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则是册赏馥州封地,上面提到的更多是前往封地后的职责。

    吕策忠原是龙旗军总将,位从一品,封号崇德大将军,后面因为入狱,将军的位职与称号都被收了回去。

    后来复位归队,如今再册封,位正一品骁腾大将军,京中赐骁腾将军府,因吕策忠不在京城,所以册封过后,册封文书会保密加急送到边关。

    驸马司旸,也被封了从一品文德大将军,同样赐将军府。

    司旸自回京后,就未再踏足过长公主府,长公主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里面的奴仆都没剩下多少。

    至今未封的原因,便是因为有司旸这个驸马在。

    但京城人人都知长公主生前养面首成瘾,司旸这个驸马被欺压得可有可无,谁能想到从边境班师回朝,司旸竟不愿再入长公主府。

    太皇太后似乎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如今司旸被赐将军府,日后也算是在京城有了住处。

    至于,驸马这个身份,怕是要跟随司旸一辈子。

    苏挽烟只犹疑了一瞬,便没有多想,主要她还是想找找苏驰恩的名字。

    苏驰恩自回京后便一直待在城外的军营里。

    军中有军规,余南卿没提,苏挽烟也忍着没问。

    吕策忠提拔的几个少将与中将都在册赏的名单中,但却没看到苏驰恩的名字。

    连田中,小步,还有明宇,都有在名单中提到,册封京中五营巡防统领。

    其职务负责城门内外门禁,缉捕,调动城防兵力等,虽然是京城要务,但直属余南卿管辖,就算去了封地,职务依旧生效,可以领朝廷俸禄。

    苏挽烟看了两遍,都没找到苏驰恩的名字,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苏挽烟也明白,苏驰恩才入军营多久,还是余南卿临时听了她的话才安排的,一次两次战役就想要册封,有点太异想天开。

    就是小步跟田中几个,之前都是从军中出来的,若没年受三年冤屈,升职可能也不会拖到现在。

    这次与东海一战他们虽然没在军中,但参与了翁城建设,被太皇太后点名很正常。

    似看出苏挽烟疑虑,余南卿轻轻抚着她后脑勺,笑道:“吕策忠有提将的权力,苏驰恩经战甚少,虽表现卓越,却未有军功,需经吕策忠提拔后再经朝廷册封,在此期间,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

    当时他让苏驰恩跟随他潜入硝水,心里也是想着让他早立军功。

    只是此事不管怎么说还需循序渐进,军中不是没有给苏驰恩相应的职位,但提册封还为时尚早。

    又怕苏挽烟不开心,余南卿急着补充:“烟儿放心,武职晋升迅速,哪怕东海不与大晋开战,南国与北越那边也还有机会,除此之外还有大晋还有内寇,匪帮,军队调派是时常的事,不怕没有晋升的机会。”

    “噗!”苏挽烟好笑:“你说的什么呀,感觉我好像很希望大晋出事一样。”

    余南卿微微抿唇,他只是希望苏挽烟能开心点。

    苏挽烟笑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当真好多了,原来吕将军有权提拔手下的将士,那我就不担心了。”

    她也知道,这次余南卿带着苏驰恩闯进硝水,潜入青璇城,就是故意给苏驰恩刷战绩的,不然,即便没有苏驰恩,余南卿也可以带其他人。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王章的声音:“王爷,娘娘。”

    “进来。”苏挽烟唤了一声。

    王章便掀了暖帘,躬着身子从外面进来,询问道:“王爷,娘娘,老奴此次前来是想问问,册封过后,可要在府中摆庆功宴?”

    因为现在元和帝的孝期还未过,刚巧册封的日期又比较晚,所以如果是在册封后摆,那就可以肆意的庆祝一番。

    只是,想到恭亲王府一向是低调行事,王章还不知道要摆多大的规模。

    苏挽烟看向余南卿:“庆功宴?要摆吗?”

    “烟儿不想摆?”

    苏挽烟收回眼神:“唉,反正我不管这些事,就是怕累了王师傅,而且……”

    苏挽烟说出自己的顾虑:“我觉得大摆庆功宴有些太高调了,因为大晋与南国,北越那边还在打,我们虽赢了东海,但大晋整体的局势还未改变,此时大摆庆功宴,只怕有心的人会以此小题大做。”

    此话,让王章心头顿时提紧,忙道:“是,是老奴思虑不周。”

    光为龙旗军报了四年前硝水一战的仇高兴了,忘记了还有其他士兵此时还正在出生入死,苏挽烟说得对,不仅太高调了,也太嚣张了。

    如此怎会不给恭亲王府招仇恨?

    “王师傅不必自责,你也只是提个醒而已。”

    “大摆不必,简单的做做样子即可。”余南卿下令道。

    不能大摆,却也不能不摆,他们可以低调,但门面还是要做足,京中的人拜高踩是自古存在的,摆宴也是彰显态度与实力的一种。

    王章明白,恭首:“是。”

    “是了。”苏挽烟想起个事,握起余南卿的手腕抬眸:“意暄要成亲了,日子定在明年三月十五,咱们能不能等她成亲后再启程前往封地。”

    余南卿笑应:“自然。”

    这个消息他早就打听过,苏挽烟与许意暄情谊深厚,他怎么可能让苏挽烟在这种小事上为难。

    苏挽烟顿时笑开了花:“那知宛成亲的时候,你也要陪我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好。”余南卿应着。

    除了这些琐碎的事,余南卿也抽空接待了一下远宁侯府。

    到府上拜见余南卿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时檐。

    见苏时檐的时候,苏挽烟看她买回来奇闻异事正看得入迷,原本说要两个人一起去听听苏时檐要说什么,到最后苏挽烟反悔不愿意去了,是余南卿一个人接待的。

    说的都是一些寻常的客套话,苏挽烟不在,余南卿话也不多,所以谈话很快就结束。

    苏挽烟事后问起,才发现余南卿根本什么都没问,倒让苏挽烟觉得错失了一个好机会。