。

    秋宴不过是让老二带着郡主过来喝一杯,认识几个朋友,居然推三阻四不是扭捏是什么!

    封毅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被儿子的绝杀震的脑仁疼。

    “三叔最大方,封玖你爹让你上台跳一跳”

    “顺子把桌子上锅子撤了,给封玖腾台子”

    身子往后倒靠在椅子上,纨绔的模样学了十成十。

    似是想到什么把下面吸溜糖的小人儿弄上来,左脚压右脚摆了二郎腿姿势。

    和宴席上那天喝醉的客人一模一样。

    本来要发作的封毅只能拦住封年“三弟,三弟沉哥儿不是那个意思。”

    “他还小,他不懂学着玩儿的”

    那天宴席散去,只剩下封年的客人,几人越喝越来劲儿,大大小小一群人醉了一地。

    要让封玖跳舞,当时郡主就给丫鬟封了口压了下去,知道的人没几个。

    也不知道沉哥儿带着苏知鸢藏在那里,看了全程学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