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春猎的参与者并不多,除去当今陛下、太子谢冥、三皇子谢玄、只有几个重臣的子嗣,真正目的是春猎还是想要看看现下京城各位青年才俊的实力一眼便知。

    春猎的位置定在京城郊外距离清溪镇不过十里地的龙虎山。

    历年春猎秋狩,猎杀野兽最多的都是太子谢冥,风头也都被他一个人出尽了。

    而此次春猎得知商小将军也会参加,大家都觉得这次春猎比往年精彩多了,都说商小将军深得商大将军真传,精通剑术,骑射之术在京城也排的上名号,这次春猎的第一究竟花落谁家,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看见与谢玄并行的商珩,谢冥的脸上表情未变,只是伸手朝他腰间多出的一个金色锦囊摸去。

    这锦囊之上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冥”字,分明就是昨日谢安宁砸他的那只锦囊。

    看见那只眼熟的锦囊出现在谢冥腰间,谢安宁冷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活该。”

    春猎为了女子的安危考虑,原本是禁止女子参加的,谢安宁之所以能来全靠陛下宠溺,也不求她能猎得猎物,只盼着她玩个开心便好。

    她坐在马背上,和谢冥并行着,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当今陛下。

    为了骑行方便,谢安宁穿着一身黑色骑马服,黑色长发被她高高扎起,手拿弓箭,倒也显出几分英姿飒爽。

    在她边上的谢冥也是这样一身的打扮,他贯来喜欢暗色调的衣服,一身玄衣疏离淡漠,黑发半扎,就连发冠都是极简的银色,即便陛下就在前,他依旧手执箭矢把玩着,眸中没有什么情感。

    行至早就搭好的休息地点,等陛下从龙辇上下来,大家也都一一下了马,恭敬的朝陛下行礼。

    看着各个年轻气盛的青年才俊,陛下脸上的笑容慈祥,他随意摆了摆手,缓缓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今天是春猎的日子,大家都放开来,今后齐国的江山还要靠你们来守呢。”

    这种时候说的那都是客气话场面话,都是听听就好的,谁敢真因为这两句话就在这里放开来?

    陛下锐利的视线在一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商珩身上,他脸上出现探究之色,“以往珩儿不是对春猎秋狩不感兴趣吗?这次怎么来了?”

    护国将军商虎和当今陛下谢枫是一同上过战场过命的交情,所以陛下对商珩也颇为重视,平日里都是和称呼各位皇子一样称呼商珩为珩儿,就像他喊谢冥为冥儿一样。

    商珩往前走了两步,恭敬道,“回禀陛下,微臣听闻此次春猎若是获得第一的奖赏中有一奇宝,微臣对这奇宝有些感兴趣,想要尝试一下。”

    每次春猎秋狩猎得猎物最多的人都会获得来自陛下的奖赏,商珩这些没有兴趣,也就不愿意去跟谢冥争,别人也没有实力与太子去争,于是这些年的奖赏全都被太子谢冥拿走了。

    但是他听闻,这一次陛下所要给予春猎第一的奖励中有一奇宝,得此奇宝或许可以与过世之人见面。

    听起来很荒诞。

    可即便如此商珩也还是想试一试。

    不过他不知道,这次春猎,也是谢冥最势在必得的一次。

    那所谓奇宝,他定要拿下。

    春猎还没开始,暗流却早已在涌动。

    “那就祝珩儿能够得偿所愿,本次春猎便就此开始吧。”

    陛下的手在半空虚抬了抬,话音落下,数十匹马同时冲出,锣鼓喧天中,太子早就拿在手中的箭矢被他用力掷出,高空的飞禽被他这一箭刺中,扑腾了两下翅膀猛地坠地。

    成功拿下第一只猎物。

    这一幕被众人收入眼底,其中包括坐在最高处的陛下。

    他的眼中有肯定,但是却并未出言夸赞。

    对于太子来说,做到这一步是应该的。

    -

    沈初和江茯苓到最后也没有搞明白自己这个积分是为什么会突然增加,问系统也只告诉是正常结算。

    她们又不想来京城看一看自己的坟究竟还在不在,只能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捡的积分不要白不要。

    不过鉴于她们现在是在坐吃山空,沈初和江茯苓经过一夜的思考后,决定出去赚点钱。

    打听到龙虎山附近有一条小河,河里的鱼虾不少后,两人一拍即合,收拾收拾直接来钓鱼了。

    钓鱼的装备是跟热爱钓鱼的李大伯借的,沈初借来鱼竿很自信的说鱼竿会和两条大鱼一起回到李大伯身边的。

    李大伯被她哄得哈哈笑,摆了摆手,“没有鱼也没事。”

    拉上江茯苓往龙虎山的方向走去,沈初甩头,“那不行。”

    听见她说的大话江茯苓日常打压对方,“没有钓到鱼我们就去清溪镇买两条伪装成我们钓的。”

    沈初拍了她一下,“别说这种话,我们的钱还能买几条鱼?”

    “……说的也对。”

    两人走到目的地后直接开始了她们的钓鱼大业,一动也不带动的。

    即便她们偶尔会听见惨叫声。

    在听到不知道多少道惨叫声后,沈初终于道,“谁在鬼吼鬼叫啊?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看着许久也没动静的鱼竿,江茯苓也由衷点了点头,“耽误我们暴富该怎么赔?”

    时间在缓慢流逝,两个人的鱼竿硬是没有动过一下,沈初都急得想直接下河抓鱼了。

    结果就在这时鱼竿突然动了动,她正准备收竿,身后的山传出一道凄惨的鸣叫,原本马上就要咬饵的鱼就这样从沈初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跑了。

    跑了……

    谁在山上杀人了?

    没有人杀人她要杀人了。

    沈初一把丢下鱼竿,起身就往山上走去,有些咬牙切齿,“我去看看谁在打扰我赚钱。”

    坐在小木墩上的江茯苓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啊。”

    势要让这山上之人赔自己一条鱼的沈初在看清对方的衣服后就打起了退堂鼓。

    那衣服不是寻常人买得起的,起码得是个富商之子。

    她正要扭头走人,可是走之前定睛看了看,这不细看还好,一细看差点把她吓死。

    我去我去我去,这谁啊?!

    怎么跟那个狗太子长一张脸?!

    男人将地上的野兔捡起,面无表情的拔出了野兔身上的箭矢,从野兔身上带出的血溅到他脸上,没有激起他半点情绪起伏。

    宛如地狱来的杀神。

    沈初缓缓转身,背对着谢冥,一个深呼吸后拔腿就跑!

    她不想看见这人!

    可是她不过刚走两步,那沾血的箭矢就这样擦着她脸颊而过,直直插进距离她两步远的树上。

    男人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